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內,飛白大師極其煩躁的坐在椅子上。
看向香碧蓮和古翠花的眼神,仿佛在看著兩條大蛆,目光滿是嫌棄。
婢女們更是低垂著頭,噤若寒蟬,連個屁都不敢放。
香碧蓮朝門外看了一眼,皺緊眉頭,「怎麼還不送過來?磨磨蹭蹭的!」
「哼,我看你們這兩個蠢婦,就是想戲弄老夫罷了。」
飛白冷哼一聲,慢慢站起身,「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找別人幫忙吧,老夫不伺候了!」
香碧蓮急得差點跪地求饒,恰巧這時,夜雨璃端著檀木托盤走進來。
她出現的剎那,香碧蓮面色一僵,總感覺從什麼地方見過此人。
即便是戴著面紗,也難掩夜雨璃傾國傾城的美貌和妖嬈。
「賤婢,還不快點把酒端上來?」香碧蓮怒罵一聲。
夜雨璃勾了勾唇角,「是!」
「唉,算了算了,還是本夫人親自端吧,你滾開!」
香碧蓮幾步就走過去,從夜雨璃手裡拿起酒杯。
誰知剛端起來,一縷難以言喻的味道就飄散出來。
「賤婢,你端得這是什麼東西?是想害死飛白大師嗎?」
香碧蓮怒視夜雨璃,聲色俱厲。
夜雨璃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夫人,這可是釀酒師親手調配出來的,味道好著呢。」
古翠花瞪了夜雨璃一眼,「好喝的話,你自己怎麼不喝?」
「嚷嚷什麼?把酒給老夫端來!」飛白皺緊眉頭,顯然失去了耐心。
無奈下,香碧蓮只好將酒杯遞了上去,「飛、飛白大師,您真的要喝嗎?」
趴在窗戶上的兩個小包子和公孫鴻易,同樣是一臉緊張。
特別是夜鑠宸,他此時額頭上布滿了細汗,緊緊盯著香碧蓮手中的杯盞。
就在所有人等著飛白火冒三丈時,他卻很享受的淺嘗一口。
隨後雙眼放光,臉上的陰霾和煩悶也煙消雲散了。
「哈哈哈,好,太好了,就是這個味道!」
飛白喜笑顏開,放聲大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猶未盡道「多少年了,老夫就一直尋找這樣清冽醇香的美酒,
不曾想今日真的喝到了。哈哈,二位夫人,你們果然滿足了老夫!」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味覺失靈了?
香碧蓮笑嘻嘻的看著飛白,「飛白大師,那按照約定,你應該替我們做一件事。」
飛白『嗯』了一聲,「好,老夫說到做到,言出必行,你們請說吧!」
夜雨璃站在一旁,也很好奇這兩位毒婦要提出什麼條件。
香碧蓮看了古翠花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那個,還請飛白大師再次前往公孫府。」
飛白好奇,挑眉問道「老夫不是把公孫家主氣倒了麼,還去做什麼?」
香碧蓮咬緊牙根,臉上瀰漫著濃濃的殺氣,「我要你殺了公孫府上下的所有人,
包括夜雨璃和那兩個小崽子,一個不留!」
惡毒的話語一說出來,夜雨璃乃至窗外的三人,就做好了殺掉香碧蓮和飛白的準備。
這等毒婦,無非就是覬覦公孫府的家財和產業。
不僅想殺掉公孫瑞涯乃至膝下的所有人,就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
夜雨璃眯縫著冷眸,把手伸進衣袖中。
正要抽出匕首之際,飛白朝香碧蓮就啐了口唾沫。
「我呸,你這毒婦,竟然唆使老夫去殺人,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據老夫所指,那公孫老家主對你們不薄,每個月都會送來很多救濟的銀錢。
可你們呢,簡直是貪得無厭,像吸血鬼一般盯著家產不放。
想讓老夫殺人,哼,做夢去吧!」
一番話下來,夜雨璃驚訝莫名。
沒想到這個老頭還挺正直的。
別看他外表是一副賤兮兮的模樣,實則內心並不壞。
香碧蓮愣了愣神,一把就抓住飛白的胳膊,「飛白大師,您不能出爾反爾啊!」
古翠花也附和道「是啊,您之前明明答應我們了,
只要找到您滿意的美酒,您就替我們做事。
怎麼說反悔就反悔呢?」
「滾開!」
飛白一把甩開香碧蓮,眼神極其唾棄,「老夫從不做殺人越貨、喪盡天良的事情,
單單是戲弄公孫家主一番,那倒無可厚非。可你們卻變本加厲,竟然要屠戮公孫府。
老夫才不做你們的幫凶呢。」
說完,飛白甩了甩衣袖,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老不死的,你給我站住!」香碧蓮跺了跺腳,怒吼一聲。
飛白身子一頓,回過頭來,「怎麼?你這毒婦還敢攔著老夫不成?」
香碧蓮勾起嘴角,「本夫人知道你功力高深,無人能敵。
但再厲害的人,也怕劇毒不是?呵呵。」
飛白皺了皺眉,還未反應過來,就『噗』的一聲噴了口黑血。
隨後身子一晃,好懸栽倒在地。
「毒婦,你竟敢在酒里下毒?咳咳!」飛白厲聲罵道。
在夜雨璃等人未過來之前,飛白就喝了很多毒酒。
他雖然是高階強者,但也經受不住猛毒的摧殘。
香碧蓮仰頭大笑,「哈哈哈,老東西,這叫兵不厭詐,誰叫你不講信用了。」
夜雨璃雙手塞進袖筒中,站在一旁靜靜的看戲。
飛白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一雙冷眸如千年寒冰,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你們以為,這等毒藥就能害死老夫嗎?那你們未免也太天真了。」
香碧蓮很風騷的撩了撩長發,哂笑道「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飛白越想越氣,捏緊拳頭,踏碎地面,猛然沖了過來。
「老夫先殺了你這毒婦,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