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陸丞從巫神殿走出來,走向族長居住的洞府。
族長蓍豉和他的妻妾住在蓍玉山最大的山洞裡,距離蓍匡住的石室並不遠。
山洞的外面有一片平地,兩丈見方的石板地面,還有五丈寬的黃土地,地面上有幾個深深的腳印,一看便是蓍豉平日裡站樁留下來的。
平地的周圍長了好幾棵參天大樹。
兩丈見方的石板上,鋪了一層靈麥,有兩個女子在晾曬靈麥。陸丞認得其中一位是族長的正妻「苡娘」,另外一位是侍女,不知道名字。
陸丞走上前說明來意:「大母,我進入先天了,想見爹一面。」
苡娘吃了一驚,道:「蓍匡,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丞點點頭:「真的。」
「今天恐怕不行。三天以後,他才會出來。」
「那我等三天後再來。」
「下午申時來!」
「好的。大母。」
苡娘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道:「這孩子有古怪,這么小的年紀跨入先天?而且還變得會說話了?」
苡娘作為族長正妻,也是曾經練過功的。蓍夷族的女子也可以練功,她們走的路子跟男子不同,不以肉身強大為目標,更強調五臟和諧的持久耐力。
蓍夷族的先天高手中,據說有一位「谷婆婆」,已經活了兩百多歲了。
在這樣妖獸遍地的世界,普通人的壽命只有三十多歲,「谷婆婆」活了兩百多歲,那簡直是奇蹟。
苡娘算是「谷婆婆」的徒弟,她已經四十歲了,看上去還很年輕。
第二天,陸丞去了蓍蕪谷。
蓍蕪谷是一個很開闊的山谷,草木豐隆,是麋鹿和羚羊喜歡待的地方。
這裡還在界碑籠罩的範圍內,因此沒有太過於兇猛的大妖。
陸丞一個人走進去,看見成群結隊的麋鹿,還看到幾隻狼在遠處逡巡。
那幾隻狼也看到了他,瞪著綠油油的眼珠子,向他飛奔過來。
陸丞不敢赤手空拳對付狼,便將金匕首取出來。
那幾隻狼來的飛快,其中最大的一隻差不多有三米長,幾乎堪比後世的野牛,亮出慘白的牙齒,照著陸丞咬過來!
陸丞跨入先天后,百米速度不到1秒,即便如此快速,也只是堪堪避過。他的速度跟野狼差不多,如果光想著逃生。很難逃過狼的合圍。
他的拳頭有力,可是拳頭太小了,狼頭比後世的猛虎頭顱還大,如果打過去,正好塞進狼嘴裡!
於是,陸丞毫不猶豫,將金匕首拋了出去!
匕首在空中劃了個圓弧,「噗」斬在狼的脖子上!碩大的狼頭,竟然被切下來,咕嚕嚕滾出去很遠!
為首的狼被殺,其餘的狼發出幾聲長嚎,轉身逃走了!
陸丞趕緊取出陶罐來收集狼血。
「哎呀,金匕首太鋒利,斬掉狼頭,血噴得太快,不好收集血液。」
不管怎麼著,一隻重達四五千斤的狼,收集到一百斤的血,還是沒問題的。
隨後,他趁熱將狼皮剝下來,狼肉不好吃,丟在山谷里!
有狼皮和狼血就夠了,用不著再獵殺麋鹿。
這些麋鹿,都是蓍夷族過冬的食物,現在是初夏,正是麋鹿繁殖的季節。
陸丞巡視山谷,看到不少的樹木和靈草,他又看到金絲楠木和檀香木,但這次他沒有砍伐,因為上次帶回去的還沒用完。
他看見谷底一處角落裡,有幾株古茶樹,胸徑都在六七十厘米、樹高10米到30米之間、樹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葉大、粗壯、葉脈鼓出,葉緣鋸齒深,葉脈9~16對之間,與現代茶園栽種的大葉種葉脈(6-9對之間)完全不同。持嫩度高,一芽四葉,是一般古樹茶的五倍重。
他摘下一片茶葉嘗了嘗,香氣清爽,無苦澀味,滿口潤甜,回甘極其綿長持久,而且更難得的是,茶葉富含靈氣。可以算是一種靈藥了。
「不錯啊,這些古茶樹若能移栽到現代,都是罕見的好寶貝!」
他將幾棵古茶樹上的葉子採摘了一半,大約有二三十斤,然後選了一株最小的古茶樹,連根挖出來,收入玉指環,準備帶回去栽種。
然後陸丞回到巫神殿,跟巫廣學習用狼皮製作符紙。
三天以後,他又來到族長居住的洞府,總算是見到了巫匡的老爹蓍豉。
蓍豉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誇讚道:「不愧是我的兒子!這麼早進階先天,出乎我的意料!」
他當年領著蓍夷族的武士,打敗了別的族群,霸占了最美的少女,生了這麼個兒子,原本並不在乎。他真正看中的是正妻苡娘生的兩個兒子,其餘的兒子能否成才都無所謂。
雖然如此,他忽然知道有個兒子進階先天,他還是很開心的。
陸丞向他請教接下來如何修煉。
蓍豉說道:「進入先天以後的修煉很困難。單靠我們蓍夷族是不行的。你爹我之所以能修成先天第四重,是因為我早年遊學鳩族,幫鳩族做了貢獻,獲得兩顆『升龍丹』的緣故。你大哥蓍囪早在六七年前就進階先天了,可他錯過了前往鳩族的機緣,所以迄今還是先天第一重!」
陸丞問:「爹,什麼是『升龍丹』?」
蓍豉說道:「先天級別的修煉,主要是修煉脊椎骨,將天地靈氣壓縮到椎骨里。脊椎就像大龍一樣,一階階上升,修煉的輔助藥物喚作『升龍丹』,含有若干種珍稀靈藥,其中還包括靈妖的血液,我們蓍夷族煉不出這麼厲害的丹藥。」
「大哥為啥沒去鳩族呢?」
「因為上次鳩族來人時,蓍囪14歲,武道第九重,他那時正好生病,臉色蠟黃,沒被鳩族的靈巫看中。這次年齡大了,他已經沒機會了。」
「上次都有誰去了鳩族?」
「你二哥蓍城去了。當時他十三歲,同樣是武道第九重,被選中了。鳩族的靈巫可不會給我面子,他看中誰那就是誰,當時他從蓍夷族帶走了7個人。我現在就盼著,蓍城能順利歸來,最好能進階先天第三重,否則即便回來,也派不上大用場。我還指望他接替族長的位子呢。」
陸丞聽了蓍豉的話,感到有些失望,心道:「看樣子,鳩族之行,不能不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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