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涓仙君,大家都是仙族,你怎可口出惡言毀人清譽?我崑崙向來行得正坐得直,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菩提洞來指指點點。Google搜索」濂溪一把擋在古晉前面,挺身而出。
濂溪和靈涓素有嫌隙,這樣被攻訐的事也不是頭一次了,但這次把無辜的古晉牽連進來,他很是過意不去。
「行得正坐得直?隨意帶些不入流的人參加仙族盛會,便是你對百鳥島的尊敬?」靈涓一拂袖擺,眼上挑朝濂溪身後的古晉望去,「我靈涓在仙界行走幾千年,各派有名有姓的仙君都認識,你身後那個,我可從來沒見過。」他說完朝一旁的宣澈揚了揚下巴,「宣澈仙君,不知這人你可見過?」
靈涓和宣澈都是為了求娶華姝而來,暗地裡針尖對麥芒,但這種出風頭損別家的事卻是同仇敵愾。
宣澈當即搖了搖頭:「靈涓仙君,你還別說,這人我真沒見過。」
古晉自從禁谷而出後倒也不是沒見過仙族中人,東華飛升後各府掌教親來大澤山祝賀,皆是他以長老身份接待,只不過他見的全是各派掌教長老,此行來的大多是些仙界年輕仙君,他們確實未曾見過十年後高高瘦瘦俊俊美美的古晉仙君。
見這兩位出身仙族大派的人如此說,眾人不免朝濂溪和古晉打量。
華錚見其他仙君心生疑惑,孔雀王壽誕可是大事,他可不想一開始便讓眾仙心生不滿,只得朝濂溪道:「濂溪上君,這位仙君是……?」
「兩位仙君真是健忘,我和兩位雖無深交,倒也曾有過一面之緣。這才匆匆數年,兩位怎麼就把本君給忘了?」濂溪身後傳來一道清雋的聲音,雖不大,卻讓眾人聽得真切。
一旁圍觀的女仙君們眼睛一亮,單是這副好嗓子,就讓她們對竹帽下的仙君心生好奇。
靈涓和宣澈一愣,心裡都想著這仙君的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可是卻實在記不起在哪裡見過這人。
古晉從濂溪身後走出,丟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解開了竹帽。他臉上雖灰塵撲撲,一雙眼卻若曜日一般,格外清亮有神。
「當年梧桐島一別已有十年,兩位仙君記不大清了也有可能。」
古晉雖然不是當年那副圓滾滾的模樣,但是臉上還是依稀可見少年時的輪廓,兩人對十年前梧桐島上發生的事記憶尤深,一下便想起了這位讓他們吃過大苦果的大澤山小仙君來。
「你是……?」
「不過前些時日,菩提老祖和掌雷上君尚且親自來我大澤山為家師飛升神界祝賀。靈涓仙君剛才言我大澤山不入流又好攀高枝,怕是不太妥當吧?也不知這些話令尊聽了,會作何感想?」
古晉話音落定,聽出了古晉身份的眾人紛紛對望,忍不住驚呼。
東華上神的幼徒古晉,大澤山最年輕的三尊長老之一,算起輩分身份,那可是和孔雀王一個級別的!剛才靈涓這些話,可算是把大澤山給得罪光了。
靈涓和宣澈臉色大變,心底直發苦,大澤山的這位混世魔王一向少出山門,怎麼這兩次都讓他們給遇上得罪了。
古晉未理會眾人的目光,從懷中拿出一份燙金的請帖,遞向華錚:「大澤山古晉,代掌教師兄特來為貴族陛下祝壽,華長老,這是請帖。」
青年長身而立,身負古劍,雖滿身風塵,卻雋如青松,引得一眾女君稀罕得緊。
誰都沒想到,當年梧桐島上又胖又嘴毒的紈絝二世祖,十年後會是這般翹楚。
「原來是大澤山的古晉長老,華錚未瞧出長老的身份,實在不該。陛下有交代,若是大澤山貴客到來,必讓我親自引入島內。古長老,請!」華錚連忙接過古晉手中的請帖,放低了姿態親自引古晉入島。
古晉頷首,朝愣住的濂溪看去:「濂溪仙君,我們走吧。」
濂溪長笑一聲,聲音爽朗:「倒是我眼拙,沒看出賢弟的身份,家父上次從大澤山回來便說過貴派的三長老不是一般人,今日見了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這次來百鳥島果然不虛此行。」
濂溪一巴掌拍在古晉的肩上,十分歡喜。
古晉亦喜歡濂溪不拘小節的性子,和他笑著說了幾句便攜著他朝島內走去,再也未曾理會一旁臉色發苦的靈涓和宣澈。
華錚朝靈涓和宣澈匆匆打了個招呼,跟著古晉入了島。
不遠處觀望的仙君瞧著這一幕覺得意外不免問出了聲:「百鳥島也算一島之尊,怎麼對大澤山的這個小長老如此放低姿態?」
一旁有些年紀的老仙君摸了摸鬍子,笑道:「前陣子孔雀族和鷹族開戰,華姝公主大敗鷹王於北海你知道吧?」
「那是自然,這等大事有誰不知。」
「聽說當時華姝公主在比拼仙力的關鍵時刻,祭出了遮天傘,才能一舉重創鷹王。」
「遮天傘?那不是東華上神的神器嗎?」
「是啊,孔雀族和鷹族相爭已久,這次大戰才逼得鷹王停戰十年。若不是有東華上神的遮天傘,華姝公主怎麼能贏得了鷹王。大澤山幫了百鳥島這麼大的忙,百鳥島自然是要禮遇古晉長老了。」
「原來如此。」明白了緣由的眾仙散去,相攜入了百鳥島。
只是有些仙君不免疑惑,大澤山數萬年來從不插手仙界中事,這次卻拿出遮天傘庇佑孔雀一族,也不知有何內情。難道大澤山的這位古晉長老也瞧上了孔雀族的公主,是來求娶的不成?
