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霜龍部落,龍塵立刻換下衣物,洗去了身上的血跡。
回頭瞧著那隻光禿禿的夜魘幼鳥,他迅速搜集了一些乾燥的樹枝。
不一會兒,一個簡陋的鳥窩就做好了。他將鳥窩掛在屋裡,鋪上軟綿綿的棉絮,小心翼翼地把幼鳥放進去。「咕咕!咕咕咕!」幼鳥的叫聲透著無助。
「小東西,是餓了嗎?」龍塵仔細觀察,卻發現幼鳥緊閉雙眼,身體顫抖不止。「哎呀,我忘了,這小傢伙怕不是怕光吧?」想到這,他趕緊找來黑布,將鳥窩遮得嚴嚴實實。
夜色籠罩,那夜魘幼鳥果然變得溫順安靜。
「哎呀,我這腦子!夜魘鳥做坐騎是挺酷,卻忘了它只在夜裡活動。」龍塵搖搖頭,忍不住笑自己的疏忽。
他琢磨著,等幼鳥長大,難道自己真的要變成夜遊神,晚上出行嗎?「不過是怕光而已,我一定能想到辦法!」自信滿滿,他可是斷天位面的頂尖強者。給幼鳥填飽肚子後,他趕緊回去補覺。
經歷了一夜的折騰,龍塵筋疲力盡,今天還得帶領狩獵。他想著,不趁機好好休息,一會兒哪有精神頭。「少族長!」沒過多久,陳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起來有些急切。
龍塵困得眼皮子打架,索性裝作沒聽見,繼續蒙頭大睡。
「少族長!起床啦!狩獵的隊伍都準備好了,就等您呢!」陳烈又一次催促。
「嗯,讓他們等等,我這就起。」龍塵含糊應答,又沉入了夢鄉。
「少族長,您起了嗎?」不知過了多久,陳烈的聲音再次響起,龍塵的睡意也漸漸消散。
「醒啦!」龍塵一個翻身,踢開門戶。門外陽光正好,晃得他連忙抬手遮眼。「龍塵啊,你這是要把懶骨頭睡穿啊!瞧瞧,狩獵的隊伍都等得花兒都謝了!」陳烈調侃道。「啥?烈叔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等了我大半天?」
龍塵一聽,嘴角不禁抽了抽。「是啊,你再不露面,只怕要鬧翻天了!」陳烈一邊說,一邊指向演武場的方向,眼神里卻帶著幾分促狹。龍塵雖說是睡過了頭,但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掌控這支狩獵隊伍。
霜龍部落的少年們本就對他的能力半信半疑,如今又讓他們等了這麼久,要想讓他們心服口服,可不容易。「讓我先墊墊肚子,再去如何?」龍塵輕輕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皮。
他一早忙於照顧夜魘幼鳥,倒是把自己的早餐給忘了。「吃……你就吃吧。」陳烈臉上的表情豐富得很,他怎麼也沒想到,龍塵讓大夥等了幾乎一上午,居然還想著要先吃飽再說。
龍塵姍姍來遲,自然免不了狩獵隊伍的一陣牢騷。成員們七嘴八舌,笑聲與諷刺聲此起彼落。陳烈心中縱使滿是不解,卻仍舊領著龍塵向演武場行去。
終於抵達目的地,一名銀槍在手的少年怒目圓睜,直指龍塵:「你這麼晚來,是不是故意讓大家白等?如果你的實力不過硬,乾脆別占著狩獵隊長的位置!」龍塵卻是不慌不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讓人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哼,少族長今天要是不展示點真本事,這場面可就不好收拾了。」陳烈暗自思忖,卻也沒多說什麼,任由龍塵自在。
待龍塵酒足飯飽,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肚皮,示意陳烈帶路去演武場。
「真是的,少族長就了不起啊?讓大家等這麼久!」
「哈哈,這傢伙,架子比族長還大!」
「瞧他那副模樣,八成是怕了,故意磨蹭時間呢!」
龍塵到達演武場時,二十名狩獵隊員早已議論紛紛,那些霜龍部落的少年們對他頗有微詞,嘲笑、譏諷、不屑,各種聲音交織一片。
「龍塵,你終於肯露面了!」一位手持銀槍的少年忍不住喝道,「你要是沒本事擔此重任,就早點說,何必讓大家陪你乾等?」
「沒錯,龍塵必須給個說法!哼,不道歉咱們就不去狩獵!」少年們一個個氣憤填膺,仿佛龍塵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上次演武場上,龍塵手握白蟒弓,箭術了得,可他們硬是不信那是他的真本事。
「哦,龍鳴是吧?」龍塵輕輕掏了掏耳朵,望向那銀槍少年,「我記得,你曾在我屋裡放過條小蛇,想嚇唬我。哈哈,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再說,最後還不是烈叔把蛇拿走的。」龍鳴聽罷,只是冷笑。
「好,往事就不提了!」龍塵揮揮手,大方地說,「今天狩獵的事,我來說兩句。你讓大家等這麼久,是不是有點過份?」龍鳴一邊說,一邊指向陳烈,「這事兒,烈叔可都看著呢!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領隊是我吧?」龍塵反問一句。「領隊有什麼了不起?領隊就能讓我們從早等到晚?」龍鳴不甘示弱。「領隊就有決定狩獵隊何時出發、如何行動的權力!」龍塵淡淡一笑,自信滿滿。
「龍鳴啊龍鳴,你這小子真是會給我找樂子。」龍塵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見識到了吧?領隊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嘗的。」
「你這是要跟我叫板了?」龍鳴氣急敗壞,眼中閃爍著挑戰的光芒,「我若贏了,領隊的位置就得換換人了!」
龍塵聽了,不禁輕輕皺眉。霜龍部落的古訓如此,有人不服,便挑戰一番,勝者為王。被挑戰者,斷無拒絕之理,否則便是自動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