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難道真不是她?

  「大夫,侯爺到底怎麼樣?你可有把握治癒他?」

  就在顏玉凝神給北冰侯把脈的時候,老夫人秦氏帶著耿氏,炳氏走了進來,沙啞的聲音詢問著。記住本站域名

  顏玉細心地將北冰侯的手,塞在被子裡,這才起身說道:

  「回稟老夫人,侯爺乃是氣火攻心,導致消化系統破裂,內臟受損,待我開幾副藥,好好休養、調息一段時間,應該可以痊癒。」

  然而話音剛落,便惹來二夫人炳氏一陣冷嘲熱諷:

  「看不,我就說嘛!這個女人就是一個騙子,每一個大夫都是這麼說,可又有哪一個治好了侯爺的病?要我說侯爺就是中邪,應該請個巫師做法。」

  「胡鬧,什麼中邪?侯爺乃是武將出身,任何邪祟都近不了他的身,不要再危言聳聽。」

  老夫人秦氏還算精明,不相信鬼神之說,厲聲呵斥著。

  「老夫人,兒媳這不也想侯爺早點好起來嗎?請了那麼多大夫,說法一致,可卻沒有人可以讓侯爺病情好轉,這不是中邪是什麼?」

  二夫人炳氏堅持自己的看法。

  「夠了。再胡說,家法處置。」

  秦氏用龍頭拐杖敲擊了一下地板,聲嘶力吼。

  炳氏不敢再說什麼,不情不願地退到了一旁。

  顏玉抬頭見秦氏正用犀利的眼眸望著她,本以為她要同自己說點啥,那知老夫人張口便喝了一聲:

  「來人,送這位姑娘出去。」

  老夫人話音剛落,顧金、小六子便一左一右將顏玉押了起來。

  顏玉:「……」

  不,老夫人你不能把我趕出去,請讓我試試,我可以救侯爺的,他真的是氣火攻心,讓我試試……

  秦氏擺了擺手,一言不發徑直走到北冰侯面前握住他的手,聲淚俱下:

  「正一啊!你到底得的啥病?娘到底怎麼才能救你的命啊!難道我北冰侯府真的要就此隕落嗎?嗚嗚……」

  顏玉掙扎大叫:

  「老夫人,給我時間,我一定會醫好侯爺的,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需要時間,讓我試試。」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拉出去,侯爺需要靜養,若吵著侯爺,本夫人饒不了你們。」

  二夫人炳氏可逮到機會了,對著顧金與小六子就是一通吆喝。

  「姑娘,走吧!小的送你出去。」

  小六子還算和善,苦苦勸說著。

  顧金:「快走,再不走,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顧金此人小肚雞腸,對顏玉騙他的事,耿耿於懷,態度不怎麼好。

  「大夫人,大夫人你幫我勸勸老夫人,讓我試試,讓我試試,求求你了,求求你。」

  顏玉見秦氏油鹽不進,只能向大夫人耿氏求救。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耿氏也搖了搖頭。

  耿氏原本以為顏玉會診出與其他大夫不一樣的病情,可奈何顏玉診出來的結果卻與其他大夫相同。

  相同就意味著吃那些藥無用,既然無用,耿氏自然也不會再挽留顏玉。

  此時的顏玉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而來,她一開始是為了那十萬兩銀子來的,有了銀子才能回京,見自己的寶貝。

  可如今見北冰侯奄奄一息,作為一名大夫,她心急如焚,早就忘記了來的目的,一心只想救北冰侯。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試試,讓我再試試。」

  顏玉掙扎大叫,可卻沒有人搭理她。

  情急之下,顏玉一口咬在了小六子手背上,小六子吃痛鬆開了手。

  顏玉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銀針扎了顧金手背一下,顧金大叫:

  「媽的,賤人,竟然敢扎老子。」

  眾人抬頭,卻見顏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已經衝到了北冰侯的床榻前,秦氏大驚:

  「你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只見顏玉已經在北冰侯的頭上扎了數針。

  「來人,快來人,有人要行刺侯爺,拉出去移交官府,快,快……」

  二夫人炳氏尖銳嗓音大叫。

  小六子瞬間拔出了劍,架在了顏玉的脖頸上。

  顧金更是一巴掌甩在了顏玉臉上:

  「該死的賤人,你好大的膽子,傷老子不說,竟然還敢行刺侯爺。看老子不打死你。」

  顏玉被打了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頓時眼冒金星,臉火辣辣的疼痛著。

  「將她移交官府,快,快……」

  老太太秦氏也是火了,用顫抖的手指著顏玉厲聲喝道。

  顧金扯著顏玉的頭髮,將其一把拽了起來,冷言喝道:

  「你給老子老實點,出去之後,看老子不弄死你。」

  顏玉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顧金扯下來了,她掙扎大叫:

  「北冰侯,你醒醒,北冰侯救我,救我……」

  就在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床榻傳來:

  「吵什麼?出了何事?」

  「正一,你醒了,嗚嗚……」

  老夫人秦氏一見自己兒子北冰侯劉正一醒來,老淚縱橫。

  「侯爺,嗚嗚……你可醒來,妾身好想你,嗚嗚……你到底怎麼了?嗚嗚……」

  見北冰侯醒來,二夫人炳氏撲上前,痛哭不已,鶼鰈情深之感,表現的淋漓盡致。

  大夫人耿氏雖然沒有上前,可也用錦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好了,本侯沒事,都別哭了。」

  北冰侯劉正一乃是武將出身,他最不喜這嚶嚶啼哭的聲音,於是煩躁地皺眉說著。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秦氏自然也知道劉正一的脾氣,於是用錦帕擦拭了一下眼淚說道:

