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邱李氏那吃癟的表情,顧清雅心底里暗樂:為個與那陳柳氏有得一拼的老女人,銀子就是她的命!
而且,顧清雅還發現:不管這個女人有多潑,可她敢得罪村長卻不敢得罪族長!
為何?
七出隨便扣一頂帽子在你頭上,族裡可以作主休妻,而村長則沒有這個權力。
這世界女人沒地位,被休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邱李氏恨不得用雙眼把顧清雅吃了,可一想起昨天晚上邱老漢說的那些話,這會這個賤人竟然說婆婆不給媳婦紅包要鬧到族裡去,這不是讓族長那老傢伙找理由麼?
不能喝媳婦是吧?
死東西,別以為我就這麼好欺負!
從來是不鬧到發處就不放手的邱李氏一股屁坐在了地上嚎哭起來:「老天啊,你們來看看這對沒良心的死東西啊,特別是這個黑心腸的死小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啊,你一雷公劈死他們吧…」
這潑樣涮新了劉家人的認知,特別是劉放清的媳婦,頓時覺得自己的婆婆比親娘都要好。
看著地上打賴撒潑的老婦,邱明遠的心中那僅存的一點點親情都要磨盡了!
自己娘親為什麼三番兩次的來鬧?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自己那些銀子?
本來,銀子是個死物,他也不是養不起一家大小。🐳✋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只是養著一群白眼狼,吃他的住他的還來算計他的人,邱明遠卻看不起。
「行了!別在這裡鬧了,你來的目的,你不說我也知道!只要我在這高石鎮上過著,以後我一個月會給你二兩銀子的花用,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允許再來我這裡鬧!如果你再敢來欺負我媳婦,以後就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個銅板!」
什麼?她這一鬧就鬧到一年二十四兩銀子?
這一認知不僅讓邱李氏呆了,更讓劉家人暗自搖頭!
相比起以前一個月十兩銀子的進帳,邱李氏並不滿意,只是這會她再鬧,恐怕會連這點也鬧沒。
在別的方面邱李氏是個渾不清的人,可在銀子方面她卻特別的清醒。
當初邱老漢已經說過了,這個兒子成親後不用他上交銀子了。
今天雖然沒有搓揉上陳家那賤女人,卻有一年二十兩銀子的收入,這讓邱李氏喜出望外。
以後她可以不來找他,但是他不可能出這麼一點銀子就想安寧,她的計劃還未實施呢。♧✌ 6➈SĤ𝐮x.℃σΜ 🎃♚
想到這邱李氏一咕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以狠厲掩飾她的喜歡:「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算我白養你了!好,親娘說兩句就是鬧,行,以後我不來鬧你了,每個月初你把銀子老老實實交過來!不過,糧食你也別想來拿一分!」
只要花錢能買個安寧,邱明遠也就認了,用銀子還了她的骨血情,以後他再也不用難受了。
邱明遠心痛的看著這咬牙切齒的親娘,他摸摸心臟的位子才說:「我是你養的我感謝你!好,我說過了,以後只要我還在這裡生活,我銀子一定按時給你。但是,只要
你來鬧一次就扣上一個月!」
想著以前不管自己如何鬧,這兒子也不敢說狠話,可就一晚上這兒子完全就變了樣,邱李氏就認定是顧清雅狐魅了自己的兒子,是她把自己這個楞兒子在短短的時間迷得神魂顛倒,連老娘都不顧了,於是對顧清雅的恨意越來越濃…
雖然邱李氏對兒子這種態度很不滿意,但她也知道每個月白給二兩銀子已是兒子的極限了,於是她罵罵咧咧的走了!
這男人的果斷決閥讓顧清雅很喜歡,她認為這才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性格:當斷則斷、當為則為。
看著邱李氏的背影,顧清雅看了一眼眼眶都黑了的邱明遠,她不能給他沒面子,於是朝劉家人笑笑:「劉叔、劉嬸,讓你們笑話了,我婆婆這人有時候就是會犯點糊塗。」
劉大嬸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她立即樂「呵呵」的笑了兩聲:「這人年紀大了呀,就是會犯糊塗,可不就是這樣?我也一樣,有時候腦子一熱,就什麼也不顧了。沒事了沒事了,這喜事鬧鬧好,越鬧越喜。大侄媳婦,飯好了大家吃早飯吧。」
為了對新親的尊重,這裡的風俗是新娘子進門三天內,不必做家務。
本來邱明遠這沒有長輩,當然就只有他動手了。
可劉大嬸卻說她們一家是他的親人,今天的早飯就由她這個長輩來做。
當著親朋好友,邱明遠自是無法多說什麼,他朝劉家人歉意的一笑,帶頭進了屋。
小草在邱李氏進院的時候就躲了起來,此時見人走了,她才跑出來抱住顧清雅的腿:「娘,小草好怕。」
顧清雅抱起小草親了親她:「小草不怕,你有沒有洗牙齒、洗小手小臉?」
小草搖搖頭:「小草要娘!」
顧清雅知道小傢伙雖然活潑了不少,也非常乖巧,可膽子卻非常小。
昨天晚上與一家陌生人住在一起,她沒有哭鬧也算是極好了。
當然,顧清雅知道,這是劉小妹的功勞。
一大一小進了廚房,等顧清雅抱著小草出來時,飯菜已上了桌。
雖然是早飯,但因劉家人吃過飯後要走,所以飯菜並不簡單。
邱明遠帶著站起端了酒杯謝過了劉家夫婦,然後顧清雅也同樣敬了酒感激了他們。
為了感激劉家人前來,顧清雅給每人都送上了一份禮物,並給劉放清的媳婦及劉小妹,各送上一盒子自己做的面霜。
劉家人走了,小院裡就只餘下邱明遠、顧清雅與小草三人。
兩人心中都知道他們三人不會在這小院裡住上多長時間,而且陳家小院裡還得生豆芽,於是他們也不準備在這小院裡準備什麼。
嫁妝雖然不多,卻散落了一屋子。
外面氣溫不高,小草在炕上玩著她布娃娃,顧清雅與邱明遠在收拾著那些嫁妝。
十八果子壇昨天散掉了十個,餘下的八個整齊的碼在了炕頭上的被櫃裡。
四套鋪陳全部打開,整整齊齊的碼在炕頭。
餘下的布料、散物也各自歸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