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北冥軍師那頭顱掉落的瞬間,邱明遠笑著撫上了胸口的短箭…
「殺啊…你們趕緊投降吧…」
「沖啊…北冥國師死了!將軍威武,捉拿叛賊…」
一聲悽慘的叫聲傳來傳到蘭瑞陽的耳中:「老六,二哥受傷了…」
瞬間,蘭瑞陽的心差點停止了跳動…
看著自己胸口黑色的血往外涌,邱明遠不想讓蘭瑞陽自責,他靠在他懷裡,吃力的笑著:「六弟,我…我沒…事…」
箭羽雖然將沒入胸口,可與心臟還有半分之差並不足以致命。
只是這黑色的血液中毒,恐怕…
蘭瑞陽翻出幾粒藥丸塞進了邱明遠嘴裡,眼淚已不爭氣的掉落下來,他吼著:「二哥,撐住,不要睡著,我馬上帶你去找師叔。」
邱明遠痛得額頭全是汗水,聽到蘭瑞陽聲音中的顫抖,他笑了:「六弟,我…沒事…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行…幫我照顧…」
「不許說話!」
在蘭瑞陽的怒吼中,邱明遠昏迷過去了…在昏迷的時候,他依然笑著:曾經,他沒做錯…
雖然這一仗打得特底的漂亮,活捉了文昌王、槍挑了北冥國師,可是將士們臉上並無笑容。
冷侯爺匆忙走進大帳:「季將軍,邱將軍如何?」
季承樺一臉焦急與憔悴:「侯爺,我師叔與師弟正在搶救…」
趙子瑞與張志森一全身是血,可兩人死活不願意去換洗。♖👤 ❻9𝔰нǗx.𝐂Ⓞм ♔😾
「都怪我們…」
「怪我…」
冷侯爺對這幾師兄弟的感情,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已經完全清楚。
戰場上刀箭無眼,誰能料到這北冥國師的頭都快掉下來時,他還能放冷箭?
看著一身是血的兩位將軍,冷侯心中一陣敬佩:「兩位將軍,你們的功牢,本侯一定稟上聖聽為你們請功。戰場上世事難測,一切都無法預料,兩位將軍切不可自責!」
道理雖然都懂,可是親如手足的兄弟如今中毒箭生命旦夕,他們怎麼可能不自責?
幾位鐵骨錚錚的大漢子,同時眼中噙上了眼淚。
季承樺心中早已清楚戰爭無情義、刀槍具無眼。
但是縱是看慣了戰友的生死,可這生死落到了自己一塊長大的兄弟身上,他也受不了。
可他是群龍之首,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能亂,更何況還有在逃的三王爺及他手下那些烏合之眾?
看著趙子瑞繃著的左手,他關心的問:「三弟,你的手小何太醫怎麼說?」
自己的手,比起二哥的命,那算得了什麼?
趙子瑞不想大師兄再擔心自己,他強顏歡笑:「大哥,我的手沒事,小何太醫的醫術也是太醫院有名高手,有他看過你不必擔心。💔🐉 ➅❾ˢⓗⓤX.Ćσ𝐦 💔🍓」
聽了三師弟的手問題不大,季承樺稍稍放了心,經歷了大小戰役幾十場,個個受傷都無數。如今自己十兄弟都還能活著,那就是奇蹟。
一個時辰後,鬼醫出來了,眾人立即圍了上去。
「師叔,二哥如何?」
「師叔,二弟怎麼樣?」
「陸神醫,邱將軍如何?」
鬼醫看了看眾人:「生命暫時沒事,腦上雖然受了傷,但不至於影響性命。只是他的毒非常棘手,我如今已把毒壓住了。但是如果尋不
到千年冰蟾,用內力輔以金針度血,這毒會慢慢侵上大腦,終有一日…」
蘭瑞陽急了:「師傅,終會怎樣?」
鬼醫緩緩的說:「終有一日先是會讓自己大腦越來越糊塗,然後會慢慢死亡。」
「不!師叔,這不可能!」蘭瑞陽捧著頭,抹起的眼淚…
「師叔,難道就真的沒有了辦法麼?」
「師叔,一定要救二哥!」
冷侯爺也一臉焦急:「陸神醫,這世上除了千年冰蟾就沒有別的可代替了?」
他也希望自己說得不對,可是那毒…
鬼醫一臉落寞:「如果能尋得到我的伯父毒絕陸無郡也許有辦法,輔以我鬼門的絕傳鬼門十三針,也有可能有用處。但要完全解毒,非千年冰蟾不可。」
找到陸前輩也許會比找到千年冰蟾容易些,只要能把自己師弟的毒緩解,假以時日一定能找到千年冰蟾。
頓時季承樺雙眼一光:「師叔,你知道陸大師他在哪麼?」
鬼醫搖搖頭:「我伯父還是我在十餘歲時見過他,而鬼門十三針的針法只有鬼門的關門弟子冷締紅會,這兩個消失江湖四十餘年了。」
消失江湖四十餘年?
這去哪找?
更難說的是,兩位前輩年紀很大了,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天才知道。
頓時,與季承樺想法一樣的眾兄弟心中一片冷涼。
就在鬼醫提起陸無郡的時候,冷侯爺眼光流轉了一下,他神情微動了一下,但終究什麼也沒說,畢竟,這是他四十年後才第一回聽到有人提起這兩個人。
不過他豎信:他們一定還活著!
九月初的北方已經開始冷了,雖然要十月才會下雪,可比起南方的秋天,這裡已經不能稀為秋天了。
下午時分,陳石全拉著一車的皂莢與蜂窩回了家。
「妹妹,現在山中還有流匪,城外的村民們都不敢上山了,今年怕是收不到太多了,村里劉大叔還會幫著繼續收一些,過幾天我再去看看。」
顧清雅知道,雖然內亂已經停息了大半年,可那些打散了的三王爺的人馬,有很多沒地方去,就上山當了土匪。
這內亂才停不久、外亂也剛剛停止,剿匪的事那就不知何年何月的事了。
山上有土匪,老百姓自然不敢進大山了。
而這山中的資源淺山總是有限,能弄到這麼多,這還是趙瑞成的功勞。
有總比沒好,天氣也冷了,反正做了兩批在那,不放出去賣,用來送送禮已經足夠了。
顧清雅現在不太擔心氣溫的問題了,這裡的臥室都安裝了地熱,真要有材料把地熱燒了,也問題不是很大。
材料沒有,那就沒辦法了。
好在如今京城已經漸漸恢復了元氣,於家在動中買下的鋪子,也開始著手整治了,也不用坐吃山空了。
雖然手中還有不少銀子,可一直這樣下去可不行。
「哥哥,嫂子這兩天怕是快生了,城外的貨到時我讓胖子去收。」
對於妹妹對趙公子的叫法,陳石全一直無奈。
這兩人是不打不相識,如今的趙公子經過一年來衙門的歷練,加上身體的毒清光又減肥,已經是個翩翩佳公子,可自己的妹妹還是張口胖子閉口胖子,這讓陳石全幾次想糾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