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下車吧,到家了。」
斷父駕駛的牛車來到了家門口,老黃牛通靈性,在斷父解開工具後自己走進了牛棚里開始吃草。
下午還要下地幹活呢。
斷憶的疑惑剛剛出現便被打消,他連忙下車幫著父親收拾傢伙事,斷母和家裡的弟弟妹妹都沖了出來,但是當他們看到父子二人的表情的時候,大概就知道斷憶的覺醒結果不會太好了。
覺醒失敗了,可是日子還是得過啊。
斷憶中午草草的吃完飯,下午就拿上農具和母親下地幹活了。
斷父提著家裡的兩隻老母雞前往了村口,去給斷憶提親。
晚上,當斷憶和斷母從田裡回來後,斷憶還不到十歲的弟弟妹妹就已經幫忙做好了飯,只是本應該早就回來的斷父卻沒有回家。
斷憶心裡有些慌了,他讓母親帶著弟弟妹妹先吃飯,自己去找父親。
在半路上,斷憶被村裡的一個大爺攔住了。
「伊呀子,你過來。」
大爺把斷憶拉到了自己家的小院裡,告訴斷憶:「伊呀子,別去村口老陳家了。」
「大爺,怎麼了?我爹呢?」
「唉。」大爺嘆了口氣,將今天下午老陳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斷憶。
「老陳家的大兒子先天內靈力也覺醒了,五十一點,足足五十一點啊,城裡的大人物直接過來收徒了!你爹提著雞過去的時候他們一家正慶祝呢,老陳家也不是個東西!你沒覺醒成功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老陳家知道了,他們直接反悔了你和老陳家二丫頭的婚約啊!」
「大爺,婚不婚的無所謂,我爹呢?!」
「你爹本來是打算走的,但是老陳家的老大說的話太難聽了,你爹聽不下去上去和他理論了兩句,那個小混蛋直接動手——哎幼!老婆子,你幹啥!」
「你個死老頭子把嘴閉上!」一個老太婆從房子裡走了出來,拿著一根燒火棍跟攆狗一樣把斷憶往門外攆:「走走走!趕緊走!你爹得罪了老陳家,人家未來可是能去城裡住的大人物,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你,你可別把禍水濺到我們家身上!」
破木門被關上,隔絕了門的內外,可是卻擋不住老太婆的話。
斷憶不在乎這個,他發瘋似的沖了出去,見到人就問他父親的下落。
人們對於斷憶紛紛避之不及,一個好心的鄰家小弟在告訴了斷憶在村裡的一個地方見過他父親後直接被他娘拽了回去。
斷憶朝著小弟說的地方奔去,卻只見到了父親冰冷的屍體。
月光下,父親的屍體已經僵硬,胸口的位置被人插了數劍。而隔著幾座院牆,陳家的大院裡燈火通明,人們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而陳家長子此刻正坐在主陪的位置,最重要的主位上則是坐著一個身穿騎士鎧甲的中年人。
「大人,我們家老大可就拜託您照顧了。」
「退下吧。」
騎士冷哼一聲,不耐煩的擺擺手。
騎士名為藍淵,是一個巴巴爾。
藍淵對於這些鄉下的泥腿子沒有一點好感,他可是高貴的騎士,他的父親更是一座分殿的殿主,五階七級的大地騎士!
他藍淵雖然只有三階九級,但是他爹厲害啊!
他是不願意來這種鄉下地方的,可是這個破地方有一個泥腿子居然走了天大的運氣,覺醒出了五十一點的內靈力,這就代表對方未來只是是他父親的成就。
如果不是他父親一時間脫不開身,他父親都要親自過來收這個泥腿子為徒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來氣,憑什麼一個泥腿子能有這麼高的先天內靈力,而高貴的他的先天內靈力只有三十點!
雖然藍淵面色不善,可是整個現場還是相當熱鬧的,就在藍淵準備離開時,斷憶背起父親僵硬的屍體,衝進了陳家的大院裡要陳家人給自己一個交代。
「滾出去!
」
藍淵冷哼一聲,一拳下去將斷憶打出院門。
斷憶眼前一黑,胸口遭受重擊的他連說話的力量都提不起來。
藍淵冷著臉,心中怒火中燒的同時還有一絲的舒適。
正好缺個撒氣的東西。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爹又是個什麼東西?!」藍淵怒喝道:「他的先天內靈力有五十一,是我們聖殿聯盟的中流砥柱,他的家人說不定也能有著覺醒出超過十點的潛質,你一個連先天內靈力都無法覺醒的廢物,也有資格和他們提親?」
藍淵還想說些什麼,但意識到這裡還有人看著,說太多了影響不好,於是便在斷憶的胸口上狠狠的踩了一腳,然後讓他滾蛋。
「你,你的騎士十大準則呢?」
斷憶的口中不斷的吐著血沫,巨大的痛苦反而令他的頭腦無比的清醒。
「什麼狗屁騎士十大守則,都是用來騙你們這些賤民的!」藍淵的臉色無比的扭曲,他一腳將斷憶踹飛十丈有餘,更加強烈的痛苦刺激著斷憶的大腦,可是他在這一擊下照樣沒有死去,可也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滾吧,我今天不想殺人。滾得越遠越好,還有,再讓我聽到你提起騎士十大守則我就撕爛你的嘴!」
藍淵離去,斷憶掙扎著起身,但是卻被一群村民為了上來。
斷憶本以為他們要把自己攙扶起來,但是迎來的卻是噼頭蓋臉的毆打。
「藍淵(不用多想,這個傻逼得罪了我,僅此而已)日的!我兒子這麼大的事,你tm居然帶著你的死鬼老爹來我兒子的宴會上搗亂!真特麼晦氣!還想娶我女兒!去死吧!」
「弄死他!」
「弄死他!」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你也配!」
「你爹就是個廢物,你也是廢物!廢物死了更好!」
斷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還是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喜的日子死人不吉利,這才讓眾人散去。
斷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醒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當他醒來後,真正的不幸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