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一時間氣氛壓抑沉重,厲正南冷汗涔涔,他終於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的人了,原來是元正派的人,跟蹤於他。記住本站域名
該死的元正,該死的老道,厲正南眼眸沉冷,恨得咬牙,在皇上厲正深陰蟄的眼眸下,他深吸一口氣,坦然抬頭說道:
「臣不敢隱瞞,確有此事。」
厲正南說到這裡,皇上厲正深周身頓時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殺氣。
「不過那不是一個得道高僧,而是一個騙子,他先說「善心堂」那個女人是個災星。誘使城裡的百姓,趕那個女人離開京城,亦或是出家為尼。
後來臣趕到,揭穿了他的陰謀,他又口出狂言說臣有「帝王之相。」以臣之見,他分明是恨微臣拆穿了他,懷恨在心,故意說出這等胡言亂語之言,好借皇上的手,殺了微臣吧!畢竟有有一句話叫「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不是嗎?」」
厲正南雲淡風輕地說著,漆黑的眼眸,卻一眨不眨地盯著皇上厲正深,他在試探皇上對這些話的反應,心裡忐忑不安,就怕皇上厲正深懷疑他有野心。
厲正深亦不是傻子,他同樣用犀利的眼眸看著厲正南,仿佛想從厲正南眼中看到心虛。
倆人四目相對,敬宣王厲正南眼眸清澈,沒有任何閃爍,可見他並沒有說謊,看來他真的把老道的話,當成了無稽之談,厲正深這才放下心來,收回犀利的眸光,沉吟片刻說道:
「敬宣王對此事有什麼看法?一個老道為什麼要去陷害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名醫者,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亦或是有什麼陰謀?」
「皇上所言極是,臣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臣派人去追尋老道,想詢問個明白,可誰知老道卻死於非命,這更讓臣更加篤定此事有疑點。
臣猜想,他針對的不是「善心堂」那個女人,他針對的是臣,他想借謠言除掉臣,之所以先接近那個女人,是知道臣喜歡那個女人。」
厲正南畢恭畢敬不卑不亢地說著。
皇上厲正深眼眸深邃,不由想到元正。
可畢竟是老狐狸了,厲正深面色不顯,微微額首,沉聲說道:
「確實匪夷所思,許找到殺老道的那個人,便能尋得一個原由,順藤摸瓜找到雇用老道的人。」
「皇上睿智,不過臣今日進宮,不是為了老道的事,臣是有一件大事,想與皇上說。」
厲正南想到西昌候,不得不再次插嘴打斷了皇上厲正深的話。
然而厲正南話音剛落,卻明顯感覺到皇上厲正深身上披上了一層寒冰,他陰冷的聲音詢問著:
「敬宣王可是為了西昌候之事而來?」
「皇上都知道了?」
厲正南眉頭蹙起,有些詫異,他不明白為什麼皇上都知道,卻不派兵協助。
「如此大的事,朕能不知道嗎?這西昌候簡直無法無天了,他愧對朕對他的信賴。竟然在丟失了倆座城池之後,才告訴朕,簡直就是想造反。」
一提到西昌候,皇上厲正深怒氣驟然升騰,厲聲呵斥著。
厲正南這才知道,皇上厲正深也是剛得到消息,於是急忙跪倒在地,磕頭說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四哥做事向來穩妥,此事中間必然有隱情,西凌國來襲,四哥不可能不上報朝堂,定是信件出了問題,請皇上明察。」
厲正南深知西昌候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所以與皇上厲正深打起了感情戰,既然他們是「六虎兄弟」,西昌候排行老四,所以厲正南稱呼他為四哥。
他希望皇上厲正深能顧念拜把兄弟的情誼,饒過西昌候,亦或是從輕發落。
殊不知這個稱呼,更加刺激了當今皇上厲正深,他臉色陰沉,眼中瞬間氤氳著殺機,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 四哥?你竟然稱呼他為四哥?朕對你器重有加,與你乃是親兄弟,朕讓你稱呼朕為皇兄,你推三阻四,如今竟然喚西昌候為四哥,你們的關係,倒是親密的很呢!敬宣王,朕看你是糊塗了,不知道到底該與誰親近?
西昌候如今犯下如此大錯,朕希望你與之劃清界限,以免殃及池魚。」
「哼!」
皇上厲正深說完,冷哼一聲,大有警告之意。
厲正南見皇上厲正深發火,急忙再次磕頭說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些年要不是皇上為臣尋醫問藥,臣也許活不到今天。
還有臣的母妃,承蒙皇上照顧,臣感激不盡。
臣自然知道與皇上親厚些,先不論這血緣之親,就衝著皇上對臣的縱容與照顧,臣也萬死難報皇上大恩。
可皇上,臣之所以為西昌候求情,不光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四哥,還因為他乃一方諸侯,國之棟樑,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治罪西昌候,西凌國便會士氣大增,更加猖獗。
而西昌候的手下兵馬則會寒心,士氣大跌,所以臣想奏請皇上先將此事擱置,讓西昌候待罪立功,他日大勝而歸,將此事調查清楚,再行定奪,臣替西昌候謝皇上大恩。」
敬宣王厲正南情真意切地說著,給皇上厲正深行了大禮。
然後厲正深卻眼眸深邃,心中另有盤算,他急忙走到厲正南面前,雙手相扶,語重心長地說道:
「咳!阿南呢!你我不是外人,你不用給朕行如此大的禮,咱們可是親兄弟,體內流著同樣的血,你的心思,朕豈能不知。
只不過西昌候所犯的罪,實在太大了,即便朕想保他,恐怕也保不住。
我們是拜過把子的,如你所說,他是我們的四哥,可朕是皇上啊!若朕不治罪他,朝臣他會怎麼看朕?天下百姓又將怎麼看朕?
