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走過來,道:「我聽炅笙說,這裡有一種赤鏈蛇,肉味鮮美,富含靈氣,吃了牙齒就會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陸丞道:「再有靈氣也不能吃啊,牙齒發黑太難看了。」
「若是吃10條蛇,就能將功力提升一階呢?」
「那怎麼可能?」
「炅笙說,的確有可能。他剛剛收了500多條赤鏈蛇,裝進一個袋子裡。」
「我比較關心的是,吃了蛇,牙齒就一定發黑嗎?」
「炅笙說,鳩族有一種靈水,能把黑色洗掉。」
「什麼樣的靈水?你問了沒有?」
「我問了,他沒有說。」
「那算了,咱先不吃,等將來再說。」
巫枟在黑齒國揀選了三位少年,收了貢品便繼續上路。
從黑齒國向北,一口氣走了十天,來到一個神奇的地方。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葉如芥。有谷曰溫源谷。湯谷上有扶木,一曰方至,一曰方出,皆載於烏。」
「下有湯谷。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雨師妾在其北。其為人黑,兩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一曰在十日北,為人黑身人面,各操一龜。」
陸丞見到了傳說中的湯谷和扶桑樹。
他抬頭望著巨大的扶桑木,仿佛一面牆一樣,筆直拔起,高不可攀,無論怎麼睜大眼睛看,都始終看不到樹梢!
他心裡感到震撼:「怎麼會有這麼高大的樹木呢?它會是這方世界的天柱嗎?」
他低頭看向深深的峽谷,谷里熱氣蒸騰,就像滾沸的熱湯一樣。
「金烏鳥呢?它還在樹梢上嗎?」
因為樹太高了,陸丞看不見金烏。
這時候,巫枟發話了:「扶桑木三萬年一開花,三萬年一結果,桑葚落在地上,被埋入土中,三千年不會腐朽。我們在這裡停留十天!你們都給我找桑葚!找到之後有重賞!一枚桑葚獎勵千枚玉幣,三枚桑葚換一顆『升龍丹』!」
陸丞吃了一驚,心想:「獎賞夠重的啊,說明扶桑木的桑葚價值極高,它是能大幅提升功力呢?還是用來配製某種稀罕的藥物?」
他搜索腦海里兩株小樹釋放的知識,那些知識像雲霧一樣籠罩於髓海深處。他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把扶桑木找出來。
扶桑木的根、根皮、嫩枝、樹汁、桑葉、葉汁、桑椹都可供藥用,甚至長在它枝幹上的寄生物都能入藥,可以說渾身都是寶。
陸丞還在腦海中找到一些殘缺不全的丹藥配方,譬如說靈巫服用的『靈巫丹』,就用扶桑木的桑葚為主藥。
可是,扶桑木的桑葚該怎麼找啊?如果好找的話,早就被人找到了,怎麼可能留到現在?
陸丞施展望氣術,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望氣術只是大巫的基本法術,巫枟作為靈巫,對這種法術應該精通。如果望氣術好用的話,巫枟早就親自出馬了。
眾多的少年和武士們,連同那些少女們,都開始活動起來,四處尋找桑葚。
有人開始拿刀劍挖掘地面,希望能掘地三尺,將桑葚找出來。
青梅悄悄走過來,問道:「哥,我來幫你。」
陸丞道:「稍等片刻,讓我想想。」他還在搜索腦海里的信息,那些信息相互糾纏,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他要抽絲剝繭將需要的資料挖出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有人大聲叫道:「哈哈,我挖到了!」眾人轉頭去看,就見一個武士,手裡捧著拳頭大的桑葚,黑色亮晶晶的,看上去就像陽光照射在墨玉上!
