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推門走了進來,窗前的女人趔趔趄趄的站起身,朝他露出一抹陰森恐怖的笑容。
這個女人正是『蠱王』宮暮羽。
見到刀疤男的一刻,她顯得異常興奮。
全身的腐爛氣息在房間內瀰漫,刀疤男卻毫不在意。
他走到宮暮羽面前,伸出雙手,溫柔的摸了摸她那千瘡百孔的臉頰。
「暮羽,你餓了吧?」刀疤男輕聲問道。
那柔情似水的模樣,就像面對自己最心愛的人。
絲毫不見半點恐慌和抗拒。
在吡礬蠱蟲的作用下,宮暮羽似乎能聽懂刀疤男的話。
她扭動著『咔咔』作響的脖子,用力點頭,「吃、吃心。」
「你要吃心臟嗎?」
刀疤男捋了捋她那沾滿蛆蟲的髮絲,笑容愈發燦爛。
宮暮羽雙眸猩紅,唯有看向刀疤男時,那瞳孔之色才稍稍有些渙散。
「要、要吃,吃心臟!」宮暮羽艱難的說道。
刀疤男抿嘴一笑,「暮羽別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說著,他拉起宮暮羽那白骨森森的雙手,指了指對面的客棧。
「看到了嗎?那裡面的人,暮羽可以隨便吃。」
宮暮羽高興極了,一把推開刀疤男,開門就要衝出去。
「暮羽,等一下!」
刀疤男拽住她的胳膊,用於用力過猛,好懸沒把宮暮羽的整條手臂給拽下來。
他心疼壞了,輕輕給宮暮羽按摩,「你且放心,待我找到更強、更厲害的高手,就幫你報仇雪恨。
我都想好了,先殺掉夜雨璃那個賤人,然後那兩個小崽子和虞青吟也不能放過。
暮羽若是喜歡,她身邊的任何人都可以變成我的玩物。
等我可以把吡礬蠱蟲操控得出神入化時,就幫你換一副漂亮的身軀和皮囊。」
說到這裡,刀疤男把臭氣熏天的宮暮羽抱入懷中。
在她那腐爛不堪的胸脯上蹭了兩下。
不出意外的,那些蛆蟲和血水沾了刀疤男一臉。
他甚至還舔了舔舌頭。
「暮羽,我見宮中的妃嬪們個個都長得貌美如花、天姿國色,不知你喜歡哪一款?」
宮暮羽張著大嘴,廢了好大勁兒才吐出一個『夜』字。
刀疤男挑了挑眉,「夜什麼?」
「我、我要夜雨、璃,我要吃、吃她的心、心臟。」
宮暮羽雙眸再次炙熱起來,仿佛想到什麼高興的事。
嘴裡發出陣陣『咯咯』的笑聲。
刀疤男點點頭,「好,我答應你,咱們就用夜雨璃的皮囊給你做『衣裳』。」
「吃、我要吃心。」
「嗯嗯,去大開殺戒吧!」
刀疤男側過身,隨手拍了拍宮暮羽那濃瘡一般的臀部,「記住,只能吃客棧里的人。
不許跑到大街上行兇作惡。」
如今太守府和官府正在竭盡全力的抓他們。
刀疤男不敢冒太大的風險。
但客棧內住著的,全都是宮家的僕人和侍衛。
吃自己家的人,應該沒什麼吧。
宮暮羽衝出小屋,身體如離弦之箭,朝客棧方向狂奔而去。
那抹恐怖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滲人。
若是被平常百姓看到,估計得活活嚇死。
但刀疤男卻覺得宮暮羽美極了。
他重新關緊房門,從牆角的麻袋中,拖出兩具強者的屍體。
然後讓吡礬蠱蟲肆無忌憚的啃咬他們的皮肉。
與此同時,客棧內。
宮暮羽像一隻八爪蜘蛛,在走廊內慢慢爬行著。
除了那天她吃了宮曉誠的心臟外,至今一直都沒有進食。
她餓壞了。
此刻急需新鮮的血液和熱氣騰騰的心臟,來維持蠱王的體力和靈源。
忽然,一間客房內傳來陣陣聲響。
客房內,宮家的一名婢女正跟侍衛纏綿悱惻。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客房門窗破碎,滿地塵灰。
只見宮暮羽一襲破爛的白衣,以詭異的姿勢走進臥房。
那猩紅的雙眸如惡鬼之瞳,陰森森的注視著婢女和侍衛。
「啊!鬼,有鬼啊!」婢女嚇得直往男人的懷裡鑽。
侍衛顯然也嚇壞了,但理智尚且清醒,「不,這不是鬼,是蠱王。」
見宮暮羽步步緊逼,侍衛急得直冒冷汗。
他一把將婢女扔到床下,討好般的笑道「她、她長得細皮嫩肉的,你就吃她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婢女徹底傻眼了。
方才還跟她山盟海誓,說一輩子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
竟然讓蠱王吃了自己。
這愚昧可笑的愛情,真是經不起半點考驗。
宮暮羽揮動著鋒利的指甲,『刷』的一聲就把婢女的整張臉割花了。
「啊,啊!」
隨後她越過婢女,衝到床上,直接就把侍衛的心臟掏了出來。
「哞,嗷嗷!」宮暮羽手裡捧著心臟,仰頭狂笑。
侍衛當場死亡,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
婢女也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就在宮暮羽打算吃掉心臟時,一縷更加誘人的氣味兒飄了進來。
那味道就像這世間最精純的血液。
帶著淡淡的檀香和血氣。
讓宮暮羽覺得手裡的心臟瞬間就不香了。
她很狂躁的嚎叫起來,嗅著氣味來到窗前。
揮出一掌,擊碎了窗欞,猩紅的目光朝雪城的北山方向看去。
這個味道就是從那裡飄蕩來的。
宮暮羽隨手扔了心臟,閃身飛出客棧,朝北山方向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北山山腳下,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就等著蠱王自己上鉤呢。
潔白的雪地上,放著一張桌案。
桃木小盒擺在上面,裡面蠕動著一隻純黑色的蠱蟲。
它瞪著一雙綠盈盈的眸子,發出陣陣奇怪的叫聲。
「這就是蠱皇?」寒清不可思議道。
水奚炎抬手揉了揉閆楚月的頭,「怎麼樣,我徒兒本事大不大?」
閆楚月嫌棄極了,撥開水奚炎的手。
正要說什麼,就感到一陣陰風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