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洺妹妹小心!」宇樊眼疾手快,一把就推開花洺。
冒著熱氣的毒液划過宇樊的衣擺,很快便把衣物腐蝕掉了。
毒液落在沙灘上,發出一陣『滋滋』的響聲。
「你、你沒受傷吧?」花洺一臉關切的扶住他。
宇樊搖搖頭,「沒事!這條畜生,還挺難對付!」
巨蟒似乎聽懂了宇樊的話,忽然變得暴躁起來。
它吐了吐漆黑的蛇信子,再次張開血盆大口,朝宇樊沖了過來。
「該死的,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拿命來!」
宇樊攥緊彎刀,『蹭』的一聲就沖了出去。
花洺急得直跺腳,「宇樊哥哥,你小心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叫宇樊哥哥。
這一聲甜甜的呼喚,簡直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宇樊仿佛被賜予了天神之力,直接蹦到巨蟒的嘴裡。
這一幕簡直看呆了花洺。
宇樊是不想活了嗎?
巨蟒的咬合力那麼強,它區區一介凡人,不被吞掉才怪呢。
誰知宇樊一刀就捅破它的上頜,粘稠的血液噴濺出來,浸染了宇樊的臉頰。
巨蟒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如一條彎曲的麻繩,在沙灘上來回翻動。
「大長蟲,去死吧!」宇樊嘶吼一聲,連捅數十刀。
甚至連巨蟒的尖牙都被削斷了。
「嘶嘶!嗷!」它發出一陣悽厲的哀嚎。
像是要報復宇樊似的,巨蟒合上嘴巴,打算把他強行吞進去。
花洺見狀,拎著長劍就沖了過來。
只聽『叮叮』兩聲,長劍砍在鱗甲上,撞出數道火花。
鱗甲太過堅硬,即便花洺用盡全力,也傷不到巨蟒分毫。
「嗚嗚嗚,宇樊哥,你能聽到嗎?宇樊哥!」
花洺嚇得面無血色,瀲灩的水眸也哭得通紅。
她內心極其自責。
宇樊這麼好的男人,若因為她白白死去,那花洺的後半生就得活在懺悔和愧疚之中。
突然,一陣脆響吸引了花洺的注意。
她定睛看去,只見巨蟒的腹部被彎刀戳出一個血窟窿。
那厚重的鱗甲也被剝落開來。
「噗,哎喲,都快憋死老子了!」宇樊探出頭來,累得呼哧帶喘。
「宇樊哥!」花洺面色一喜,緊忙跑了過去。
「快把我拉出來,這條長蟲實在太臭了!」宇樊忍不住吐槽道。
巨蟒深受重創,掙扎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宇樊爬出蛇腹,全身血淋淋的,散發著陣陣惡臭。
花洺喜極而泣,一下就撲進宇樊懷中,「嗚嗚嗚,宇樊哥,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咳咳,花洺妹妹,這個給你!」
宇樊推開花洺,將一顆指甲大小的珠子遞給花洺。
「這是什麼?」花洺拿起珠子,仔細打量起來。
這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小圓球,核心部位還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暈。
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宇樊撓了撓頭髮,「這應該是蛇丹吧,我在巨蟒的肚子裡找到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宇樊哥還是自己留著吧!」花洺又把蛇丹還給了宇樊。
「花洺妹妹,你要是不收的話,我可就生氣了!」宇樊一臉認真道。
花洺見他如此執著,便把蛇丹收了起來,「好,你還是快點洗洗去吧!
這個樣子若見到王爺,肯定會被嚇死的!」
宇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翌日清晨,密林中升起一縷氤氳的霧氣。
涼絲絲的,撲在臉頰上又濕又滑。
夜雨璃從睡夢中醒來,發現齊嬸子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爹爹,你快看,齊嬸好像恢復正常了!」夜雨璃驚喜道。
虞青吟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齊嬸子,像是祈禱一般,喃喃道
「但願她能想起之前的事情!」
說完,他叮囑夜雨璃,「璃兒留在這裡,爹爹去打幾隻獵物回來!」
因為昨天就答應齊嬸要給她做烤肉,虞青吟絕不會言而無信。
「好,那爹爹小心一些!」
江玉珩醒來後,也找來很多野果子,用來充飢足夠用了。
本以為齊嬸會很快甦醒,誰知她一覺睡到日落黃昏,才慢慢睜開雙眼。
吐出清靈珠後,她整個人像是卸下重擔一般,長長的舒了口氣。
覺得周遭的氣氛不太對,她莫名其妙的看著夜雨璃,眼神直勾勾的。
就連香噴噴的鹿肉她都不感興趣了。
「齊嬸,你感覺怎麼樣?」夜雨璃蹲在她面前,笑著問道。
齊嬸呆呆的注視夜雨璃,忽然眼前一亮,淚水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
「嗚嗚嗚,蝶兒大小姐,真的是你嗎?」齊嬸抱著夜雨璃的肩膀,失聲痛哭。
「齊嬸,我叫夜雨璃,公孫蝶兒是我的娘親啊!」
這話她都說了好幾遍了。
說完,夜雨璃又掐住齊嬸的脈搏,確認她體內的瘴毒都排出去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齊嬸瞪大眼睛,「你、你是小小姐嗎?怎會跟你娘親長得一模一樣?」
公孫蝶兒跟夜雨璃還是有區別的。
特別是那雙優美的鳳眸。
夜雨璃的雙眼冷冽如霜,透著一抹傲然之美。
而公孫蝶兒則是更加柔和一些,剪水雙瞳,嫵媚中盛滿了風情和妖嬈。
虞青吟忍著耐心問道「齊嬸子,你還認得我嗎?」
齊嬸抬起頭來,捂嘴尖叫一聲,「啊!天呀,虞主子,你竟然還活著?」
「齊嬸子,你終於想起我了!」虞青吟激動萬分。
「老奴還以為虞主子早都死了呢!」
虞青吟搖搖頭,慢慢蹲下身,「齊嬸,當年你一直跟蝶兒在一起,她到底有沒有病死?」
齊嬸低下頭去,流失的記憶就像洪水一般湧進腦海。
她沉吟片刻,才嘆口氣道「蝶兒小姐沒有死!」
此話一出,虞青吟和夜雨璃同時驚呼一聲,「真的嗎?那她在哪兒?」
江玉珩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齊嬸。
若啊璃能找到娘親,他們的婚事就更進一步了。
齊嬸環顧四周的山林,最後將目光定在瀑布那邊,「蝶兒小姐在瀑布裡面。」
「她在那裡幹什麼?」虞青吟皺了皺眉。
「並非她想待在那裡,而是被人囚禁於此。
這荒竭島的地下是空的,內部有一座很大的寨子,由玉家全權掌控。
蝶兒小姐就被關押在玉家的府邸!」
虞青吟聽後,更加好奇,「這玉家是何許人也?憑什麼關押蝶兒?」
齊嬸長吁一口氣,目光盯著瀑布的方向,緩緩講起當年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