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冷靖遠的回歸

  冷侯舉著玉瓶雙淚直流喃喃自語:「娘,這是您老人家給您曾孫的麼?」

  這一突來的變故,在坐的人全被嚇了一跳!

  還是余夫人清楚自己老爺的事,她趕緊湊了過去:「侯爺,你是說這就婆婆老人家的東西?」

  冷侯沒理余夫人,而是急急朝著顧清雅問:「老二媳婦,這物件你從何而來?給你的人,是否一個姓冷的婦人?」

  早在顧清雅聽到一聲「娘」時,她就明白了:冷侯爺是紅奶奶的親生兒子!

  曾經冷締紅告訴過她,她與陸無郡育過一子一女,女兒五歲被害。💔♜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他們夫婦因女兒的事四處尋仇,直到兒子十歲時才送他回京。

  看到冷侯如此激動,顧清雅讓人先送上來了棉巾與清水,直到冷侯洗過臉冷靜下來才一一說出她與陸家夫婦的緣份…

  當然,避開了白絮與藍瞳的事,畢竟這樣的事太過驚悚。

  「撲通」一聲,年過五十的冷侯跪在了地上,面對著高石鎮的地方磕了三個頭:「爹、娘,如果你們尚在人世,請回來與兒子見一面吧!」

  大家聽了這奇事也噓吁不止,他們誰也想不到,四五十年前轟動京城的醫姑冷締紅,竟然還能聽到她的消息。ඏ🌷  🐸💀

  只是這兩老人,就算是如今尚在,恐怕都是鰭鰭老者了!

  這一變故給余夫人個措手不及,她怎麼也無法想得到:自己的婆婆,竟然給她挑好了兒媳婦!

  今天她不想來這陳家,是侯爺非讓她來。

  雖然那天蘇家的事讓她很不舒服,氣這蘇家人竟然用只破鞋來糊弄自己。

  但是,對比起這個顧氏讓兒子失去職位,余夫人覺得蘇家的事也沒這麼嚴重了。

  並且,余夫人豎信,只要兒子的職位在,她不怕沒孫子、沒好兒媳婦。

  可現在職位沒了,這顧氏還要天天生活在她眼皮下了。

  認清了這一事實,余夫人的心都灰了。

  聽說余夫人一回到家裡就病了,陳石全想讓顧清雅去看她,可是她搖了搖頭:「哥哥,真的沒有必要。她得的恐怕是心病,這病我沒辦法醫。」

  顧清雅確實是沒辦法醫,更沒心思醫,畢竟她不是聖母,這讓她打心裡就厭惡的老女人,她連眼角也不想瞟一眼。

  要不是看在冷靖遠的面子上,她恐怕連門都不會讓她進來。😾🐺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半天下來發生的事太多了,顧清雅覺得真有點心累。

  休息了一會,高妙雲陪沈家姑姑來了。

  經過兩天的藥調,沈宛若的臉色好了不少,雖然還是瘦,可臉上再也不是那麼蒼白得可怕。

  顧清雅給她扎了針,又讓在她這裡喝過她親手調的藥才送走。

  雖然顧家的事、王家的事、冷家的事都解決了,但顧清雅還是忙得不行。

  顧家一家人的到來當時安排得匆忙,現在他們的心都安定下來了,為了長久之計顧清雅又把家中的居住,再一次進行了調整。

  等一切都安排好之後,顧清雅已是累極了,吃過飯晚,一身疲憊的    她泡好澡早早的上炕。

  天上的月亮雖然不圓,可月光卻不暗。

  寧靜的夜晚傳來了遠處秋蟲的低吟,顧清雅靜靜的躺在炕上,心裡默默的想著不知身在何處的冷靖遠。

  突然,門響了…

  「雅兒,我回來了!」

  雖然男人這人一身整潔,可是依舊是一臉風霜,看到這熟悉卻憔悴的容顏,顧清雅眼中噙滿了淚水:「笨蛋…你還知道回來啊!」

  冷靖遠一臉幸福的擁上她,輕輕試去小臉上的淚水溫柔的說:「別哭,我可不能讓我的媳婦掉眼淚,否則就不漂亮了。一切的事都交代好了,我已成了個閒散將軍。雅兒,以後我負責種田養家,你負責美貌如花可好?」

  想起那時那句:我負責美貌如花、你負責種田養家的戲言,顧清雅又哭又笑:「說你是個笨蛋,你還不承認,那是你幾乎用命換來的東西,你竟然這麼輕易放棄,你不是個傻瓜是什麼?你這樣做,叫我怎麼活?」

  那些身外之物,哪裡來得親人的平安重要?

  再說,那一些東西,更何況是他本身就在拋棄的東西?

  如果這一切拋棄那一些東西,真能換得一世安寧,冷靖遠知道自己甘之如飴。

  把懷裡的人緊緊的摟了摟,冷靖遠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性感:「我拼了命要掙那些功名,是因為我想讓自己有一個自由身,能陪我的寶貝們安穩的過一生。如今我達到了目的,那一些就是累贅了,就是不知道媳婦還要不要我這個沒出息的人?」

  沒出息的人?

  這句話讓顧清雅淚水漣漣…

  她的男人,有沖天撥地之志,有橫掃千軍之能,他原本是天空飛翔的雄鷹,而他卻為了她完全成了一隻閒雲野鶴。

  能得這樣的男人一心對待,她顧清雅還有何不滿足?

  痴痴的看著頭頂的男人,顧清雅從心底的滿足。

  他雖然不似這京城諸多世家子那個俊逸風流,可他那威武的身軀、堅毅的五官、有力的雙臂,猶如來自古希臘的戰神那般英武。

  顧清雅什麼也沒說,靠在冷靖遠胸口閉上眼輕輕的念起:「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瞬間,冷靖遠連每根汗毛都在笑,他大手輕撫上懷中人的發梢,低下頭親吻著她的額頭:「原來我的媳婦不僅醫術好,這才學更好!悔教夫婿覓封侯?真是我的傻丫頭,多少女人都奢望著妻憑夫貴,可只有你,才會悔教夫婿覓封侯。」

  覓封侯?

  曾經年少時,她亦有雄心鬥志。幾是曾幾何時,她的心中卻只有家中安寧、親人安康?

  顧清雅抬起頭,小手輕輕的撫摸著冷靖遠憔悴的大臉:「我只是個平凡的人,想要過的是平凡的生活。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就是再珍貴的命又如何?人生苦短,名利與財物都是身外之物,何必多求?」

  視錢財如糞土,視富貴如浮雲,這就是他的小丫頭。

  這一回為了她,提前鬆手一切,就算是給計劃帶來了不少麻煩,可他又有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