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高大的身影,顧清雅眼神閃了閃:「這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會吃人。🐯🐝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
陳菊敏一臉膽怯:「三姐,你不覺得他很可怕麼?那臉上的疤像一隻大蜈蚣呢。」
顧清雅屍體都見過一堆堆,哪裡會怕個疤?
只是小堂妹怕,再想起那天山上的糗事,她心虛的說:「我們往這邊挖吧。」
邱明遠的耳力與眼力都一流,他早發現了這邊采草藥的姐妹,兩姐妹的話也聽在耳中,目光流轉的看了顧清雅一眼便不動了。
兩人背著兩大背簍草藥回到家時已近午時,顧清雅與陳菊敏在鎮上那小院裡曬好藥草回到自己家,卻見陳八郎哭著從她家出來了。
「八弟,這是怎麼了?」
陳八郎委屈的掉眼淚:「珠兒姐姐說是個好吃貨,一看到你家有吃的就跑去了。」
她家裡有吃的?
面對才八歲的陳八郎,顧清雅沒多說,拉著他回到了自己四嬸家院子裡:「八弟,我家有什麼好吃的?」
陳八郎看了看顧清雅:「二姆娘在鎮上買了烤雞回來,五郎哥哥拿到外面來吃,我聞著好香就過去看看…」
自己四叔家裡沒人,陳菊敏可能是去菜園裡了,顧清雅找來棉巾給陳八郎擦了擦眼淚,非常認真的看著他說:「八弟,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罵你兩句都哭,別人還以為你是泥捏的呢。」
陳八郎很喜歡自己這個三堂姐,因為她經常會送野兔子給他們吃,而且那珠兒姐姐不敢打她,於是非常委屈的說:「三姐,珠兒姐姐還打了我。 」
陳珠兒竟然打一個八歲的孩子?
瞬間,顧清雅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打你哪了?」
陳八郎伸出左手給顧清雅看,這才發現他左手肘下一塊烏青!
顧清雅眼中一冷:「她以前有沒有扭過你?」
陳八郎點點頭:「有一回我與五哥玩泥巴時,把泥巴弄到了他頭頂上,珠兒姐姐也擰了我,還警告我不許與爹娘說。她說阿公與嬤嬤都不喜歡爹娘,我就是與爹娘說了,阿公與嬤嬤還會罵他們!」
顧清雅聽完,六月的天眼中成了霜。
她知道陳四叔不受陳柳氏重視,他的幾個孩子也不受陳柳氏待見,陳王氏與陳柳氏關係非常疏遠,是那種能躲就躲少與她牽扯的人。
顧清雅不得不佩服陳珠兒竟然能看穿陳柳氏的本事,陳四叔與陳王氏正因孩子打鬧之事去找陳柳氏,恐怕真的不可能有公平而言。🐊👑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因為陳朱氏的巴結,陳柳氏對陳珠兒與陳五郎欺負四叔幾個孩子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打幾個巴掌扭幾下,又不會出人命。
特別是,陳珠兒在人前表現得一副乖巧的樣子,要是陳八郎說是陳珠兒扭的他,恐怕還真沒人相信。
「八弟,三姐與你說,以後不要跑去那裡,想吃什麼三姐給你買。還有要記住,誰打了你,你記在心裡,等以後打得過她了,就狠狠的揍她一陣知道不?」
陳八郎點點頭:「我知道了,三姐。」
兩人正說
著話,陳菊敏果然提著一籃子菜回來了:「三姐,你怎麼過來了?咦,小弟你怎麼了?」
當陳菊敏得知陳珠兒又擰了自己弟弟時,那眼中的怒火就要操棍子出去。
顧清雅是個兩極化的性子,有時候一件事較上了勁時,那是至死不休的人。可有時候卻不是個太定性的人,情緒化很重。
不過她有一個特點,遇強則更強,遇弱則柔。
陳珠兒這麼可惡,就是找上門她也會說那是八弟自己受了傷在賴在她身上呢。
陳四叔家日子過得又差,陳柳氏那認錢不認親人的死老太婆,孩子之間鬧真要鬧起來,四叔這幾個孩子肯定吃虧。
陳八郎的事,牽動了她腦子裡那根不穩定的神經了。
現在去等於給自己四叔四嬸惹氣受,顧清雅拖住了她:「三姐給你們做點東西,你們好好練,等練得百發百中指哪打哪時再去報仇!但是要記住,你們不可以用它去欺負別人,能不能答應?」
瞬間姐弟倆四隻眼亮晶晶的看著她:「能能能,我們都答應,三姐,那是什麼?」
顧清雅雙眼轉了轉:「下午去砍幾株茶樹枝來,等我去了鎮上再來給你們做兵器!不過,這東西除了你們兩人還有七弟知道,誰也不能說,聽懂了沒?」
這應該是他們與三姐之間的秘密吧?
陳八郎本就是個好動的性子,被人欺負會哭一來是年紀小二來是真的害怕。
顧清雅話一落,他立即點頭:「三姐,我不說!」
從此,兵器這二字,就成了陳四叔家幾個孩子與顧清雅之間的專用名字。
三人剛達成一致時,陳石清從外面跑了進來:「餓死我了!」
陳菊敏見他這會才回來急問:「學堂里不是早下學了麼?怎麼才回來?下午不上學了?」
長姐的話還是有點害怕,見顧清雅又在,陳石清眼光閃了閃:「我…我剛才在小河邊有漁想去摸,可惜沒摸到…」
陳菊敏見弟弟這麼不愛學心非常生氣:「大弟,家裡省下銀子讓你去上學堂,可不是讓你去混日子的。要不是爹娘看五郎總說你以後會沒出息,爹娘肯定會不捨得這樣浪費銀子。」
顧清雅知道自己四叔家送了陳石清去上學堂,心中還挺奇怪的。鎮上的學堂,不包吃飯一年也得二兩銀子束修,就別說一年的筆墨紙硯了。
聽了陳菊敏這話,才知道那是因為受了陳五郎的刺激。
只是看這小堂弟的眼神,恐怕不是個讀書的料。
「五妹,那趕緊去做飯吧,吃了飯七弟還得上學堂呢,我下午再過來。」
陳菊敏有點氣自己這弟弟不聽話,十一歲的人還這麼不懂事,她心中就惱火:「碗櫃裡有早上留下的冷飯冷菜給你的,趕緊去吃了去睡會,起來好趕緊上學去!」
陳石清眼光閃動之後低著頭進了屋,顧清雅摟了摟她:「行,有長姐的風範!繼續下去,把弟弟給掰過來。」
一句話本是鼓勵,可陳菊敏瞬間苦了一張臉:自己這大弟那皮勁,是一時能掰得過來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