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無人的小巷裡,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正雙拳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劍眉帶著森冷的寒意。記住本站域名
而他的對面跪著幾個黑衣人正涉涉發抖,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也許壓抑的氣憤,讓人著實受不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率先磕頭說道:
「是屬下們無能,沒能殺了敬宣王,還勞主子出手相救,屬下該死,請公子責罰。」
頓時其他黑衣人也用洪亮的聲音說道:
「請公子責罰。」
帶面具的黑衣人渾身散發著冷意,瞳仁驟然緊縮,眼中氤氳著殺意,就在黑衣人們以為他們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見那個面具男一拳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頓時空氣中衝刺著一股血腥味。
「啊……公子,你要是有氣,就衝著屬下來,不要傷著自己,這會讓屬下更加自責的。」
領頭的黑衣人驚慌大叫,急忙上前爬了幾步,從衣服上撕下一縷布條,快速拉過面具男的手,一邊包紮著,一邊愧疚地說著,可見是一個忠心耿耿之人。
面具男深深嘆了一口氣,殺意隱下,沉聲說道:
「都起來吧!這不怪你們,厲正南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與你們無關,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早就在本王意料之中了。不過沒關係,本王的棋局還在,自然有人對付他。」
面具男說完,掃了一眼其他的黑衣人擺了擺手,黑衣人們如獲大赦退了下去。
「阿布,去幫本王辦件事。」
面具男眸色陰蟄,滿是算計的目光望著留下來的黑衣人,沉聲吩咐著。
「是。屬下萬死不辭。」
黑衣人畢恭畢敬地回答著。
面具男與之耳語一番,黑衣人消失在了巷子裡。
「醉華樓」
四個小傢伙正在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因為娘親被抓,幾個小傢伙一直沒有胃口。
剛剛與歹徒一番搏鬥,讓四個小傢伙力氣耗盡,他們早就飢腸轆轆,看到美食,立刻雙眼放光,不管不顧大吃起來。
厲正南嘴角微翹,滿是疼惜地望著四個孩子,不由搖頭說道:
「真是一群沒心沒肺的小傢伙。」
「是啊!孩子的世界就是單純,剛剛經歷生死,卻還有心情吃飯,他們不會如同大人般想那麼多。」
京兆府府尹呂木有感而發道。
「呂大人,我們去那邊說話。」
厲正南用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靠窗的位置沉聲說道。
由於厲正南和京兆府府尹呂木的到來,「醉華樓」提前打烊,不接待任何客人,現在酒樓里就他們這些人。
呂木點了點頭與厲正南來到一處空閒的桌子前,經過一番禮讓邀約,倆人坐了下來,厲正南沉聲問道:
「呂大人怎麼知道本王遇襲?還帶著人如此及時地趕了過來?」
倆人坐定後,厲正南深邃的眼神如同一汪深潭般望著京兆府府尹呂木,眉頭蹙起,疑惑地詢問著。
歹徒是突然出現的,京兆府府尹呂木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提前預知,除非裡面有貓膩。
「回稟王爺,下官並不知道王爺遇襲,只是皇上下旨,讓下官帶人來,協助王爺破案。
所以下官這才帶人趕了過來,只是不曾想竟然遇到刺客膽大包天竟然在京城刺殺王爺,這件事純屬巧合。」
呂木向厲正南毫無隱瞞地說著。
厲正南眼睛微微眯了眯,有著深深的質疑。
「王爺不會是懷疑下官吧!下官這裡有皇上的聖旨的。」
呂木見厲正南一直盯著他,心裡發毛,急忙從懷裡掏出聖旨來,雙手奉給了厲正南,請他查閱。
厲正南接過聖旨,掃了一眼,皇上厲正深的意思是讓京兆府府尹呂木協助他破案。
看完聖旨後,厲正南心中一暖,皇上果然還是處處為他著想。雖然讓元正帶走了那個女人,還特派了京兆府府尹呂木來配合他,可見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只是帝王之道在於平衡各方勢力,所以才不得不讓元正帶走那個女人。
想到自己剛剛為了那個女人差點抗旨,給皇上厲正深難堪,厲正南心中愧疚極了。心中暗道,待將那個女人救出來,一定要進宮去向皇上負荊請罪。
看著厲正南陰晴不定的臉龐,呂木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王爺可知行刺你的人,是何人?」
厲正南搖了搖頭。
「唉!要不是有人丟出煙霧彈,救了那幫歹徒,說不定就可以抓個活口,審問一下,如今真是毫無頭緒。」
呂木嘆息一聲,無比惋惜地說著。
「算了,先不談刺客的事,先談一下顏大夫的案子吧,呂大人審理案子無數,可有好的建議?我們該從何處查起?」
厲正南收回深邃的目光,一臉嚴肅地詢問著。
「咳!」
呂木沒有說話,再次重重嘆息一聲說道:
「顏大夫的案子,著實有些棘手,王爺你應該也知道的,若是顏大夫不承認那毒是她親手研製的,我們還有轉圜餘地,可如今顏大夫她承認了,那毒確實是她親手所制。而且元目他確實死在了那個斷腸草之毒。
再加上元目身邊的隨從小柱子,親眼看到顏大夫在給了元目解藥後,又二次進入了元目房間,還用迷藥迷暈了他,之後元目便死在了斷腸草之毒上,解藥卻不翼而飛。
可見是顏大夫二次回去,拿走了元目手裡的解藥。」
「照你這麼說,這件事不用查了,已經板上釘釘了,就是顏大夫殺了元目是嗎?」
