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許氏突然變了臉,顧清雅的嘴角越挑越高:這陳許氏不會起了殺心,想把這老虔婆給殺了吧?
不知怎的,陳柳氏就聽到了顧清雅的聲音,頓時狂叫著:「讓那賤人給我滾進來…嗯嗯嗯…就是那賤人帶來的晦氣…痛殺我了…就是她,就是她,要不是她…啊啊啊…痛…」
這還有中氣嘛?既然還能罵人,看來這痛還太小了!
罵吧罵吧,現在你不罵,以後就罵不出來了,我就當你作最後的垂死掙扎。✊💚 ඏ☆
對於婆婆這動不動牽怒人的習慣陳許氏也********了,她現在不怕這老太婆,張郎中說了沒有一年半載這老太婆恐怕連坐也坐不起來了,就是以後能坐起來,她也永遠不可能站起來了!
一個連站也站不起來的老太婆,她還怕她什麼?
想起陳毛氏在眼前,陳許氏仿佛自己馬上又變成了一位慈祥的長輩,假意一臉歉意:「玲兒,你別在意,她這是痛糊塗了…」
陳毛氏搖搖頭:「嬸子她這脾氣也太過了,自己運氣不好這怎麼怪玲兒?她與你們也不住一塊,怎麼就著她了?行了行了,既然這裡不歡迎,玲兒我們走吧。」
聽說要走了,屋內的人聽到陳毛氏的說話聲出來了,只見一個年紀與陳柳氏相近的老太太打量著顧清雅:「老三媳婦,這就是菊玲?」
陳許氏立即介紹:「玲兒,這是你嬤嬤的弟媳婦,你應該叫舅婆,趕緊叫人。♢🐚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
顧清雅淡淡的叫了聲「舅婆」便想出去,可這柳家舅婆似乎很熱情:「玲兒,對不起呀,舅婆一直忙也沒來看過你,聽說你已嫁人了,你相公對你可好?」
對於陌生人的熱情,顧清雅一律厭惡。
她輕輕掙脫了柳家舅婆的手,淡淡的說:「客氣了,相公對我很好。」
柳家舅婆哪能不知道鎮上聞名的邱二楞?聽顧清雅說他很好,心底里卻一陣諷刺。
她仔細的打量著顧清雅,心中一陣吁噓:真是個好顏色!
當初自己這大姑姐說要把這個孫女許給自己的侄孫子柳才生,可自己那妯娌認為,自己孫子雖然不怎麼樣,便要他娶一個被人退了親的女子,侮辱了她的孫子。
看著眼前神情氣定、大方有禮的女子,柳家大舅婆一陣得意:要是自己弟妹也得知這豆芽菜竟然這個外甥孫女弄出來,她會不會覺得後悔?
柳家大舅婆瞬間直罵自己那妯娌是個沒福氣的人,她心想如果這個孩子嫁進柳家,就算是嫁進自己小叔子家,以後柳家的日子還能得著這麼緊巴巴的過?
柳家舅婆相信,以自己男人對他兄弟的照顧,他也不好意思說不讓他大哥一塊發財。
越想,柳家大舅婆心裡直埋怨自己那妯娌。
說什么女子顏色太好怕關不住,說什麼這女子名聲太差會影響後代,又說什麼這女子身子單薄不利於子嗣。
她覺得自己那妯娌就是沒見識!
在她的心中女子長得好有什麼關係,只要她
能給柳家帶來財運,那不是比什麼都重要?
甚至柳家舅婆認為,要是這外甥孫女不能生那就更好了。
等柳家日子好過起來,把這生豆芽的法子學會了,就算柳家不休了她也可以給侄孫子找個健康的女子生幾個大曾孫呢!
這會柳家大舅婆很想知道這外甥孫女日子過得好不好,她還在想,要是這女子對那邱二楞不滿意,只要她能和離,她也會說動自己弟妹,讓她們把她娶進門!
顧清雅不知道這柳家人的心思,只是打心眼裡不喜歡柳家人。
陳柳氏既然是柳家出來的人,什麼樣的人家出什麼樣的人才,雖然不是百分百,可百分之八十不例外。否則世上也不會有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個說法了。
輕輕退到門外,顧清雅對陳許氏說:「既然看過了,那玲兒就不打擾了,下回再來看她。」
陳毛皮知道這侄女極不喜歡這嬤嬤,這次來看她也是為著情面,再加上自己也是忙得要命,哪來的空閒工吃什麼飯?
於是她趕緊說:「是呢是呢,我們也得趕緊回去了,一會要是再下雪,路上就不好走了。」
只要她們不留下吃飯,那麼這肉大家又可能多吃兩塊了,陳許氏巴不得她們走,於是假裝客氣:「那行,下回可得留下吃飯吶。」
柳家舅婆見顧清雅不理她,心中極是生氣:「老三媳婦,菊玲已經出嫁了,進門可就算客,你應該留下她們吃飯。」
自這柳家大妗子進了門,她管得可不少呢。
陳許氏可不認為這柳家大妗子會有這麼善良,轉眼一想她剛才的親熱勁,瞬間明白了,同時心底湧起鄙視:「大妗子,你可能不知道,這孩子從來不在這家裡吃飯。」
柳家大舅婆不解:「為何?這裡可是她的親嬤嬤家,難道她還嫌棄?」
自己那侄女嫌棄是肯定的,可是這親嬤嬤的小氣更是肯定的。
陳許氏故意一臉為難的說:「其實…這要我怎麼說呢?這孩子自小性子孤僻,與大家都很冷淡,你說一句她才答一句,畢竟是沒娘教的孩子…今天啊,就是你叫她吃她也不會留下來吃飯。」
這半解釋半掩飾,陳許氏恰到好處的把顧清雅六親不認的性子說了出來。
本以為柳家大妗子會不高興,可陳許氏想不到,這人竟然臉上漸漸的浮現了笑容?
一看柳家大舅婆那一臉的怪異,陳許氏百思不解:這老太太莫不是換了性子?竟然會不嫌棄那個死丫頭?
陳柳氏見顧清雅不僅不進去看她,聽到她叫還就這麼走了,瞬間怒了:「老三家的!你給我滾進來!」
陳許氏理也不理:「大妗子,剛才說了那麼會話渴了吧?外甥媳婦給您倒杯茶喝?」
柳大舅婆正中下懷:「可不?剛才勸了你婆婆這麼久,這嘴裡都結鹽霜了,有什麼好茶泡杯來潤潤喉嚨。」
兩人不管陳柳氏的嚎叫,進了另一邊陳黃氏的屋子,坐在炕上邊喝茶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