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敬宣王府的厲正南,翻來覆卻怎麼也睡不著,想到四個孩子的樣貌,他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四方諸侯。記住本站域名
於是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書房,坐在書桌前,展開宣紙,開始畫起了顏玉的畫像。
追風湊上前,有些好奇地望著厲正畫的好,茫然不解地打趣著:
「王爺不會最近對顏夫人有了興趣了吧!若是如此,何不叫顏夫人來侍寢?如此也不用大晚上不睡覺,畫起了顏夫人畫像,睹物思人了。」
厲正南一聽,頓時倆道鋒利而又冷颼颼的視線掃向追風,追風縮了縮脖子,厲正南揚聲說道:
「這不是她,而是那個女人。」
「呃?」
追風一愣,頃刻間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地點頭說道:
「哦!原來是顏大夫,王爺是喜歡上了顏大夫了。」
此話剛落,惹來厲正南又一個白眼,緊接著手裡的筆,也狠狠砸向了追風,沉聲喝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本王會看上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本王只是覺得她的孩子與四方諸侯很像,本王想問問四方諸侯,可被這個女人勾引過?今日見到那四個孩子,本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追風急忙接住筆,連連求饒說著:
「屬下知錯了。不敢了,不敢了。」
說完,追風擰眉回憶了一下顏玉的那四個孩子長相,微微點了點頭,很嚴肅地說著:
「經王爺如此一說,屬下也覺得像。」
「所以今晚本王畫好畫像之後,你便立刻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快馬加鞭趕往邊界,四方諸侯的府邸,去問一下他們,除了六虎聚會那次,之前可曾見過這個女人?」
厲正南很嚴肅地吩咐著。
追風自然也知輕重,急忙答應著。
忙活了一個晚上,清晨推開門,卻見顏婷緩緩從遠處端著托盤而來,上面還放著一個碗,碗裡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王爺,妾身聽說王爺在書房忙活了一個晚上,想必也累了,妾身親手做了一碗燕窩粥,王爺喝點解解乏吧!」
顏婷故意讓自己的聲音放柔,天知道她有多麼不耐煩,大清早起來忙活,誰願意?還不如睡個大覺舒坦。
要不是她的姐姐顏玉突然來京,讓她產生危機感,她也不用學這些,這些自有下人,做給她吃,多好。
要不是她的貼身婢女小蘭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她才不屑做這些呢!
厲正南狐疑地望了一眼顏婷,心中暗道,這個女人轉性了?她以前可是好吃懶惰的女人,今個這是怎麼了?
「這是你親手做的?」
厲正南仿佛不敢相信般詢問著。
「是,這是妾身親手做的,王爺你喝一口嘗嘗。」
顏婷翹著蓮花指,舀了一勺,湊到厲正南面前,那聲音柔的幾乎能擰出來水一般。
追風在一旁聽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這聲音太優柔造作了,受不了,真受不了。
可能看出追風的小動作,厲正南沉聲說道:
「既然是顏夫人的一番美意,本王也不能辜負了……」
顏婷聽到這裡,頓時喜出望外,以為她與厲正南關係終於可以更進一步了,可隨後厲正南說出的話,卻讓顏婷火冒三丈:
「追風,便由你替本王嘗嘗顏夫人的手藝吧!」
「啊?」
追風一愣,他這站著,啥也沒幹,也能中槍?
問題是這個女人笨手笨腳的,做的東西能吃嗎?會不會吃壞肚子?但主子有命,他作為下屬,又不敢拒絕,就在追風打算認命接下顏婷做的燕窩粥時,顏婷的聲音卻陡然拔了尖: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妾身親手做的羹湯,你卻要將它給一個下人喝,他哪裡配?妾身為了做這個羹湯,手都燙起了好幾個水泡,你怎麼能如此對妾身,嗚嗚……」
顏婷頓時委屈極了,追風一聽,面露不悅,急忙拱手說道:
「王爺,顏夫人所言極是,屬下就一個下人,怎配喝顏夫人親手做的羹湯,王爺還是自己品嘗吧!」
厲正南一聽,眉頭蹙起,臉頓時冷沉了下來,冷冷說道:
「既然顏夫人做的如此委屈,以後便不用做了,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做便好。另外追風於本王而言是兄弟,不是下人,顏夫人請慎言。」
厲正南冷淡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追風頓時覺得解氣,緊跟厲正南身後。
隨後便傳來「啪」的一聲響,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個女人將碗砸了,還有顏婷聲嘶力竭的吼聲:
「都是你這個死丫頭給出的餿主意。打死你,打死你。」
追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忍不住追問著:
「王爺你真的打算這樣一輩子嗎?顏夫人她……」
厲正南的身子停頓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咳!誰讓她救了本王呢!隨她鬧騰吧!府里不缺她一口飯。鬧騰夠了,自然就消停了。本王只希她能快些意識到自己的錯。」
厲正南無奈地說著,片刻之後對追風吩咐著:
「將本王交給你的事安排好,明日啟程去往雲國。」
「啊?雲國?去那裡幹什麼?」
追風不解地詢問著。
「皇上說雲國雲霧山有個神醫,能解百毒,本王想去看看。」
厲正南清冽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些年為了身上的毒,他幾乎跑遍了夏邑國周邊的所有國家,可始終沒有找到解毒之人。
「善心堂」里,顏玉依舊如往常一般忙碌,沒有厲正南的找茬,顏玉在京城的盛名更旺。
對面的茶樓自從顏玉來了,便人滿為患。
可今日茶樓里卻沒有人,只有靠窗的位置有倆人,包下了整座茶樓。
其中一個,身著藏藍色的衣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祥雲線,一看就是有錢有身份的人,此時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面的醫館。
而另外一個也是一個年輕人,手裡抱著劍,臉上帶著面紗,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那個帶面具的人一旁。
「主子,聽說厲正南又出城了,要不要屬下通知我們的人劫殺他?」
站著的年輕人,低聲詢問著那個帶著面具的神秘男子。
「他帶了多少人?」
面具男子神情不見一絲波瀾地詢問著。
「不多,聽說只帶了十名隨從,殺他正是時機。」
手拿寶劍的年輕人,畢恭畢敬地回答著。
神秘男子,仿佛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說道:
「也好,可以試一試,若不是對手,便不要勉強,保存實力。本王已經給他安排了一盤好棋,而對面的女人,將是這盤棋最好的旗子。」
一個月後。
「王爺,什麼破神醫,連王爺中什麼毒,都看不出來。還敢掛神醫的牌子,真是噁心。」
追風與厲正南從雲國回來的路上,不斷抱怨著。
厲正南神色不見一絲懊惱,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些年便尋名醫,每一次都是這個結果不是嗎?
