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生了野種的小賤人,竟然敢潑我?」
顧清麗一口一個娼、婦,一口一個野種,頓時讓顧清雅眸色倏的一沉,漆黑的眸中划過陰鷙,眼底閃過一絲能吞噬一切的寒光…
就在一瞬間,顧清麗連人影都看清,臉上已是火辣辣的一片,「啊」的一聲,伴著一陣尖叫:「你敢打我姐姐…」
顧清雅冰冷的眼光,直接把顧清蕙震住了。🎉💢 ❻➈𝐬ĤùⓍ.¢όΜ ♕🎅
「滾!沒教養的東西,果然是小戶人家出來的賤種,連一點規矩都不懂!」
顧清麗撫著火辣辣的臉用手指著顧清雅想大罵,卻被她臉上邪魅的冷笑被嚇住了。
「小賤貨!如果不想你這張賤臉給我打歪,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再怎麼著,我是顧家正宗的嫡長女,你們不過顧家的兩個庶女罷了,早點給我滾遠點,否則下一回我見一次打一次!」
兩姐妹身邊的丫環早被顧清雅這魔鬼似的樣子給嚇丟魂了,她們趕緊拉著兩回主子回去告狀。
「你你竟然敢打我…」
顧清雅臉上越來越冷:「打你?打你算是輕了!我顧家堂堂三品官家,竟然有你這種無大無小的女兒,長姐教訓一個無規矩的庶妹,不行?」
「我要去告訴祖母!」
顧清雅臉上又是魔鬼似的一笑:「去吧,去吧,告訴那老太婆,就說我教訓你了。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敢胡污我一句,我會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看著這樣的小姐,一個紅衣丫頭拖著兩人要走:「大小姐、二小姐,快走,這人已經瘋了…你們跟個瘋婆子計較什麼,快…啊,我的牙…」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話確實沒錯。
顧清麗身邊的大丫頭竟然敢說她瘋了,還叫兩人為大小姐、二小姐,顧清雅手一揚,一顆石子直接把這丫頭的門牙打落四顆…
亭子上的四個孩子,同時被這場面嚇傻了。
就在一瞬間,小燈燈躥了過去,一腳踢在了另一個幫忙罵了他娘的小丫頭身上,頓時小丫頭摔得四腳朝天,慘叫連連。
顧清蕙上前要打燈燈,小草一個飛身把燈燈拉在身邊,一個賣步腳下一勾,顧清雅蕙掉進荷塘…
荷塘的水根本不深,站起來絕對不及胸,顧家兩個女兒身邊的丫頭婆子見顧清蕙掉進池塘里,急呼的救人。
顧清雅牽上燈燈與顧安歌的手,招呼著一邊的小草與顧雙兒:「雙兒、小草,這裡太髒了,我帶你們那邊玩耍去。」
顧雙兒回過神來,頓時覺得她姑姑好厲害,一臉崇拜的看著顧清雅連眼也不眨。
要知道在顧家,這顧清麗與顧清蕙借著長輩之名教訓她。
如今自己的親姑姑把她們打個落花流水,瞬間顧雙兒心中就無來由的舒暢:「燈燈、小弟,我們去那邊玩。」
看著不遠處的草坪,四個孩子飛奔而去。
「不錯,手段夠狠。」
顧清雅抬頭一看不知從何外鑽了來的冷靖遠,見他看自己眼光中含著厭惡與鄙視,明知道這個人已 經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人,可她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這是顧清雅第一次真正的打量冷靖遠,修長直立、五官似削、雙眼似箭。
如果硬要說他與邱二楞還相似的地方,恐怕真的只有他胸口那道她親手縫的疤了。
想起那道疤痕,顧清雅的心情起伏如波濤忽上忽下,一陣難過從心底湧出。
她閉閉眼告訴自己:過去的終於過去了,逝去的永遠無法追憶。既然說過了愛過就不後悔,她就當作當初的邱明遠已經死了吧。
看著那鄙視及厭惡的眼神,顧清雅輕輕的握了握雙手鎮了鎮心神:從今天起,我顧清雅的人生字典里,永遠只有那個叫邱二楞的人。
而冷靖遠卻不是第一回打量顧清雅,只是一回一回都感覺了眼前女人的不同。
那天的她一身玄黑的緊身小短打扮,雖然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卻是英氣逼人。
但今天的她,一身淡藍雨過天青的花式內裙,披著一層上好的香雲紗,楊柳般的細腰、豐滿挺立的****,傲然挺立、青絲輕挽、薄施粉黛,那一臉冷然的氣質,上下渾為一身,讓人感覺神聖不可侵犯…
不知為什麼,冷靖遠只要一想起那天她與趙瑞成、於清凡相處的情景,嘴裡就忍不住說出連自己也想不到的話來:「好歹也是共一個爹的妹妹,要這麼狠麼?」
既然不在意了,她就不會再心痛了。
顧清雅淡聲:「我狠?妹妹?想不到冷將軍很會說冷笑話!狠,這要看對付什麼樣的人,對賤人就得更賤,否則這賤人就不會知道被人作賤的滋味。不過,我看冷將軍的手段從來也沒有仁慈過。」
這女人為什麼對自己就這麼不友好?
明明他不想說話,可總是有一股火氣從心底竄出:「我不仁慈?如果我不仁慈,那天的你早已成了一具屍體!」
顧清雅淡淡的笑了:「看來冷將軍一把年紀未成親,就是不了解女人。其實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有的時候死了比活著要好過。你是仁慈,你很仁慈,仁慈得把一個女人的尊嚴踐踏後,說放她一馬。我顧氏在這裡再一次感謝冷將軍的大度與仁慈,不陪了,您慢慢欣賞這顧府的美景。」
看著離去的背影,冷靖遠一直沒動。
這個女人自看到他那日起,眼中就包含了歡喜、痛苦、失望與絕望。
可今天,她的眼底已經完全陌生,無任何波瀾。
為什麼他剛才要說那樣的話?
明明他沒有想說那樣的話,可為什麼就說出來了呢?
冷靖遠搖搖頭: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一個女人這麼不寬容?
他太過份了!
看著顧清雅冷傲堅挺的背影,冷靖遠突然又不舒服了,突然一陣頭痛襲來,他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冷靖遠伸手扶住了身邊的一棵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兒,倒了幾顆藥送進嘴裡。
遠處傳來孩子們銀鈴似的笑聲,冷靖遠一直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草地上奔跑的孩子,為自己心中剛才的刻薄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