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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繼續說道:「晉王殿下戰死之說,從未有人親眼見過,正所謂,生未見人,死未見屍,有人相信晉王還活著,有人卻認定晉王已經死了,這事實如何,無人知曉。 」
台下又有人問:「若晉王真的戰死了,那太子之位,豈非蕭王莫屬?」
說書人神秘一笑:「世事無常,今日不說明日事,尤其是皇家事,更是一日有三變,誰也說不準。」
胡風看著身前桌上的茶碗,碗淺黃色的茶湯麵上浮著幾片碧葉,原本該平靜的水面,因著堂中的吆喝聲而不斷泛起波紋。
那雙向來沉冷幽深的眸底,狂暴的驚濤驟然而起。
白芷叫來小二:「將這些乾果都包起來,我們帶走。 」說著,她將茶果錢遞給了小二。
小二趕忙去取打包用的黃紙,阿伍的面色也不太好,聽了白芷的話,乾笑道:「我正好也想早些回去呢。」
小二將乾果打包好後,白芷拎上東西,一拉牽著茹兒,一手拽住胡風,快步出了茶館。
回村的路上,胡風始終沒再說過一句話,他閉目養息,看似安靜如常,可那雙擱在膝上的手,卻始終都是拳狀,指節處一片蒼白。
他不說,她便也不問。
他若想說,自然會說,若不想說,問了,反而給他添麻煩。
回家後,胡風悶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胡長林見他這樣,奇道:「他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白芷搖頭:「沒有,可能是累了吧,他頭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胡長林不疑有他,轉而笑問:「皮子賣的怎麼樣?」
白芷趕忙將銀票和銀錠子一起掏了出來:「一共賣了三百六十兩,我是這樣想的,咱們三家一人一百兩,李成和吳江也出了力,分給他們一家二十兩,剩下的這二十兩,咱們留做公用,平日吃喝用度就用這個。」
胡長林自然是沒話說,樂呵著點頭。
阿伍卻驚得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我也沒出什麼力,和李成他們一樣分個二十兩就行了,怎能分一百兩這麼多。」
白芷將那張即兌的銀票塞進他手裡,笑道:「你怎麼沒出力?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和胡風要麼是被狼吃了,要麼是被虎吃了,論起來,你的功勞是最大的,分你一百兩我還嫌少呢。」
胡長林也接話道:「芷丫頭說的是,你就安心收下,這都是你應得了,我們可還占了你便宜呢。」
阿伍樂了,終是點頭:「好,那我就收下了。」
白芷道:「往後日子還長,咱們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阿伍連連應聲,心裡高興極了,自打三年前出了那樁事後,他便帶著妻女過上了東躲西藏的日子,沒有過過一天舒心安穩的日子,他除了會武功,什麼都不會,也賺不到錢,冬天沒錢買冬衣冬被,他們就一家人抱在一起取暖,連孩子病了都沒錢醫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干著急。
若不是遇到白芷和胡風,他真不知這日子要怎麼往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