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小心翼翼地拿下了厲正南肩膀上的衣衫,露出了光滑結實的臂膀,儘管她這些年已經不知道幫多少人包紮,看過多少人的身子,可顏玉依舊臉紅了。Google搜索
好在厲正南背對著她,墨雲一雙眼睛都在厲正南後背傷口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可是火辣辣的臉龐騙不了人。
墨雲見顏玉呆愣,不由皺眉:
「顏大夫,王爺的傷怎麼樣?」
「沒事,沒傷及要害,休養幾天便好,不用擔心」
聽到墨雲詢問,顏玉回過神,一邊回答著,一邊手腳利索地給厲正南上藥包紮著。
不知道是藥的緣故,還是她的動作太快,碰到了傷口,總之聽到厲正南悶哼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痛你了。我小心一點。」
顏玉急忙道歉,傾身上前,趴在厲正南傷口上吹了吹,清清涼涼,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厲正南全身,更有一股熟悉的感覺襲擊腦海。
那是在五年前「醉仙山」,他去給他母妃祈福,路上被人追殺,身負重任,倒在草叢裡,一個宛如天使般的女人救了自己,她給自己擦藥時,也曾說過一句:
「對不起,公子,小女子弄痛你了。」
接著,貌似她也給自己傷口吹過氣,就是從那刻起,他決定對她負責。
那個女人便是府上的顏婷。
多年前的一抹記憶再次襲上厲正南腦海。
厲正南低頭望了一眼胸口的繃帶,同樣包紮的手法,同樣的細心,讓厲正南的腦海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記起了倆人曾經拜過堂,確確實實拜過堂。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我顏玉。」
「我厲正南。」
「願以天地為媒,結為夫妻,生死與共,永不相棄。」
這一刻,厲正南的心猛然一震,他徹底清醒了。
猛地一轉身,在顏玉猝不及防之下,將她一把拉入自己懷裡,喃喃自語:
「是你,是你在「醉仙山」救過本王,本王是你的夫君,我們拜過堂的,是不是?是不是?」
厲正南太激動了,以至於他抱得好緊,緊的顏玉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敬宣王,你放手,好痛,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了。你放手了……」
顏玉不停的掙扎,眉頭緊蹙,
墨雲也咳嗽了一聲,以提醒自己主子厲正南失態。
「對不起!對不起!本王不是有意的,有沒有弄痛你?要不要緊?」
厲正南急忙鬆開了手,一副手足無措,又很緊張地詢問著,並將顏玉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沒事,王爺若沒事了,我們便快去救小六子吧!」
顏玉心繫小六子的安危,無瑕深究厲正南剛剛莫名的舉動,緋唇輕啟,急切地說道。
厲正南:「……」
他卻再一次抓住顏玉纖細手腕,語氣焦急詢問著:
「你先告訴本王,五年前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本王,在「醉仙山?」」
顏玉掙扎著從厲正南手裡,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眉頭緊蹙:
「王爺到底在說什麼?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從未去過「醉仙山」。城門外那次是我與王爺第一次相見。想必王爺是認錯人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救小六子他們吧!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是你救過本王?到底為什麼?那次在「醉華樓」,你曾經說過我們是拜過堂的,不是嗎?」
厲正南的眼眸里閃爍著痛意詢問著,他多麼希望那個女人是眼前這個女人啊!
顏玉:「……」
那天的事,我早就跟王爺解釋過了,是我喝醉了,胡說的,醉話豈能當真?既然王爺不想施以援手,我便不打擾王爺了。我要去救小六子他們,告辭。
顏玉有些生氣,氣厲正南的磨嘰,耽誤時間,一轉身向來的路上走去,她要回去,人命關天,拖延不得。
顏玉剛走了倆步,便感覺到身子騰空而起,整個人便已經被一個結實的臂膀撈上了馬。
厲正南的胸膛是那般寬廣,讓顏玉莫名心安。
而此時厲正南卻感覺到後背錐心般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傷口已經裂開,可遠不及他的心痛。
他不明白為什麼顏玉要否認,他記起了一切,他記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點滴。
那個女人叫顏玉,不是叫顏婷。
馬背上,厲正南眼角滑落一滴不易察覺的淚水,沙啞的聲音在顏玉耳邊說道:
「本王會查清楚的,一定會查清楚的。」
顏玉:「……」
這人怎麼莫名其妙?自己都說之前不認識他了,他怎麼還是糾纏不清,還說她與他拜過堂,這怎麼可能?
先不說倆人身份懸殊。就從孩子來看,也是不可能,四個孩子沒有一個像他的不是嗎?
她若真與他拜過堂,又怎麼可能與他人生孩子?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說到孩子,顏玉再次想起了北冰侯與阿意,他們倆人太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她與北冰侯有過什麼?
如此想著,顏玉的頭更痛了,劉正一已經五十多歲了,而她芳華正茂,她當年就那般沒有原則?
