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就觀察到兩個小包子無心聽課、魂不守舍的模樣,如今他們又跑到錢知院的房間,不知想幹什麼。
絕不能讓那兩個小東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許墨嶸緊忙跟了上來。
屋內。
錢元柏看著淚眼汪汪的夜軒軒,心疼的不得了,「軒軒不要哭了,本知院給你們假還不行嗎?」
「真的嘛!」夜軒軒抬起小腦袋,像一隻傷心的小河豚,可愛極了。
錢元柏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們單獨出去,本知院甚是擔心。」
一想到在兵戈城發生的事情,錢元柏就心有餘悸。
那個叫刀疤的男子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沒準兒就在暗中盯著他們呢。
夜鑠宸淡淡一笑,「知院伯伯放心,我一定能保護好妹妹的。」
「不行,這太危險了。」
錢元柏態度很堅決,「即便是出去,也得有人帶領才行。這樣吧,我讓副知院陪你們一起進城!」
兩個小包子聽後,對視一眼,皆感到很無奈。
他們是想偷偷去找娘親,把北山叔叔帶上算怎麼回事?
不等兩個小包子拒絕,許墨嶸敲響房門,緩緩走了進來。
「學生拜見知院大人!」許墨嶸拱手一禮,眼角餘光瞥向夜鑠宸那邊。
錢元柏點點頭,「不必多禮!」
「知院大人,學生最近身體不適,想進城診治一番,所以特地過來請假!」許墨嶸面無表情道。
錢元柏聞言,隱隱有些好奇,「怎麼連你也要請假呢?咱們書苑就有醫術精湛的大夫,讓他們幫你摸摸脈吧!」
「學生直言,此病只有進城才能醫好,還請知院大人寬容一下!」許墨嶸拱手舉過頭頂,謙卑有禮。
夜鑠宸眯了眯眸子,冷笑一聲,「墨嶸師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憑什麼趕在他和妹妹請假的時候,他要橫插一腳?
這世間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
許墨嶸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裝?」
「唉,罷了罷了。」錢元柏嘆了口氣,「墨嶸的功力都在你們之上,就讓他陪你們一起進城吧!」
許墨嶸聽後,幾不可聞的勾起嘴角,「多謝知院大人!」
夜鑠宸壓制住內心的不快,笑眯眯的看著錢元柏,「知院伯伯,那我和妹妹就先告辭了!」
「嗯!」錢元柏點點頭,「過會兒正好有一輛馬車要進城,你們抓緊收拾一下。
記住,只能在川瀾城內活動,千萬不要亂跑,知道了嗎?」
「知道了!」
夜鑠宸拉著妹妹回到住處,關緊房門。→
「哥哥,現在該怎麼辦呀?北山叔叔就夠難纏的,現在墨嶸師兄也跟來了!」夜軒軒急得直跺腳。
夜鑠宸捏了捏妹妹的臉蛋,安慰道「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甩掉他們的。」
「墨嶸師兄也真是的,他過來搗什麼亂呀!」夜軒軒鼓著小臉,一臉的不開心。
「放心,等出了書苑,哥哥自然就有辦法了,咱們快點收拾東西吧!」
「嗯嗯!」
青齋書苑門外,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
北山高寒和許墨嶸站在車旁,正等著兩個小包子過來。
人到齊後,車夫一甩韁繩,馬車緩緩駛了出去。
北山高寒這次進城,還要處理其他事情,所以打算把兩個小包子送回夜府,讓他們跟家人團聚。
「宸宸,軒軒,你們很想回家吧!」北山高寒笑著問道。
兩個小包子齊齊點頭,「是啊,我們很想念外公和師祖。」
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卻很牴觸。
若是回到夜府,他們就更沒有機會溜出去了。
許墨嶸抱著長劍,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馬車駛進川瀾城後,北山高寒吩咐車夫,「先去夜府!」
「是!」
「北山叔叔,不急,咱們好不容易進城,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而且,我還想給家人們買點禮物!」夜鑠宸扯謊道。
北山高寒哪有拒絕的道理,點點頭,「好,那就找家酒樓,咱們痛痛快快的吃一頓!」
許墨嶸睜開雙眸,若有所思的看了夜鑠宸一眼。
「你老盯著我幹什麼?」夜鑠宸懟道。
許墨嶸輕笑一聲,「你們這次回城,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胡說什麼?川瀾城是我們的家,我和軒軒想回來就回來,你管得著嗎?」
「是管不著,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刀疤男還在逍遙法外,你們可得小心一些,別給副知院惹麻煩!」
「多謝提醒,我心裡有數!」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犟了許久,看得夜軒軒忍不住偷笑。
為啥哥哥這麼討厭墨嶸師兄呢?
她倒是覺得許墨嶸不錯,至少可以成為好朋友。
川瀾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行人絡繹不絕,馬車川流不息,香滿閣外面,更是聚集著很多食客。
這是川瀾城的第一酒樓,早就被江玉珩買下來了。
所以兩個小包子是終生會員,無須排隊,直接被安排到最好的雅間內。
「哇,好大的螃蟹誒!」夜軒軒眼裡閃爍著小星星,饞得直咽口水。
許墨嶸對美食不太感興趣,只點了一碗熱湯麵,不緊不慢的吃著。
北山高寒好酒,要了一壺金花雕,自斟自飲,頗為愜意。
夜鑠宸觀察著二人的反應,內心揪成一團,思忖著逃跑的辦法。
忽然,他靈機一動,捏著核桃屈指一彈,只聽『啪』的一聲,木質窗欞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什麼聲音?」北山高寒和許墨嶸紛紛回頭看去。
夜鑠宸瞅准機會,將無色無味的藥粉投入到湯碗和酒杯之中。
「許是夥計不小心,撞破了窗戶,不用在意!」夜鑠宸淡淡道。
許墨嶸微微蹙眉,「你怎麼冒汗了?」
「因為這裡太熱了,軒軒,你不熱嗎?」夜鑠宸推了推妹妹。
夜軒軒眨巴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懵懵的點頭,「是、是挺熱的。」
夜鑠宸剛剛給他們下了『迷糊粉』,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片刻後,許墨嶸只感到頭暈腦脹,眼前一片漆黑,隨後癱在椅子上昏睡過去。
北山高寒揉著太陽穴,抬頭看向兩個小包子,「這、這酒里有毒!」
「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