這些吃瓜群眾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驟起,卻不想都是厲害的,一猜一個準。
華錚見古晉和濂溪交好,便把兩人休憩的宅院安排在了隔壁。濂溪和古晉寒暄幾句後回了自己的閣院,古晉還未落座,聞訊而來的孔雀王華默便出現了。
華默一身深綠王袍,頭戴錦冠,面有短須,儒雅而親和,王者氣度一覽無餘。
「哈哈,聽說大澤山的世侄來了!本王有失遠迎!」華默走進院落,他身後跟著十來個侍女,皆手持托盤,盤中物以紅布遮住。
古晉連忙朝孔雀王見禮:「古晉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華默在古晉肩上拍了拍,「世侄,東華上神長我一輩,按理說我們本是同輩,但你與我兒交好,我喚你一聲世侄可妥當啊?」
「陛下說笑了,當初在大澤山上我便和華姝公主同輩相交,您是長輩,這樣稱呼自然妥當。」
以古小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華默不是華姝的父親,他還真不會如此客氣。
「那就好,我就托一次大了。」華默引古晉坐入上首,「本王前些時日讓華錚送了請帖去大澤山,閒善掌教說世侄雲遊在外,本王還以為這次是閒竹長老前來,想不到世侄你親自來了。來了也好,我也正好借這次機會,親自給世侄道謝。」
「陛下言重了,當年梧桐島上華姝公主對我有恩,公主孝心拳拳,古晉不忍公主為陛下擔憂,自是要相幫一二。」古晉三句話不離華姝,一腔心思只差寫到臉上了,華默眼底精光一閃,卻未搭話。
古晉剛想問華姝,孔雀王卻朝堂內的侍女招了招手:「古晉世侄,你宅心仁厚,在大澤山上將遮天傘借給華姝,讓我百鳥島避過了危機,這等大恩本王銘記於心,這些薄禮是本王的心意,還請世侄收下。」
一眾侍女掀開紅布,每個托盤上皆是一方透明的碧盒,盒內仙氣四溢,裝的都是百年難求的仙界靈藥。孔雀王這恩謝的倒是大手筆,這些東西加起來的價值不比當初送到大澤山的孔雀王翎差。
古晉朝侍女手中的托盤看了一眼,再回看華默時,神情如常,卻未有半點猶疑:「陛下,我幫公主,本就是朋友之間的道義,陛下不必謝我,這些禮物太過貴重,古晉受之有愧,還請陛下收回。」
青年眼深如墨,通透而睿智,這番話說出時,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華默微微一愣,略尷尬地收回了手:「也是、也是,你和華姝是朋友,本王這樣做太見外了。」
「陛下,我與公主在大澤山上一別已有數月,公主日前和鷹王大戰,不知身體可還安好?」古晉終於問出了最關心的事。
「幸得世侄掛念,華姝和宴丘一戰損了仙力,這幾日正在閉關調養,怕是要等本王壽宴之日才會出關,要不然她定是要親自陪本王來給世侄道謝的。」
「原來如此。」自入島後一直未見華姝露面的古晉放下了心底的疑惑,忙問:「公主傷的可重?」
「沒什麼大礙,世侄不必擔心,多虧了世侄的遮天傘。」華默笑道。
「那就好。」想著自己當初的善舉幫了華姝,古晉亦是高興,但他想起離山前閒善的叮囑和紫月山時對阿音的承諾,道:「陛下,古晉這次前來,除了為陛下祝壽,還有兩件事想和陛下商量。」
「世侄請說。」見古晉神情鄭重,華默也端正了臉色。
「第一件和遮天傘有關,陛下想必也知道,遮天傘是我師尊飛升前的隨身神器,一直拱衛大澤山的安全。師尊惜我仙力淺薄,怕我行走三界難護自己的安危,這才將遮天傘送給我護身。我這次回山,聽說鷹王已經向陛下許下了十年停戰的約定,百鳥島危機已解。大澤山萬年來從不介入仙界爭端,這次古晉已是違背師令而行,所以我此次前來,是想取回遮天傘,將其帶回大澤山交予掌教師兄繼續拱衛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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