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馬車旁的冷大管家聽到夫人的厲叫只得帶著幾個奴僕上了前,正當他們要進屋時,聽到門口吵鬧的陳弘箏與蘭瑞陽過來了:「伯母,您怎麼來了?」
余夫人前兩天來看兒子受了氣,因為當時冷侯在她沒辦法出氣。
今日蘇玉琦來冷家說顧清雅是如何如何無禮,攔著所有的人不讓看冷靖遠,一定是這人又不好,她不讓人知道罷了。
被蘇玉琦加上自己大兒媳婦一唆使,余夫人便帶著人殺上門來了,她就是要讓顧清雅看看,在冷家誰才是真正的主母,她更想讓她看到的是,以顧氏這樣的地位,有銀子也不配當她的兒媳婦。
雖然冷靖遠再三說他已經成過親了,可是那時候他並非現在的冷靖遠,而且聽說他們和離過,只要自己的兒子去衙門立個案,顧清雅根本就進不了冷家門。
余夫人知道兒子不會這麼容易聽自己的話,但是這兩天聽了一些朝中命婦的話,她更加決定了要與成國公府聯親的想法。
別看余夫人是個宅中婦人,可她腦子並非不好使。
如今顧家攀的不這是賢妃娘娘這條線,賢妃娘娘雖然受寵,可她無子!
以後不論哪一位皇子繼承大統,只要她安安心心的呆在宮裡,不會少她一口吃食,但跟著她的人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6➈sⒽᑌ𝔁.ςᗝ𝔪 🍩♤
而蘇家德妃娘娘出的四皇子如今被皇上稱為與他最相似的皇子,而且德妃娘家靠山大、底子厚,如今聖上一直不立太子,那就是沒看中皇長子。
如果冷家與蘇家成了姻家,以後冷家的未來她還用得著操心麼?
本來余夫人心中打算兒子一定要顧氏,到時候許她一個貴妾的位子好了,可現在她恨不得把顧清雅給殺了!
聽到陳弘箏開口問,余夫人陰沉著臉:「兩位賢侄在這裡最好,今日我要把遠兒帶回冷家!」
陳弘箏沒開口,蘭瑞陽搶了話:「伯母,二哥的傷勢不容移動就算了,可他還得二嫂幫他治病。」
蘭瑞陽口中「二嫂」兩字直接讓余夫人黑了臉:「蘭賢侄,顧氏救了遠兒在下心中感激,定會重謝。但是我就不信京城就無人能給遠兒調養了!今日說什麼我也要把人帶走!」
兩人聽了余夫人的話對視了一眼,正當不知如何回應時,陳方大叫著跑了出來:「少夫人,快,快,將軍他昏倒了!」
這聲呼喊誰還有心思鬧騰?
蘭瑞陽與陳弘箏反應最快,飛身就往屋裡奔:「二嫂,快救二哥…」
見他們這兩兄弟都變了臉色,余夫人知道不是假了,隨著顧清雅身後,她顫抖得連腳也不會提了:「遠兒…遠兒…」
柳梅影見余夫人連路也不會走了,立即暗示蘇玉琦上前與她一塊扶住了她,當三人進了屋內時,陳方與陳昇守在了門口。
見她們要進去,陳方立即跪在地上:「老夫人,蘭將軍請老夫人在這裡先等等,不讓閒雜人等進去打擾。」
余夫人臉一陰沉:「死奴才!看清楚我是誰!誰才是閒雜人等?睜大你 的狗眼!」
陳方臉色陰暗想要反駁,他們不是奴才,他們僅僅是侍衛!
可此時屋內有多緊張他心裡明白,雖然他們不是賣身給了冷家,可是他們是暗衛營的軍人。
「老夫人,並非陳方不讓您等進去,此時…」
「讓她們進來。」蘭瑞陽的聲音低沉且不快。
陳方聞言只得站起身來讓路,蘇玉琦扶著余夫人走進屋時,看到床上毫無聲息坐在一個男子懷裡的冷靖遠時,她頓時撲了過去:「冷二哥…」
「砰」的一聲,蘇玉琦人還未到炕前,就被蘭瑞陽一掌隔空打物,把她給甩在地上…
蘇玉琦正要叫喊,卻被一聲清冷吼住:「如果你是專業來殺人的,你就吼!」
回過神來的蘇玉琦這才看到,冷靖遠頭頂扎著十幾根金閃閃的金針,剛才兩人中的一個男子正雙掌頂在他背後:「這是…」
陳昇趕緊上前低低解釋:「這是四將軍藉助少夫人的金針,正在給將軍壓毒。」
余夫人這也是頭一回看如此怪異的治病方式,不過她知道這幾人都是兒子的師弟,而且是成親王的親弟子,他們個個都有一身鐵硬的功夫。
一個循環過後,陳弘穩臉色變白,他收了手下了炕:「五弟,你來。」
一邊等著的張志森立即接替了他,可不久之後他下來了,蘭瑞陽接著上…
兩個輪迴下來,冷靖遠嘴角吐出一口黑血,聽得陳弘箏在叫:「二嫂,可以收針了。」
雖然時間不過半個時辰,可屋內的人卻覺得這個過程太過漫長。
余夫人看兒子又吐血了,「砰」的一聲暈倒在柳梅影身上。
陳弘箏見狀搖了搖頭:「陳昇,把老夫人扶在躺椅上,六弟趕緊看看老夫人。」
剛才在門口蘭瑞陽還覺得二嫂確實有點冷漠與過份,畢竟這是自己未來的婆婆,如此不敬那便是對自己二哥的不敬。
可當剛才余夫人死活要進來看療傷之後,他心對那點不滿便消息了:這侯夫人怎麼是個這麼是非不分的人?為了那口心中之氣,就連兒子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顧麼?
總歸是自己二哥的親娘,蘭瑞陽無奈的過來給余夫人把過脈,取出隨身的銀針紮上了她臉上幾大穴位,直到她醒來才說:「伯母,您可得注意身體,不可過度激動,如果一不小心摔倒,很有可能中風不起。」
余夫人年近五十,素來又加強滋補,加上長期缺少運動,她是個真正的三高人員。
只不過這時代沒有體檢,也沒有化驗室,所以沒有這個三高概念。
余夫人看蘭瑞陽話中不似假,她點了點頭卻問:「賢侄,遠兒如何了?」
蘭瑞陽知道這婦人可不是那麼懂理之人,他直接說了實情:「剛才二哥昏迷之後,我們三兄弟用內力把要流出心尖的毒給壓回去,那壓不了的毒血已經藉助二嫂的針灸給催了出來…只不過二哥身上的毒血並不少,而他這身體也不能一次就催出,所以三天一次七次之後才知道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