他們會說朕包庇,縱容朕的拜把兄弟。說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放屁。你讓朕這個皇帝今後還怎麼當?」
厲正南:「……」
他眉頭緊鎖,站在皇上立場了,皇上說這番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可厲正南卻知道,這件事另有隱情,也許有人在故意挑唆。
想到這裡,厲正南沒有起身,而且再次磕頭說著:
「皇上,臣不是為西昌候說話,臣是覺得此事有疑點,西昌候他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瞞報此事,可皇上與臣卻都沒有收到任何線報,這說明西昌候傳給皇上或者臣的信件,被人截了,意圖挑唆我們六虎的關係。
臣願掛帥出征,協助西昌候將失地奪回來,至於瞞報軍情之事,待將西凌國趕出我國之後,皇上再治罪西昌候如何?」
厲正南是覺得只要他能與西昌候聯手將西凌國的軍隊趕出去,他便將所有功勞,推給西昌候,這樣仗著軍功,也能讓西昌候免去一死,從輕發落。
可皇上厲正深卻不這樣認為,他的臉當即沉了下來,厲聲喝道:
「不管此事中間出了什麼差子,我們夏邑國丟失倆座城池,讓百姓流離失所,西昌候難辭其咎。
趕明上朝,朕會再派良將出使西域,頂替西昌候,與西凌國一戰。
至於西昌候,他罪孽深重,朕會著人,押解他回京受審,此事就這麼定了。」
皇上厲正深眼中寒光乍現,用毋庸置疑的聲音一錘定音地說著。
厲正南頓時傻眼,莫不是皇上想除掉西昌候?
這個想法在厲正南腦海里一閃而過,他頓時冷汗直冒,再次向厲正深爬了倆步,拽著皇上厲正深寬大的衣袖說著:
「皇上,請你念在西昌候乃是我們拜把兄弟的情分上,對他網開一面。
西昌候守城不力,丟失倆座城池,確實是他之過,臣願意待他受過,立下軍令狀,若臣不能協助西昌候將西凌軍隊國趕出我國,臣願意與西昌候一起受死。
皇上求你讓臣出征吧!」
「砰砰砰」一陣磕頭聲響起,厲正南的額頭立刻見了血跡。
可皇上厲正深卻鐵了心,一指厲正南沉聲說道:
「你不用再說了,朕心意已決,這事就這麼定了。
至於你,哪裡都不要去,老老實實待在朕的身邊,你是朕的兄弟,朕不希望你有事。你還是抓緊時間為你的「血魔之毒」尋藥吧!
別忘記了,你只有一年的時間了,若一年之後,還找不到「血魔之毒」的解藥,朕恐怕……」
厲正深說到這裡,再次雙手相扶,打起了感情戰:
「阿南,朕不能失去你這個兄弟,所以朕想要你好好的活著,朕每當想到一年之後的月圓之夜,便嚇得夜不能寐,所以你要為了朕,為了你,為了敏妃娘娘,好好活著,西域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一切有朕。
另外,朕聽說劉天師在城外出現過,今天朕已經派人去尋了,也許不日便會傳來好消息,你且安心在京城等候。」
厲正南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可皇上厲正深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朕也乏了,有什麼事,明日上朝之後再說。」
說完,不等厲正南搭話,便大步流星地向御書房外走去。
厲正南緊走倆步,在厲正深身後大喊:
「皇兄,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你給西昌候一次機會,說不定他可以反敗為勝,請皇兄再相信他一次。」
厲正深沒有回頭,亦沒有說話,而是揮了揮手,決絕地走了出去。
厲正南一個踉蹌,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西昌候這次難逃一死,皇上厲正深有意要置他於死地,可這是為什麼?他們不是拜把兄弟嗎?
「敬宣王請回吧!皇上他還在氣頭上,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劉公公見皇上厲正深走出了御書房,急忙走到厲正南面前,一副很恭敬的樣子勸說著。
厲正南眼眸深邃,就在他有些懷疑皇上用心之時,門外傳了皇上厲正深與元正的對話聲:
「元正,你可知錯了?」
「臣知錯,臣不該胡言亂語。」
「知錯就好,退下吧!朕與敬宣王乃是至親兄弟,朕不想聽到任何人說他壞話,你可明白?」
「明白,臣知錯……」
……
厲正南心中再起波瀾:
不管皇上用心為何,對他總是有著濃濃的兄弟之情,如此想著,厲正南深吸了一口氣暗道:
「看來要救西昌候,只能使一些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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