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贖罪方式
六千年前，白曦看向伊萊克斯的第一眼，慢慢認出他是誰後，也就得到了這樣的三則信息。
明白了伊萊克斯得到青龍逆鱗時，手上並未沾染殺孽，是身向光明的光明之子，光明眷屬。
「青龍逆鱗，是那塊月牙型的鱗片？」
伊萊克斯有些謹慎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心位置。
那裡並沒有心臟，只有一塊鱗片。
那塊鱗片，自從眼前之人到來之後，就在不停的跳動，仿佛要從他的身體裡跳出去。
「是的。」
白曦看著眼前無比年輕的伊萊克斯，沒有想到，這才是她和伊萊克斯的第一次會面。
「你要取走它嗎？」
伊萊克斯捂著左心的位置，心裡有些不舍。
這塊逆鱗，他是在被芙洛所傷，動用遁跡捲軸逃離後，在停下來的地方看到的。
他當時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感覺到了上面濃郁的生命之力，便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青龍逆鱗感受到了他身上光明眷屬的氣息，發現他身受重傷之後便沒有逃竄，而是選擇治癒這位光明眷屬。
伊萊克斯的傷勢幾乎瞬間就痊癒了，並且實力也強勁了許多。在後來遇到危險受傷之後，傷勢也恢復的極快。
這樣諸多的好處，讓伊萊克斯有些不捨得交出這塊鱗片。哪怕是現在，因為他墮入了黑暗，鱗片開始排斥他了，他還是不捨得。
「我要取走它。」
白曦點了點頭，而後解釋道。
「青龍逆鱗是純粹的生之力，心向光明之人可以借用它的些許力量。但墮入黑暗的你，鱗片會給你帶來反噬，帶給你的痛苦只會越來越強烈。」
這話說完，伊萊克斯再也阻攔不了青龍逆鱗的離體，逆鱗朝著白曦飛也過去。
但是白曦發現，她們沒辦法帶走青龍逆鱗。
這片逆鱗的能量太過強大了，帶著它穿越六千年的時間，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白曦付得起這個代價，但是她看著年輕的伊萊克斯，感覺自己還有另一種選擇。
先將逆鱗放在伊萊克斯這裡。
六千年後，她再來取。
反正逆鱗是認主的，又是神明之物，沒有誰能夠強行占據，更沒有誰能夠將其毀去。
但是，在此之前，她想知道，屬於伊萊克斯的故事。
所以她問了，但是伊萊克斯卻不想回答。
「這不是你該問的，你應該離開這裡。」
「還是說，你想站在輝煌教廷那邊，來討伐我。」
他面容冷淡，眼中滿是陰鬱。
「我的確是站在你的對立面，但我不是站在輝煌教廷那邊，而是站在芸芸眾生那邊。」
「你什麼都不願意說，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我只看到了你眼中的恨意。但我認為再大的仇恨，也不應該牽扯到普通人，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我的家族就不無辜嗎？我那些死去的親人朋友，他們就不無辜嗎？」
恨意正濃的伊萊克斯根本聽不下去白曦的話，甚至認為白曦的話很刺耳。
「看來，我們要打一架了。」
白曦說出這話時，還比較慶幸，自己遇到伊萊克斯實力還只有九階五級，並未到九階巔峰。
那時候的她雖然也只是九階二階，但是英靈魔法與安魂魔法專克亡靈魔法，她也能和伊萊克斯有一戰之力。
兩人甚至都分不出勝負，伊萊克斯為了不讓白曦纏著自己，只好向白曦保證。
「我不會再把普通人牽扯進去了，也不使用亡靈魔法了，你滿意了吧，現在可以走了吧！」
他想趕白曦離開，但白曦並沒有聽他的，反而又留了一年多。
在那一年裡，白曦依舊四處救人，積攢功德之力，還時不時的來找伊萊克斯，救下他許多次。
最後一次救下伊萊克斯時，白曦要離開這裡，繼續跳躍時間線去找龍皓晨了。
「我要走了，下次你再受傷可沒人管了。」
「要不是你不讓我用亡靈魔法，我至於受傷嗎？」
伊萊克斯抱怨起來，並且打定主意，等白曦一離開，就繼續使用亡靈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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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白曦真離開後，他又有不舍。
手中握著白曦寄存在他這裡的鱗片，亡靈魔法怎麼也使不出來了。
「但是，最後，我還是背棄了和她的承諾。」
「輝煌教廷和帝國的兵力太多了，不使用亡靈魔法我根本沒有辦法贏過他們，沒有辦法復仇，反倒是自己的生命還可能受到威脅。」
「所以，我還是使用了亡靈魔法，不過我還是下意識的克制自己，儘量少殺少用……」
「但儘管那樣，我還是殺了許多人。」
「不過好在，我成功的復仇了。」
「復仇之後，我突然就感覺生命失去了意義。我沒有選擇用鱗片治癒我的傷勢，而是讓那衰弱的詛咒奪走了我的肉體。」
「如果不是為了等候與她的再次相見，讓她取回寄存在我這裡的東西，我連靈魂都不想保留。」
「我等了她許久，她都沒出現，我將自己的靈魂分割了一部分出去，開始在世間尋找她，剩下的大部分靈魂繼續在永恆之塔中沉睡。」
說到這裡，伊萊克斯看向白曦的眼神有些控訴。
當初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白曦說到過段時間，居然是6000多年。
好在，他分割出去的那縷靈魂找到了她，並且幫助到了她，還牽引著她來到了這裡。
「現在，我已經完成了當年最後的諾言。」
「我也，該永遠的離開了。」
伊萊克斯知道，在場的人中能阻止她的只有白曦，所以說這話是他是看向白曦的。
對上他的視線時，白曦能夠看得到他眼中的死志。
那縷分出去的靈魂，親眼見證了人類這6000年來的黑暗時代，而伊萊克斯得到了這份記憶。
這使得他對這個世界的愧疚更沉重，認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活下去了。
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贖罪方式。
「贖罪的方式有很多種，和我們一起引領這個世界走向永恆的光明不好嗎？」
白曦看向伊萊克斯，還是有些不舍他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