可要說心中一點不失落,也不可能,厲正南將所有心事藏在心中,不願道於他人知曉罷了。
就在此時,只聽「嗖嗖」倆聲傳來,追風急忙拔劍打落飛過來的箭羽,緊張大叫著:
「有刺客,保護王爺。」
厲正南眼中閃過一抹濃濃肅殺之氣,他早就料到了,每次他出城,都會有這麼一出,嘴角嘲諷般地勾了勾,突然吹了一聲口哨,四周頓時多了一些暗衛,將那些刺客,團團包圍了起來,接著傳來一聲又一聲慘叫聲。
「留活口。」
厲正南眼見刺客被殺盡,急忙喊了一聲。
箭雨停了下來,厲正南來到了剩下的幾名刺客面前,用劍一指他們沉聲喝著:
「只要你們供出幕後之人,本王便可以饒你們不死。」
可話音剛落,那些刺客卻全都口吐白沫死了。
追風急忙上前試探了一下,搖了搖頭。
「檢查一下,可有留下什麼線索?」
厲正南神情嚴肅地吩咐著。
「是。」
眾人領命,查找了一番,最後全都搖了搖頭,厲正南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每次都如此,可見行刺他的人,心思縝密。
回到京城,厲正南遣散所有人,讓追風陪自己到「棲仙閣」喝倆杯,可剛進去,還沒有來的及坐下,便聽到樓下一桌人在討論著什麼?
厲正南耳力靈敏,聽得真切:
「你們還別說,這「善心堂」的顏大夫,還真醫術高超,我有腰椎疼痛的老毛病,吃了那麼多藥都沒用,結果讓那顏夫人扎了幾針,竟然好了。」
「是啊!我們村那個王寡婦,前些年被火燒了,毀了容,終日無臉見人,聽說也是「善心堂」顏大夫給治好的,現在比以前更美了,讓人看著,心裡痒痒,哈哈……」
……
流里流氣的話,卻是對顏玉醫術的肯定,厲正南眉頭蹙起,突然道了一聲:
「污言穢語,本王突然沒了興趣,我們走,換個地方。」
「啊?」
追風眉頭緊皺,狠狠瞪了一眼那桌人,嫌他們打擾了他家主子的興致,最後無奈只能跟著厲正南出了酒樓。
倆人在街上溜達好久,厲正南終於看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餛飩鋪,此刻一個客人也沒有,對於心情不好的厲正南來說,很不錯,不用怕被打擾。
於是便叫了一碗餛飩,準備吃起來,可剛舀了一個餛飩,還沒有來的及往嘴裡送,便從遠處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比以前美了?」
「呀!真的!前段時間見你長了滿臉豆豆,如今竟然都消退了。」
「是啊!是「善心堂」的顏大夫了,她給開了一副藥,我只吃了一天就好了。」
「真的?我也聽說顏大夫醫術很好。我家老爺子最近老是咳血,也是顏大夫給治好的。」
……
厲正南重重地放下筷子,有些不悅地說著:
「真是晦氣,怎麼哪裡都能聽到關於那個女人的事。一個作風不檢點的女人,竟然還有這麼多人說她好,定是使了什麼狐媚之術。」
「王爺,屬下有句話憋在心中很久了,王爺到處尋醫,可一直沒有結果,而顏大夫她既然能夠看出王爺中了什麼毒,王爺為何不讓她給看看呢!也許她真的可以解王爺的毒,也說不定。」
追風忍不住說道。
「讓本王去求那個女人,做夢,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能有什麼本事,充其量就會勾引個男人,騙個善良百姓罷了。本王才不會上這個當。」
厲正南決絕地說著,一甩衣袖走了。追風無奈急忙付錢,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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