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禮都送來了,沒有不收的道理,否則人家會以為她看不起他們。69ᔕᕼᑌ᙭.ᑕOᗰ
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黃家,竟然送如此大禮,作為親嬸嬸的陳王氏心中非常感激這黃家的人情,只是這方家兩位妗子的表情,怎麼這麼古怪?
今日事太忙,陳王氏也顧不得多想了,她關照著:「玲兒,那我就把這東西給你收到嫁妝單子上去,以後多與這兩家走。」
顧清雅聽了陳王氏的叮囑點點頭:「那,請族太爺特意註明兩筆是黃家的大舅家添禮。」
陳王氏看時辰差不多,正準備吩咐接菜食,卻聽得有人在嘀咕:「還真想不到,這孩子有這種造化。」
「大嫂,再造化又如何?就算她嫁妝多些,可沒有長輩支持,哪有李夫子來得現實?」
「弟妹,你看今日之事明顯就是陳氏族長一家在主持,誰家嫁閨女,這脫了五福的族長家會來添嫁妝?看來真是我目光短淺了,不怪娘生氣。」
「大嫂,你這是看不上我外甥女兒了麼?要知道以後大興想要考功名,還得靠他夫子推薦呢。」
長長一聲嘆息:「弟妹別在意我只不過是在感嘆罷了,薑還是老的辣,娘的眼光確實比我們強多了。在大興的親事上,我也沒有不滿意,只是心裡覺得對不住娘,當時我還真的以為,娘只是一心顧著黃家呢。§.•´¨'°÷•..×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原來是方家的兩位表妗子,當初黃家姑奶奶來認親之後,她還打過玲兒的主意?而且這方家似乎還看不上自己侄女?
陳王氏當然知道方家的長孫在讀書,如果她不了解邱明遠的能力,或許覺得顧清雅嫁黃家不錯。
可現在,她完全不這麼認為了:誰會知道,那個世人眼中的二楞子,竟然這麼深藏不露。
陳王氏嘴角一挑:方家與王家一樣,都沒有福氣啊。
轉過屋角,陳族長已以重新安排座位。
不一會開飯的時辰已到,酒樓的食盒也已全部送到,邱家接親的人進了院,陳族長立即代表陳家請起了客,頓時院內鑼鼓鞭炮齊鳴…
酒樓送來的菜食是大盆菜食,雖然是五桌的料,可因為是鎮長公子訂的酒席,菜料很足,端上五盤上桌後,食盒裡還最少能上一桌菜食。
孩子多又是饞吃的東西,於是由陳王氏作主,就在院子裡靠邊的地方擺上了一塊門板,讓孩子全部去了那裡。
女眷也都去吃飯了,屋裡就餘下顧清雅自己與陳菊珍、陳菊敏。
陳王氏用托盤端來了幾碗菜與飯,讓兩姐妹陪著顧清雅吃飯,不過再三交待讓顧清雅少吃飯菜不喝湯水,否則…
聽著陳王氏的交待顧清雅抽了抽嘴皮,世上還有餓肚子的新娘子?
世上只有犯死罪的人,沒有犯餓罪的人,湯可以不喝,但飯不能不吃。🍭💜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顧清雅等陳王氏走後,與兩位妹妹大塊怡剁的把一大碗飯菜吃了個乾淨!
兩個堂妹與顧清雅相得久了,自然對她能吃的事也很了解,三人三碗飯下了肚有點意猶未盡,對視了一眼後,嘻嘻哈哈樂得不行。
陳菊敏可愛的說:「三姐,你要沒飽我再去拿,反正三姐夫那新房裡你修了茅廁,真要想上了,關上門就行。」
明明在吃飯,怎麼就想到上茅廁了?
顧清雅一個噁心,瞪了陳菊敏一眼:「能不能剛吃飯就別說這事?」
陳菊珍看自己堂姐那一臉的****像樂了:「三姐,敏兒怕你新婚之夜餓壞了!」
陳家的人都不來喝喜酒,卻說陳四郎與陳六郎兩人悄悄的來了自己的堂兄家門口,當他們看到一桌子豐盛的菜食時,恨不得立即用手抓了往嘴裡送。
可院子裡人很多,他們兩人知道堂兄堂姐都不喜歡他們,於是爬在門縫裡往裡一直看。
「四哥,你知道不,那是盛味樓的夥計,我認得的!」
陳四郎一看一碗碗的大菜往桌上放,頓時口水都流了下來:「六郎,你沒弄錯?這菜是大酒樓里送來的?」
陳六郎伸長鼻子仿佛想從門縫裡吸點香味進肚子:「當然沒弄錯,我表哥在那裡當小夥計呢,哪能弄錯?四哥,我可聽說了,這樓里的酒菜得二兩銀子一桌呢,好想吃呀。」
「什麼?一桌酒菜就要二兩銀子?那這這麼多桌…不行,我也得去吃…」陳四郎眼珠子都快掉落了。
眼見大家都上了桌,他們知道再不回去叫人,今天的好東西肯定吃不上了。
陳四郎與陳六郎撒開腳丫子住村里跑,只是一到家並未看到自己的爹娘,於是又到處找人。
陳柳氏聽聞兩個孫子的回報,說大孫子家今天的喜酒不僅不是沒辦,而且是大辦,桌面上的酒菜還是酒樓送來的!
她這輩子都沒進了盛味樓看過一眼,就更不要說是進去吃飯了。
聞言立即招集兒子媳婦,一家人全部帶上浩浩蕩蕩的往鎮上殺來…
等顧清雅知道外面發生了事之後,陳柳氏已經灰溜溜的帶著一家人要出門了,陳家幾個小輩,一看院子邊上那孩子桌上還有菜食,竟然順走了兩盤肉菜。
聽到這話,顧清雅連嘲笑都不想了,在這陳柳氏教養下長大的子孫後代,如果不長歪,那算是不正常。
上轎的時辰到了,陳石全背起了妹妹,直到邱明遠牽來的老馬面前,才把她放在地上的竹墊上。
雖然明知這場親事只不過是權宜之事不可能長久,可是陳石全還是想把妹妹正常的嫁出去,畢竟她這一回是大姑娘上花轎。
邱家來接親的人很簡單,一個是邱明遠本人、一個是他的戰友,還有四個就是他請來挑嫁妝的人。
八抬嫁妝八個人,男家出四個、女家出四個,行完禮後就開鑼鳴道出發。
兩家人住得很近,出了鎮口往邱家屯走,再慢也就兩刻鐘。
顧清雅蓋上了紅頭巾,她坐在馬上看不到前方,卻能看到身邊牽馬的邱明遠。
今天的邱明遠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鬍子颳得乾乾淨淨,一身大紅新郎袍,趁得他英氣俊朗。
看著馬前那穿著新郎袍的男人,高大英俊得可比古天樂,顧清雅心底有一種祈求湧上心頭:她希望他們能過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