沈玉柔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娘,你放心吧,我不會讓男人花我的銀子。閱讀」
她花他的錢,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她是他的妻子。
可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花妻子娘家的銀子。
這到哪兒都說不過去。
看到沈玉柔想通了,白月才放心,否則,她都不放心將這些銀子交給她。
「記住,以後你這位子,是要讓給沈青鸞的,所以,你更不能給二皇子銀子花,不然以後都落到沈青鸞的手中。」
這一刻,白月忘了,她所花的銀子,以至於她用來扶持白家,養活沈玉柔的錢,全都是藍若影留下來的。
她並不是認為男人不能花女人的銀子,她只是認為,她的銀子只能是她們母女的,甚至她可以給白家。
卻決不能給其他任何人。
就連別人的,也都應該是她的!
沈玉柔拿著白月給的首飾離開,先將首飾典當了,再去酒樓享受了一頓大餐,隨手打算去九生閣買些雪肌膏。
奈何,之前她的雪肌膏都是別人送給她的,她並未親自去購買過,這才知道,因為上次大鬧九生閣的緣故,這些人居然不賣給她。
她的臉頓時就黑了,自從用了九生閣的胭脂水粉之後,她的皮膚明顯好了不少。
也比之前更年輕了。
若是讓她此生都用不到了,那她還怎麼過往後餘生!
何況,她還想另攀一門親事。
想了想,沈玉柔還是決定暫且離開,等稍後讓人來幫她買就夠了。
現在太子府失事,她是別指望其他人送她。
等離開九生閣之後,她倒是沒有繼續閒逛,走過包子攤時,想了想,還是出了兩紋前買了一個包子。
皇子府喪失了經濟來源,若是她不給他找些吃的,他若是餓死了怎麼辦?
畢竟也相處了幾年,一點感情都沒有是假的。
只是那感情在與她的利益相衝時,她會選擇利益而已。
剛走入二皇子府,她就望見夜陌凌坐在院子裡,失魂落魄,頭髮凌亂,毫無以往的形象。
夜陌凌抬頭時看到了沈玉柔,他緩緩的閉上了眼,臉色沉重:「玉柔,當時是不是你推的皇祖母?」
沈玉柔身子一顫,她低垂下了眉眼,苦笑著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當麟兒出事的時候,沈青鸞看了我一眼,我的手就忍不住伸出去了——」
夜陌凌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沈青鸞會蠱惑之術?」
這是一種邪術,能通過眼睛控制他人。
可他也只是在書上看過而已,現實中並沒有見到過。
沈玉柔的唇角掛著苦笑:「皇子殿下,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本來是想承認的,可是姐姐威脅了我——」
她揚起了頭,淚眼汪汪,楚楚可憐。
「是她威脅我,不許我說出來,否則,她就要害你,嗚嗚,二皇子殿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哭著撲了過去,撲入了二皇子的懷中。
嬌軀顫抖,梨花帶雨。
頗為可憐。
一路上,她就已經在想說辭,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將皇子府的落魄推到沈青鸞的頭上。
也只有如此,日後沈青鸞即便入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除了她將要算計她的那一夜,平日裡,她不希望她曾經的男人砰她一下。
她的男人就算她不要了,也決不能便宜那個賤人!
夜陌凌緩緩的睜開了眼,目光落在了沈玉柔的身上。
沈玉柔哭的悽慘不已,小臉都白了,眼裡蓄滿了淚。
他終究還是伸出手,輕輕的為她擦去了淚,聲音輕柔:「別哭了,既然不是你的錯,我就不會怨你。」
「不,是我的錯。」
沈玉柔低下了頭:「是我害了你……」
其實沈玉柔心裡是明白,夜陌凌之所以為她頂罪,是因為夜陌凌一直以為她捨命救過她。
但之後呢。
二皇子府的落魄,他又過的豬狗不如的生活。
遲早會心生怨念。
屆時,他所有的怨恨,全都會對著她。
夜陌凌沉痛的閉上了眼,他的心在抽痛。
尤其是看著這空蕩蕩的二皇子府,又聯想到之前太子府的風光,他的唇角,不由得勾上了一抹冷笑。
「我不會怪你,是沈青鸞的錯,那我怪的人,只有她!只是要拖累你和我一起吃苦了。」
沈玉柔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包子,遞給了二皇子。
這包子只是普通的素菜包,比較便宜,畢竟以二皇子現在的身份,也不配再吃肉包。
只要餓不死,她就已經對的其他了。
「給你。」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笑眯眯的。
夜陌凌看著這包子,震了一下,他的眼裡閃過複雜。
「你不吃嗎?」
沈玉柔眸光輕閃,垂下了頭:「我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不好總是花沈家的銀子,我也怕別人說二皇子的閒話,這包子……是……」
她咬了咬牙,抬起頭看向夜陌凌。
「是我今天給包子店打了一天工,包子鋪老闆給我的,只有一個了,所以我就不吃了。」
夜陌凌的心頭震了震,他從來沒有想過,玉柔這麼愛他。
為了他,寧可自己餓著肚子,也要讓給他吃。
可笑的是,就在今日,他還暗自責怪過沈玉柔。
認為是她的行為,才讓他被廢了太子之位。
「玉柔。」
夜陌凌拿過包子,分了一半,遞給了沈玉柔。
他英俊的容顏也揚著笑容。
「我們一人一半。」
其實,就算是將他關禁閉,甚至斷絕俸祿,夜臨天都不可能餓死他。
可是一般被關著的皇子,是沒有什麼好的待遇。
飯都是生冷的。
偏偏夜麒麟鬧脾氣,將所有的飯菜都打翻了,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一口飯。
肚子餓的咕嚕嚕叫。
不過,玉柔在外忙了一天,堂堂皇子妃,還需要賺錢養他,她必定也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