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璃剛來松雨閣,還沒安排住處。
至於翠荷給她挑選的那間豬圈,還是留給他們自己住吧。
「主子,這間臥房好像是虞少主的,您冒然住進來,恐怕、恐怕有些不妥啊!」
蓮花一邊扔東西,一邊提醒道。
夜雨璃慵懶的躺在美人榻上,素白的小手撐著腦袋,冷冷一笑,「有什麼不妥?這偌大的劍蕭門,我想住哪就住哪!誰敢管我?」
特別是虞星淵那個山寨貨,更沒有資格管她。
蓮花『哦』了一聲,一股腦把屋內的字畫茶具、被褥衣衫等等全都扔了出去。
她是第一次給夜雨璃辦事,掩去夏玉玲的身份,潛伏在劍蕭門中,目的就是為了收集情報,給七王爺最新的消息。
一天相處下來,她覺得夜雨璃非常有主見。
遇事從來不畏首畏尾、擔驚受怕,這也讓夏玉玲更加相信她、依賴她。
整理好臥房後,夜雨璃又吩咐小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晚膳。
蓮花找來一壺好酒,主僕二人邊吃邊喝,好不快活。
反觀虞星淵,就沒有那麼自在了。
他剛剛被護法大人訓斥一頓,加之夜雨璃出盡了風頭,讓他感到鬱悶極了。
氣鼓鼓的走出翠竹苑,回到松雨閣,就聽到柴房那邊傳來陣陣呼救。→
「有人嘛,快來救救我啊,來人啊!」翠荷用力拍打著門板,絕望的呼喊著。
虞星淵眉頭一皺,內心火冒三丈。
幾步就衝到柴房前,破口大罵道「你這賤婢,連廢物都不如,還好意思喊救命?」
要不是她亂出餿主意,虞星淵又怎會在護法大人面前丟盡臉面?
「嗚嗚嗚,少門主,奴婢也沒想到虞香蝶那麼有本事,竟然真的把軒轅金弩帶回來了。」
翠荷抹著眼淚,委屈巴巴的哭道。
「賤婢,你還敢狡辯?」虞星淵憋了一肚子火氣,一拳就轟碎房門,把翠荷拖了出來。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虞星淵咬牙切齒,『啪啪』兩個大耳光就抽得翠荷滿地找牙。
「小賤人,你知道那個虞香蝶有多難對付嗎?她明顯就是衝著本少主來的。」
若她頂替了自己的少主的位置,虞星淵就得喝西北風去。
他在劍蕭門中,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可現在有人威脅到他的權威和尊嚴,虞星淵怎能不慌?
他四處碰壁、失去人心,連隗護法都不正眼瞧他了。
而這一切,都是虞香蝶那個賤女人害的。
暴打了翠荷一頓,虞星淵心中的煩悶也消散了不少,坐在一旁氣喘吁吁。
「少門主,您消消氣,奴婢覺得這事不能操之過急。」翠荷擦乾淚水,拿出藥水給自己擦抹傷口。
虞星淵瞪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翠荷咧嘴一笑,繼續討好道「奴婢聽說楚少主正獨自一人在後花園飲酒賞月,您不如帶些酒菜,過去陪陪他。
還有,再過三天就是月明節了,屆時少門主可以邀請楚少主去賞花鑒月、暢談人生,豈不快哉?」
虞星淵一聽,滿意的點點頭,「嗯,看來你還不傻,知道本少主喜歡楚哥哥。」
翠荷被揍得鼻青臉腫,聽到少主誇讚自己,馬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走吧,隨我回去換身衣裳,讓小廚房準備幾道可口的小菜!」
「是!」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回到住處,然後就看到房門前散落著大片雜物。
茶具花瓶、筆墨紙硯被摔得粉碎,就連虞星淵最喜歡的山水畫也被戳了兩個大窟窿。
放眼望去,滿地狼藉,雜亂不堪。
「這、這是誰幹的?」虞星淵氣得直哆嗦,雙眸溢滿了火光。
翠荷也很納悶,「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少門主的臥房?」
說完,翠荷猛然想起,是她給虞香蝶安排了柴房的住處,所以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少、少門主,裡面的人,好像、好像是虞香蝶!」翠荷低頭喃喃道。
「你說什麼?虞香蝶?」虞星淵簡直快被氣炸了,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一腳踹開房門。
只見夜雨璃手裡捻著青花瓷杯,身體靠在椅背上,正慢條斯理的喝酒。
蓮花坐在一旁,替她斟酒夾菜。
見虞星淵闖進來,夜雨璃微微一笑,「喲,這不是少門主大人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虞星淵怒髮衝冠,大吼一聲,「虞香蝶,這裡是本少主的房間,請你立刻滾出去!」
「是嗎?」
夜雨璃抿了口酒,有些微醺的她顯得愈發迷人,只是一個輕佻的眼神,就散發出萬種風情和美態。
虞星淵卻無動於衷,他討厭女人。
「虞少主,現在這間臥房歸我了,應該出去的人是你才對!」說完,夜雨璃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虞星淵攥緊拳頭,「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好,本少主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瞧瞧。來人啊!」
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若是放在往常,定會有一大群弟子湧進來,充當虞少主的狗腿子。
「人呢?都死了嗎?」虞星淵怒聲咆哮。
夜雨璃無奈的搖搖頭,「虞少主,你還是省省吧,松雨閣的弟子都被護法大人調走了!」
「為什麼調走?」虞星淵不解。
「這你應該去問護法大人才對!」夜雨璃聳了聳肩。
虞星淵心慌不已,他覺得自己被架空了。
現在連護法大人都不信任他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虞香蝶,本少主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般針對我?」虞星淵厲聲問道。
夜雨璃嗤笑一聲,「因為你噁心到我了。」
此話一出,虞星淵再也忍不住侮辱,『刷』的一聲抽出佩劍,怒目圓瞪,「那我就殺了你這賤人,拿命來!」
「呵!」夜雨璃紅唇輕啟,在虞星淵衝過來的瞬間,隨手揮動衣袖。
一抹刺鼻的香氣飄蕩開來,熏得虞星淵連聲咳嗽,『撲騰』一聲倒在地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咳咳!」虞星淵只感到胸悶氣短,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翠荷也像麵條一般癱在地上,用力抓撓著臉頰。
「把這兩個廢物扔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