  「好了,都別哭了,侯爺醒了是好事。」

  「是。」

  眾人一聽,急忙拭去眼淚。

  見眾人都不哭了,北冰侯劉正一這才有氣無力地向老夫人詢問著:

  「娘,出了何事?孩兒剛剛聽到有人呼救。」

  「沒……沒什麼,是一個女騙子而已,老夫人正讓人攆走她。」

  二夫人炳氏柔聲細語地說著,並衝著顧金擺手,暗示他快些拖走顏玉。

  顏玉太美了,讓同樣愛美的炳氏,打內心不舒服。

  顏玉:「我不是騙子,北冰侯,我們乃是舊識,是舊識,我是來救你命的。」

  顏玉掙扎大叫。

  炳氏:「還不趕緊堵住她的嘴?」

  「是。」

  顧金得令,急忙去捂顏玉的嘴,顏玉卻掙脫了:

  「不……不……北冰侯,救我,我是敬宣王的人……」

  聽到「敬宣王」三個字,北冰侯猛然一驚,他掙扎著坐了起來,大喝:

  「慢著。」

  聽到北冰侯之言,小六子收劍入鞘,顏玉急忙掙開了顧金的桎梏,撲向了北冰侯,清麗嗓音說道:

  「北冰侯你可還記得前段時間在京城,「六虎聚會」的那日,城門口的騷亂嗎?」

  劉正一凝思了片刻,鋒利的眼眸望向顏玉吐出幾個字:

  「你是敬宣王的女人?」

  「啊?敬宣王的女人?」

  老太太秦氏、大夫人耿氏、二夫人炳氏,以及所有人下人全都用異樣的眼光望著顏玉。

  顧金更是石化:

  「她竟然是敬宣王的女人,這……自己猥瑣過她,還打了她,要是敬宣王知道,會不會因此殺了自己?」

  如此想著,顧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露驚慌。

  顏玉尷尬地撓了撓頭:

  「不是了,我不是敬宣王的女人,只不過敬宣王是我兒子的乾爹而已。」

  「乾爹?你是說敬宣王認你兒子做義子?你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

  北冰侯濃眉緊鎖,犀利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劍般盯著顏玉,厲聲詢問著。

  「是。我有四個孩子,敬宣王說他們很可愛,要認他們為義子。」

  顏玉不卑不亢如實回答著。

  哪知話音剛落,北冰侯卻忽然激動了起來:

  「胡鬧,放失,敬宣王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以看上一個有夫之婦。一定是你……是你勾……勾引……噗……」

  北冰侯太激動了,話還沒有說完,再次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正一……」

  「侯爺……」

  ……

  老太太,連同北冰侯府眾家丁、女眷,全都驚慌大叫。

  顏玉:「……」

  這北冰侯好大的氣性,怪不得會氣火攻心,她只不過說她兒子是敬宣王義子,至於氣成這樣嗎?她也沒說她是敬宣王女人啊!

  想歸想,顏玉的手沒閒著,急忙上前給北冰侯施針,做緊急搶救。

  折騰了好一會,才將人給救了過來。

  這次顏玉率先聲明:

  「侯爺別誤會,我與敬宣王不是你想的那層關係,我們清清白白。只不是因為我的兒子們可愛,敬宣王很是喜歡,所以便認了他們。

  相信有一天侯爺見到他們,也會很喜歡的。他們善良、聰明,說話又甜。所以……」

  「真的是這樣嗎?那為什麼敬宣王在城門外,皇上面前會說你是她的女人?」

  北冰侯顯然不相信顏玉的話,眸光深邃地望著她。

  顏玉嘿嘿:

  「可能是侯爺聽錯了,敬宣王說的是,我是他的人,而不是女人。」

  顏玉無奈只能扯了一個慌,那時她與敬宣王剛認識,不,應該說還不認識。他還沒有認她兒子為義子。

  只不過顏玉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敬宣王會說她是她的女人。

  敬宣王曾經向她解釋過,那是認錯了人。

  可這個理由太牽強,敬宣王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認錯人,除非有一個與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可這又怎麼可能?

  北冰侯盯著顏玉看了好一會,顏玉的眼眸清澈見底,不像是說謊,這才勉強相信。

  「娘,你給這位姑娘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讓她先住下來。兒子乏了,想再睡一會。」

  北冰侯太虛弱了,他有氣無力地說著。

  「好,娘去安排。」

  老夫人秦氏摸著眼淚說道。

  顏玉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京城一片人仰馬翻,只為了尋找一個不起眼的大夫。

  「王爺,今日京兆府府尹呂大人送來了京城所有老道的畫像,你看一下。」

  阿業畢恭畢敬地將一疊畫像,放在了厲正南的桌子上。

  厲正南擺了擺手,阿業退了出去。

  書房裡一陣陰風閃過,墨雲出現了,厲正南指了指桌子上的畫像,厚實的嘴唇輕啟:

  「你趕明拿著這些畫像,讓那個看見老道的百姓,辨認一下,這裡面可有出現在賣火油店鋪門口的老道?」

  「是。」

  墨雲額首答應著。

  「對了,那個女人什麼情況?可有什麼異樣?」

  厲正南這倆天一直沒有找到顏玉,心慌慌的,想起阿意對顏婷的態度,不由抬頭向墨雲詢問著。

  「回稟王爺,顏夫人一切如常,屬下跟蹤她這幾日,她非但沒有為難四位小少爺,而且還對他們很好,經常讓膳房做好吃的給他們,對他們噓寒問暖,很是關心。」

  厲正南:「……」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不是她?孩子們和他的懷疑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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