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死心塌地

  顏玉看著一大車的珠寶首飾,還有華衣錦服,徹底無語了,有錢人的錢,都是這般揮霍的嗎?

  「算了,等有機會典當出去,把它們換成銀子,送到「愛心之家」賈六手裡,說不定這些銀子,將來還會有大用處,收留更多無家可歸的人。記住本站域名」

  如此想著,顏玉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

  在回敬宣王府的路上,追風一路表情曖昧,時不時地望向厲正南。

  「看什麼?本王臉上有字?」

  厲正南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沉聲喝問著。

  「沒……沒有。」

  追風急忙搖頭,可片刻之後又忍不住詢問著:

  「王爺你與顏大夫……那個……昨晚……」

  「什麼這個那個的?本王與那個女人沒有關係。」

  厲正南星眸清凜,神色冷漠地開了口。

  「真的沒有關係嗎?」

  追風顯然並不相信厲正南的話。

  剛剛厲正南可是腰包大出血,整整給顏玉買一百套衣衫,整條街的首飾都給備了一套,裝了滿滿一大車,這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追風跟隨厲正南身邊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如此大方過。

  想起那個女人吃醋他與她兒子的表情,厲正南不由嘴角勾了勾。

  「王爺……」

  追風見到厲正南難得一見的笑容,不由輕喚了一聲。

  厲正南立刻收回神遊太虛的表情,故意板著臉喝道:

  「怎麼?你對本王的話存疑?」

  「不……不敢。」

  追風連連擺手,端坐在馬背上。

  「雖然那個女人曾經作風不好,可她卻將四個孩子教育的不錯,乖巧聽話,活潑可愛,本王甚是喜歡,所以便打算認她兒子為義子,至於買衣服與首飾,純粹是為了不讓她丟本王的臉而已,畢竟她是本王兒子的娘親。」

  可能為了打消追風的疑慮,厲正南有些欲蓋彌彰地解釋著。

  「額?哈哈……」

  追風一聽,忍不住大笑,什麼叫「本王兒子的娘親?」這話怎麼聽著如此彆扭?

  「笑什麼?」

  厲正南徹底不高興了,他眉頭蹙起詢問著。

  「哈哈……」

  追風忍不住又笑了幾聲,在厲正南嚇人的眸光下,聲音戛然而止,最後強忍笑意,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詢問著:

  「王爺真的覺得顏大夫的那幾個孩子,乖巧聽話嗎?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怎麼你不覺得嗎?」

  厲正南反問著,如今越看越覺的那幾個小傢伙可愛了,就連那個女人也捎帶著順眼了不少,這應該就是愛屋及烏吧!

  「王爺難道忘記了那幾個小子,做的那些好事了?撬王爺馬車,爬牆進王府,大鬧王爺書房,還給王爺寢室放蛇。絆王爺馬?謊話連篇,說是王爺你的兒子……」

  追風忍不住掰著手指頭,列舉了那些小傢伙的一堆罪狀。

  厲正南:「你懂什麼?這正可以說明本王的兒子聰明,他們謊稱是本王兒子,說明他們未卜先知。

  至於撬本王馬車軲轆,說明他們厲害,你想想,誰家的娃五歲,能有這本事?

  至於爬牆進王府,引開侍衛,抓蛇,放蛇,大鬧書房,這說明本王的兒子不光有膽識還有謀略,一般孩子他敢嗎?將來本王的兒子必是將帥之才啊……」

  追風:「……」

  他徹底無語了,果然喜歡一個人,便會喜歡她的一切。連一群野孩子也成了好的了,算了,只要自己主子開心便好。

  在追風看來,厲正南是因為喜歡顏玉,才會喜歡她的孩子,因為那四個孩子明顯就不是太討喜的孩子,與自家王爺說的乖巧聽話,完全掛不上邊嘛!

  「對了,既然本王已經決定認下他們,那就要為他們負責,趕明開始,你每日去「善心堂」,傳授那四個小子武功,男孩子沒有武功傍身,是無法在這世上立足的。

  本王見他們四個根骨俱佳,適合練武,尤其是阿如、阿祥,如此小,竟然都能拿動劍了,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你多費費心。」

  想到前段時間,顏玉因為元目毒發身亡之事,被元正帶走。他帶著四個孩子前往「醉華樓」,途中遇到刺客行刺,四個小傢伙合力保護他的情景,厲正南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吩咐著。

  人真是奇怪,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到的都是他的壞處,如今厲正南打算認下顏玉的四個孩子為乾兒子,他發現四個孩子身上全是閃光點。

  仗義,聰明、活潑、善良,總之集萬千優點於一身。

  「是,屬下遵命。」

  知道自己主子心意已決,追風不再多言,急忙領命。

  一路上,侍衛阿業默默跟在厲正南與追風后面,聽著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與追風的想法一樣,都覺得是因為顏玉,厲正南才會對四個孩子另眼相看。

  畢竟在一般人看來,厲正南即便想認個義子,也輪不到顏玉的孩子頭上,若不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斷然不會認那個女人的孩子為義子。

  以厲正南在朝中的地位,相信很多達官貴人願意將自己的孩子拱手相讓,不要說只是義子,就算送給厲正南當親生兒子,估計也有一大把的人願意。

  在阿業與追風眼裡,明顯是顏玉得了大便宜,可只有厲正南知道,他是心裡寂寞,四個小傢伙將他看的透切,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說出的條件,讓他莫名感動,這才決定收下他們。

  阿業眼中儘是對顏婷的同情,還有對顏玉的鄙夷,連自己親妹妹的男人都搶,這女人太水性楊花了。

  一陣馬蹄聲傳來,厲正南抬眸望去,只見是王府侍衛,不由望了一眼追風,追風急忙拍馬上前,不一會調轉馬頭,回到厲正南身邊,低聲說著:

  「回稟王爺,皇上一早便到了府上,聽說等了你一上午,不見你回府,已經回了皇宮。臨走以前,丟下一句話,若見到你,讓你立即進宮見他。」

  追風話音剛落,厲正南一拍腦門,暗道:

  「壞了,他怎麼把如此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呢!」

  昨日中秋月圓之夜,是他「血魔之毒」發作之時,每年皇上厲正深都會在中秋月圓之夜第二天,到府上探望自己,關心一下自己,數十年如一日。

  昨晚因為那個女人暈倒,他在「善心堂」守了那個女人一晚上,今天他又心血來潮,給那個女人和四個小傢伙,去置辦衣物,竟然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想到這裡,厲正南望了一眼追風,見追風眉頭緊皺,表情痛苦,知道他杖責的傷,還沒有好,於心不忍地說著:

  「追風,你先回府上休息吧!讓阿業陪著本王便可。」

  「屬下……」

  追風剛想說什麼,卻見厲正南抬了抬手。

  「你先養好傷再說。」

  厲正南說完,拍了一下自己的馬,疾馳而去。

  追風頓時感激涕零,原來他的不適,自己的主人都看在眼裡。

  前倆天因為他說錯話,被厲正南下令杖責。至今傷勢未愈,昨晚月圓之夜,因擔心厲正南出事,不顧身上的疼痛,到了燈會,結果又碰上厲正南提前毒發。

  一番打鬥,讓他傷勢加重。今日忍著疼痛陪著厲正南,給顏玉一家買衣服首飾,一番折騰,他還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追風望著厲正南遠去的背影,再三叮嚀阿業保護好厲正南,這才打道回府。

  敬宣王府里的顏婷,在她的寢殿裡,來回渡步,等著侍衛阿業回來稟報消息,可卻遲遲不見回來。

  今天早上聽到下人議論說敬宣王厲正南一夜未歸,顏婷心裡七上八下,她好怕自己的姐姐顏玉會與厲正南相認,倆人雙宿雙棲,而她將會被趕出王府。

  萬一她是「古醫族」遺孤的事曝光,恐怕連命都保不住,顏婷越想越害怕。

  「去,打聽一下,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王爺一夜未歸,而阿業也沒有回來。」

  顏婷吩咐著。

  「是。」

  小蘭得令向外走去。

  顏婷在小蘭走了之後,坐在梳妝鏡前,審視著自己絕美的容顏,也許是做賊心虛,她竟然看到了對面的美艷女人嘴角微翹,帶著一抹嘲諷:

  「怎麼樣?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一切,終究還是一抹泡影。我才是「鳳命所歸」之人,而你才是害死全族之人的那顆災星,你給我下毒,讓我失憶,搶我的夫君,到頭來,他還是我的,是我的……」

  耳邊不斷盪著回音,顏婷瘋了一般掃落了面前的所有東西,嘶聲裂肺地大吼:

  「是我的,敬宣王他是我的,我才是「鳳命所歸」之人,顏玉,你別得意,你要知道,有一句話叫事做人為,事在人為……」

  小蘭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顏婷癲狂的一面,不由心驚膽戰地喚了一聲:

  「顏夫人,顏夫人……」

  顏婷這才回過神,整理了一下衣著,收斂眼中的陰毒之色,咳嗽一聲:

  「說,到底怎麼回事?王爺他昨晚到底去了哪裡?」

  「回稟顏夫人,奴婢打聽了一下與追風大人一同出去的侍衛,大家口風一致說,王爺昨晚出府遇到刺客,與刺客打鬥,耽誤了回府時間,不曾有任何事發生。」

  小蘭將探聽到的消息,如實稟報著,當然她所打聽到的這些,都是追風給他們灌輸的。

  厲正南昨晚「血魔之毒」發作,殺了幾個人,為了掩人耳目,追風只好讓死去的人,背了黑鍋,事後派人給死者家屬,送去了一輩子花不完的撫恤金,以安民心。另外下了封口令,所以沒有人敢亂說什麼。

  顏婷一雙如狐狸般鳳眸轉了又轉,最後俏眉一挑詢問著:

  「昨晚王爺遇到刺客,那麼今天為什麼還沒有回來了?」

  「這個奴婢不知,侍衛們也不知,因為他們是提前回來的,奴婢猜想,也許王爺是去上朝了。」

  小蘭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不可能,就算王爺去上朝了,現在也該回來了,卯時上朝,辰時回不來,巳時總該回來了,不是嗎?」

  顯然小蘭給的理由,無法讓顏婷信服,她不由反問著。

  「這……」

  小蘭也不知道再找什麼理由,安撫自己的主子。

  「對了,剛剛奴婢側面打聽了一下,阿業侍衛一直跟隨著追風大人身旁,而追風大人是王爺的心腹,也許阿業知道的會比較多,不如顏夫人還是等阿業回來吧!」

  小蘭補充說著。

  顏婷微微點頭,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對了,昨晚讓你給阿業做的護膝,你可做好了?」

  提到阿業,顏婷想到護膝,便隨口詢問著。

  小蘭臉微微泛紅,緊咬了一下朱唇,雙手交錯,猶豫片刻說道:

  「是,奴婢已經連夜趕製了出來。」

  男女大防的年代,女子給男子做針線繡品,往往代表著情愫,即便知道是做戲,小蘭依舊有些難為情,畢竟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那就好,等阿業回來, 你便以本夫人的名義將護膝送出去。如此他才會對本夫人死心塌地。」

  顏婷可不管小蘭有什麼難處,只在乎自己的計劃能不能實行,幽冷的聲音吩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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