厲正南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雲淡風輕,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卻讓呂木卻有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他急忙跪倒在地說道:
「王爺切莫生氣,還有一絲疑點,也許這將是本案最後的突破口。」
「說。」
厲正南冽薄的嘴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京兆府府尹呂木用衣袖拭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道:
「回稟王爺,雖然元目的隨從小柱子說顏大夫二次回去過,可顏大夫卻矢口否認,一口咬定她從九門提督府出來,便帶著孩子回了醫館,從未再回九門提督府。即便在刑部大牢被打的皮開肉綻,她都沒有更改證詞。」
「什麼?竟有此事?那豈不說明那個小柱子在說慌?你們不抓那個小柱子審問,為難一個女人幹什麼?你們京兆尹都是吃屎的嗎?」
厲正南一聽,猛地站了起來,勃然大怒,一指呂木厲聲喝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呂木說那個女人被打的皮開肉綻,厲正南就有種無名之火燃燒,也許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他府里顏婷的姐姐的緣故吧!畢竟他們說到底,還是沾親帶故的,誰叫顏婷是他的女人呢!儘管厲正南後悔接她到王府,但名義上是。
窒息的恐懼席捲呂木全身,他急忙磕頭求饒著: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屬下也是無奈啊!九門提督元正統領一口咬定小柱子不會說謊,因為小柱子是與元目一起長大的,也算家生子,忠心耿耿,所以……所以不是屬下不審,是因為他有元正統領罩著,屬下不敢隨便抓他啊!」
「胡鬧,小柱子有元正統領罩著,那個女人還有本王罩呢!審,你趕緊派人將那個小柱子給本王抓起來,嚴加審訊。」
厲正南怒不可赦的聲音喝道。
「王爺三思,此舉不妥,此舉有包庇之嫌,即便毒刑拷打讓小柱子改了證詞,那元正統領那恐怕也說不過去啊!他會說王爺濫用職權,徇私枉法。倒時候去皇上面前參王爺你一本,得不償失啊!」
呂木望著厲正南一張黑如碳的臉,小心翼翼說著。
厲正南跌坐在椅子上,他不怕惹事,而怕再傷他的皇兄,也就是當今皇上厲正深的心,畢竟皇上厲正深那般維護他。
「那你說怎麼辦?」
停頓片刻,厲正南低沉的聲音詢問著。
「除非能找到證明顏大夫確實不在場的證據或者證人。」
呂木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厲正南一聽,眼中頓時有了一絲亮光,沉聲說道:
「這簡單,顏大夫不是說她帶著四個孩子回醫館了嗎?那四個孩子不就是很好的證人嗎?只要將四個孩子喚來,問一下,不就可以證明顏大夫無辜了嗎?」
「不可以,四個孩子都是顏大夫親生的,在律法上親人做不了證人,更何況他們還只是一群五六歲的孩童,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難以讓人信服啊!」
京兆府府尹呂木一臉無奈地說著。
要是事情真的如敬宣王所說如此簡單,他就不用這般為難了。
厲正南一聽再次惱火,一掌劈在面前的桌子上,「砰」的一聲,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惹得酒樓里眾人一陣驚呼。
呂木更是嚇的涉涉發抖,急忙再次磕頭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是下官多言,望王爺恕罪。」
「荒唐,簡直荒唐,小柱子一個家生子可以作證,為什麼孩子就不可以作證了。更何況正因為孩子天真浪漫,所以才不會說謊,而小柱子一個成年人,很容易被金錢地位蒙蔽雙眼,被人收買,也未可知,不是嗎?」
因為厲正南渾身散發著冰冷殺意,京兆府府尹呂木不敢再有任何異議,只能磕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王爺息怒,下官這就帶人去九門提督府將小柱子抓回刑部大牢,嚴加審訊。」
就在呂木打算去拿人時,又聽厲正南沉聲說道:
「不急。」
「呃?」
呂木有些疑惑,片刻之後聽厲正南說道:
「本王先將顏大夫的那四個孩子叫過來,好好盤問一下,稍後你再去也不遲,你先起來吧!」
「多謝王爺。」
呂木長長舒了一口氣,謝完恩,從地上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差事不好辦,咳!他若抓了小柱子,恐怕還要得罪九門提督,若不抓,敬宣王恐怕不會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真是里外不是人呢!
「阿吉、阿意……」
厲正南本打算喚幾個小傢伙來問問,可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四個小傢伙的身影,除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已經不見一個人影。
「孩子呢?孩子去哪裡了?」
厲正南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要是把四個小傢伙給搞丟了,怎麼跟那個女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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