陸丞從數丈外看了一眼,雙目受墨玉反光的刺激,忽然腦海里的雲霧散開了!他找到一條關鍵的信息:「扶桑之果,神物自晦,金烏飛時,淡墨微紫。」
這麼簡單一句話,大意是說金烏飛起的時候,才能看到微弱的紫黑色氣機。
陸丞心想:「我連金烏都看不到,焉知它啥時候飛起?」
他抬頭看看高聳入雲的大樹,對青梅道:「這樹太高了!如果有桑葚落下,風一吹,至少能吹出幾十里地!我們走遠一些,或許能有發現。」
樹底下的人太多了,經過多次的挖掘,能找到的機率較低;遠處地勢低凹的地方,或許會有更多的機會。
陸丞領著青梅,走到數百丈外的一座小山丘,站在山丘上四處觀望。
過了一會兒,他對青梅道:「一般的桑樹,啥時候結果?」
青梅回答:「盛夏時節?」
陸丞又問:「盛夏時節,風一般從哪個方向吹過來?」
「南方。或者東南方?」
「那我們就去北方或者西北方尋找。你看北邊數里外有一片山谷,我們走過去看看。」
他們圍著直徑七八里的大樹走了小半圈,又向北走了五六里,來到一片山谷中。這片山谷處於大樹的陰影籠罩下,光線顯得有些昏暗。尤其是,此時到了下午,接近日暮黃昏,光線越來越暗。
陸丞道:「今天就算了,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尋找!對了,你能起早嗎?」
青梅笑道:「哥,我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我們青丘心法,要吸收第一縷陽光。」
「那好,你幫我看著,早晨有沒有金烏飛起!」
「有!我幾乎每天都能見到!」
「怎麼會呢?」
「因為青丘國據此不遠,我早上練功,吸收第一縷陽光,一抬頭就能看見金烏飛過!」
「金烏長什麼樣子?」
「就是一隻金色的烏鴉,飛在高空之中,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渾身冒火變成太陽了!」
陸丞心想:「金烏化成太陽,這只是傳說而已,難道在這山海經世界,它竟然是真的嗎?」
他對青梅道:「能不能找到桑葚,就看金烏飛起那半炷香的時間了!」
「哥你有法子尋找?」
「還不一定,只是有些想法,等明早就知道了。」
陸丞取出兩張狼皮,將其中一張遞給青梅,道:「已經是初秋了,夜晚陰涼,裹上狼皮睡覺!」
青梅欣喜:「哥,你有心了。」
陸丞先前只鞣製了兩張狼皮和一張虎皮,虎皮留在家裡不捨得拿出來,狼皮帶在身邊禦寒。
狼皮有三米長,往身上一裹,可以當睡袋了。
青梅驚訝的道:「哥,這皮子好軟啊!我還從未見過這麼軟的狼皮呢!」
陸丞淡淡的一笑,沒有解釋。
現代的鞣製技術,比古代高明太多了,狼皮經過柔化劑的處理,這樣才會更舒適。
他準備接下來再去弄幾張老虎皮。他用不著親自出手獵殺,每到一個地方,都能看到夷族人拿著各種皮毛,想要跟商賈交換,他只要拿玉幣就能買到老虎皮,一張虎皮只要十五個玉幣,狼皮很便宜,一個玉幣能買三張。
陸丞道:「你要是睡不著,就給我講一講青丘國的事,為啥你那些姊妹的相貌都有相似的地方?」
「我們青丘國有一個秘密的洞府,裡面有幾個白玉雕琢的石像,據說是我們先祖當年的模樣,那幾位先祖都是九尾狐,留下的神像能激發血脈傳承。所以我們狐族少女在修煉三百年之後,變化成人形的時候,相貌都跟神像有些相似。」
「那些神像有名字嗎?」
「有,我曉得三個名字,嬌、妲和喜。」
「為啥都只有一個字?」
「早年的狐帝,都只有一個名字。我要是修成九尾狐,就取『梅』字做帝名。」
「呵呵,你的心很大嘛。」
「哥,我在說笑話呢。」
「青梅,你那些先祖是否還活著?」
「應該還活著,九尾狐沒那麼容易死。」
「既然活著,為啥不出來庇護青丘國?」
青梅搖頭:「我不知道,只是聽老人說,先祖所處的地方,距離青丘國太遠,或許她們攀爬建木去天上了。」
陸丞問:「你知道建木在哪兒?」
青梅道:「聽說在帝畿。帝畿有眾帝之丘,還有一株通天的大樹。那些大帝都去天外了。人間只留下他們的祭壇。」
「咦,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嘛。」
「哥,你又笑話我。我們青丘國乃是傳承悠久的古國,很多故事一代代傳下來,我修煉三百多年,懵懂中聽過不少故事。有些記得清楚,有些已經忘記了。」
陸丞忽然問道:「青丘國有沒有文字?」
「有符文,但我認識的很少,總共不超過500個。」
「不錯了,別的狐族少女也認得符文嗎?」
「大部分都不識字。我的外祖母是族裡的『狐巫』,她識得8000多個符文。」
「呵呵,沒想到青丘國也有『巫』。」
「哥,你小瞧我們狐族了。那些九尾狐的老祖宗,都掌握好幾萬符文呢。我們的洞府里有許多發黃的獸皮經文,可惜族裡缺乏靈巫,很少有人能辨認出那些經文。正因為如此,國主才將我們送給人族少年做婢女妻妾,希望能有好運氣學到符文。」
陸丞微微一笑,道:「等到空閒下來,你若是願意學,我教你符文。」
青梅本來已經躺下來,聞言「咕嚕」爬起來,驚喜的說道:「真的嗎?哥你懂得符文?」
「嗯。能跟著我,算你運氣好。」
「哥,我跟你說實話,你們抵達青丘國的時候,國主擺宴席招待你們,我外祖母就在邊上瞧著,是她一眼看中了你,說你身上氣機清朗,前途無量,我才搶著上前伺候。」
「喔,原來是這樣。只能說,你外婆有眼光!」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分別靜坐練功,吸收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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