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遠對自己家的親人記憶猶新:「我小時候爹娘不喜歡,有時候心裡實在難過了就會去大姑家住幾天。→ 雖然大姑那時日子也不好過,可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這時代不比發達的時代,一個親戚來家住幾天吃幾頓飯沒什麼。
可對於一個本來就過得清貧的家,還能接納一個侄子住幾天,這對夫婦一般來說算是不錯的人了。
聽到邱明遠的敘述,顧清雅的眼裡仿佛看到一個在寒冬里,餓得皮包骨的孩子,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拌抖的身影,她的心陣時揪了起來:「你那大姑父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吧?」
在邱明遠的記憶中,大姑父是個最老實的男人,雖然年紀比自己大姑大了十來歲,可對大姑算是不錯。
「好似那時大姑當家呢,我每次去,大姑父就會笑笑。自我離家後去年底回來就再也沒見過他了,聽聞大姑父三年前走了。」
邱大姑一臉風霜,可以看得出她日子的艱難,而且她這次回來,肯定有什麼難言之事。
既然這個女人對邱明遠不錯,顧清雅就想感謝她。
只是她不知道邱明遠的想法,於是顧清雅試探的說:「我覺得大姑這次回來定是有為難事,剛才她好似不願意說。」
小草在肩上睡得呼呼想,邱明遠伸手把她的頭給撥到脖子邊才說:「我也發現了,只是她不說,我也不好問。6⃞ 9⃞ s⃞ h⃞ u⃞ x⃞ .⃞ c⃞ o⃞ m⃞」
邱明遠的說法也有道理,顧清雅也並不是那種過份熱情的人:「如果明天大姑來找你,要是能幫的就幫她一次。 」
邱明遠深深的看了顧清雅一眼:「嗯。」
似乎天要下雪了,晚上冷得不行,邱明遠一到家就趕緊燒起了火炕。
「這外面冷,你與小草坐炕上去。」
邱明遠覺得顧清雅還是瘦了點,於是晚上要給她燉野雞蘑菇湯。
打到這麼多野味又不是打回來看看的,有好東西自然要做來吃了。
只是顧清雅知道他燒烤手藝不差,可說起這動刀動鏟,他就差遠了。
於是等邱明遠把雞塊垛好、鍋洗好、火燒好,她才來當主廚。
顧清雅越來越覺得平凡的農家生活過得也很愜意,畢竟這沒有律法保障的時代,外出闖天下也不安全。
她在想,如果有可能,她先去把姐妹們找一找,要是真能找到她們,然後大家一塊來這高石鎮生活。
一家人吃好洗好,正準備進屋休息,卻來了意外的一個人:「阿遠哥,我爹說想請你也一塊去一下家中。」
這麼晚了還來叫人,出什麼事了?
莫不是大姑家真的出了大事?
邱明遠一聽是自己堂弟邱明栓的聲音便立即走了出來:「明栓,有什麼事麼?」
邱明栓一看屋內有燈光,他為難的說:「是大姑的事,爹讓大夥都拿個主意。.•°¤*(¯`★´¯)*¤°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果真是自己大姑的事?
邱明遠眼光轉了轉:「我去交待一下。」
顧清雅正在給小草脫衣服,因為炕燒熱了,這土屋保溫的效果又好,因此屋內很暖和,小傢伙脫了衣服正與她在炕上玩耍。
「娘睡這、小草睡這、爹爹睡這…」
看看
小草指的位子,當著孩子的面,顧清雅臉「咻」的紅了:「不對不對,小草睡這。」
小草抬起小臉巴嗒著大眼睛搖搖頭:「四姥姥說了,小草要睡這!」
「為何?」
小草又想了想:「小草要小弟弟!」
靠!瞬間顧清雅暴口了:四嬸竟然給個三歲的孩子傳授這種知識?
顧清雅正想糾正小草的話,卻發現邱明遠雙眼炯炯的看著她。
顧清雅心虛的瞪他一眼:「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這小丫頭,這會知道害羞了?
昨天那發瘋的小丫頭是誰?
邱明遠嘴角一抽:「我得去一下大伯家,聽說大姑有事找大家商量,我本想帶你們去,這院子太偏,可外面卻很冷。我把小旺留在院子門口,一會我就回來。」
這院子是陳家屯這最偏的地方,可是她一個人在山上過夜都不怕,這有屋子有院子倒怕了?
顧清雅這會巴不得邱明遠趕緊走開好掩飾自己的尷尬,小手一揮:「去吧去吧,這在家裡呢,還能出什麼事?你要不放心就把小旺的繩子解開,不過你自己小心這會下了霜,路上別滑倒了,點個火把去吧。」
農村里人一般情況下天黑了都不出站,因為這時代可沒有水泥路、照明燈神馬的。
真正萬不得已要晚上出門,這松木火落子就成了手電筒了。
點個火把出門?
邱明遠瞬間額頭上三條黑線:以前他夜間在山中行走都沒點過火把,現在吃了這麼多好東西,他還用火把?
邱明遠知道這小女趕他走是不好意思了,這會兒有人在外面等他,只得批了衣服吩咐顧清雅把門給關上才走。
顧清雅等邱明遠走後沒關院門,她在炕上,就繼續與小草玩了起來。
約半個時辰後小草睡覺了,可門外卻沒動靜。
出什麼大事要這麼久呢?
「等久了?」
正當顧清雅睡意朦朧的時候,邱明遠回來了。
「嗯,你再不回來,我就睡著了。」
邱明遠脫掉衣服鑽進暖融融被窩,剛一躺下一個小身板滾進懷裡:「雅兒,我身上涼呢,一會再抱你?」
感覺過一日就少了一日般,顧清雅充滿依賴:「不,我不怕冷。」
邱明遠抬起顧清雅的頭,把左手墊在顧清雅的脖子下,讓她稍側著窩在他懷裡,摟著她在頭頂親了親:「傻丫頭,睡吧,不早了。」
今天淹了一天野味本就累了,這會顧清雅已撐不開眼了,聞言右手一搭右腿一抬,標準八爪魚的姿勢:「抱緊點。」
這睡姿讓邱明遠剛剛軟下來的身軀一硬:小丫頭,再抱緊點,我就要睡不著了。
顧清雅感覺不知道她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她醒來時,窗外已陽光明媚、鳥啼雞歡,好一派鄉間早安圖。
把手伸出被窩,顧清雅習慣性的伸了個大懶腰,這才發現小草也起了床。
瞬間顧清雅的臉都紅了:什麼時候她這麼沒了警覺性?
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出了門,院子裡卻空無一人,正想找那父女二人,卻聽得一陣怒罵聲打破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