只是為何北冰侯劉正一看到自己,沒有什麼反應?這說明他不認識自己啊!
顏玉越想越亂,不由搖了搖頭,可很快她便回過神來了,因為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他們初遇山賊的地方,只見此處遍地屍體,血流成河。
顏玉不由捂住了嘴,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不敢相信一路護送她的侍衛們,就這麼喪了命。
厲正南見此情景,厚實的嘴唇輕啟:
「墨雲,你上前查看一下,有沒有活口。」
「是。」
墨雲領命開始逐一排查,不一會便有了動靜。
「王爺,這裡有一個喘氣的。
墨雲大喊了一聲,同時將手裡的劍,指向了那人咽喉,因為他不知道此人是山賊,還是北冰侯府的人。
厲正南一聽,沒等顏玉開口,便將她抱下了馬。
顏玉的腳一落地,便撒腿往墨雲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大喊:
「墨雲大人,手下留人,他是小六子,你別傷了他。」
墨雲一聽,收劍入鞘。
「顏……顏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小六子強忍傷口的疼痛,斷斷續續詢問著。
「別說話,我先給你傷口止血包紮。」
顏玉說著,正打算解小六子衣衫,卻被厲正南一把抓住。
顏玉:「……」
王爺你幹什麼?
厲正南沉著臉,對一旁的墨雲吩咐道:
「墨雲,你先給這位兄弟包紮一下,這裡剛剛遇到山賊,如今本王也受了傷,只剩你一人,萬一山賊折回,恐怕我們會吃虧。
所以我們需儘快離開,到前面客棧再說,」
「我……」
墨雲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顏大夫在這裡,何需要他一個不懂醫術的人包紮?
「怎麼?有問題?」
厲正南的眼眸深寒陰冷,竟然帶著一絲警告,墨雲一個哆嗦,急忙說道:
「沒……沒問題。」
說完,從一個死者身上撕下一縷布條,便打算往小六子身上系。
顏玉大叫:
「不行,墨雲大人,包紮不是這樣的,你得先給他清理傷口,再撒上藥,然後用繃帶包紮。」
厲正南黑沉著臉,瞪了一眼墨云:
「你怎麼那麼笨,按顏大夫說的辦。」
「是,屬下遵命。」
墨雲在厲正南陰蟄的眸光下,急忙額首。
小六子有點懵:
「顏姑娘,他們……」
「哦!對了,忘記介紹了,他是敬宣王。」
顏玉指了指陰沉著臉的厲正南說道。
小六子一聽,急忙打算屈膝跪下,厲正南衣袖一甩:
「不用行禮,本王先帶顏大夫離開,一會墨雲給你包紮好了,你們趕緊跟上來。」
說完,不待墨雲與小六子搭話,便拉起顏玉纖纖玉手往自己的馬走去。
「可他們……」
顏玉皺眉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們都是跟隨她一起來的北冰侯的侍衛。
「放心,等到了前面鎮子,本王會通知官府來收屍。還會讓北冰侯給這些侍衛家眷送去一些銀兩,你不用操心,本王會安頓好一切。」
顏玉還沒有來的及說什麼,厲正南便打斷了她。
他仿佛很了解她,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顏玉的臉再次一片滾燙。
厲正南其實也有私心,他想起了一切,他記得與自己拜過堂人叫顏玉。
顏玉的否認,讓厲正南有些不確定,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因為她們姐妹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可他私心裡希望是她。
所以他不希望顏玉再碰別的男人。便找了一個撇腳的理由,說山賊會折返。
其實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山賊頭子都死了,底下的人自然都逃命去了,怎麼可能回來?
聞著顏玉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厲正南感覺心踏實了不少,一隻手握了又握,終忍不住摟住了顏玉纖細的腰肢。
酥酥麻麻的感覺,以及厲正南特意靠近,溫熱的氣息灑在顏玉耳畔,讓她很不自在,於是眉頭緊蹙,嬌聲喝道:
「王爺,你幹什麼?放手,快放手。」
「別動,本王后背好痛,仿佛裂開了,本王想快些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馬要加速,怕你會掉下去而已。」
厲正南在顏玉耳邊吹氣如蘭地說著。
顏玉:「……」
她回頭狐疑地望了一眼厲正南,卻不小心與他性感的嘴唇相碰,尷尬地回過頭,蚊蠅般的聲音詢問著:
「你沒事吧!」
厲正南感受著嘴唇溫熱的氣息與柔軟,不由勾了勾嘴角,特意讓自己顯得虛弱了一些說道:
「痛,很痛。」
「啊?那快一點,到了前面鎮子,順便找個落腳地,我重新給王爺你包紮一下。」
顏玉焦急催促著。
厲正南性感嘴唇勾起說道:「好。」
揮了揮手裡的馬鞭,馬疾馳而去。望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厲正南眼中有著無盡寵溺,若真是這個女人,他願意給她一個名分。
他會用一年的時間,為她安排好一切,讓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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