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蔥白的手指微微蜷住,眸子微垂:「你若想說,我便聽。記住本站域名不想說,我亦不多問。」
「是他讓我回來的!」
「他!!」雲芷猛然間抬頭,心底在這一瞬間,竟閃過一抹荒繆的想法,難道凌柒還活著?
但她明明應該最清楚,凌柒已經死了,如今或許只剩下埋藏在地底的一具森森白骨。
「這段時間,我一直夢到他。」凌夜的聲音壓抑下去。
可就這麼簡單地一句話,讓雲芷險些淚崩,她咬著唇,努力將眸底的眼淚憋回去。
然而滾燙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從眼角流下。
見她默然流淚,凌夜深沉的呼吸了幾口,卻咬牙繼續道:「夢裡,他問我,如今暗閣發展如何!京其堂如何,當年的兇手可曾調查到,每每做這個夢的時候,我都不敢直視他,更不敢回答。」
「暗閣,是你和他共同的心血,當年我離開後,聽說你也將暗閣關閉了,雲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逃避,不敢面對這件事,想讓他的死隨風而逝?」
「……」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的,雲芷卻像是忽然啞了嗓子,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的確不敢直面,但也從未放棄過調查。
「凌夜,你別刺激她了。這些年,她一直在調查。」周亦有些看不下去,起了惻隱之心,頓了頓又說道:「如果你回來,只是想對她說這些,那我寧願你沒有來過。」
陪在雲芷這麼多年來的是他,也只有他清楚。
其實這三年來,雲芷一直未曾在悲痛中走出來過。
凌夜提高了聲音:「可我,就是需要她一個回答!那是我的血脈至親,因她而死!」
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情緒,雲芷這才回答:「我從未將他遺忘,也一直在調查,前段時間,本來有機會查探出一些線索,暗中卻有人作祟,讓中了同樣蠱毒的人再次死了。」
「又死了一個,噗嗤。」這話說出來,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嘲笑雲芷,還是別的什麼。
「凌夜,你夠了!」雲芷一直忍讓,不代表周亦也會一直放縱他下去,「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如直言,何必對雲芷冷嘲熱諷。」
他原以為,凌夜是想明白後,才回來的,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行!夠了就夠了!這次我不會走了,我要暗閣重啟!」兜兜轉轉下,凌夜這才步入重題。
「你說什麼?」聞言,雲芷猛然抬頭,杏眸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凌夜要接手暗閣?
其實之前說的那些話,大多數都是凌夜對雲芷的試探。
但那個夢,他最近的確頻繁在做,既然兄長都託夢了,他自然要回來皇都來。
暗閣雖然是雲芷創立的,其中貢獻最大心血的卻是兄長,不論如何,他也要接手,不能讓暗閣落灰,最重要的是……他求一個真相。
「怎麼,你不願意?」凌夜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麼?你願意回來,接手暗閣?」
「我話都說出來了,還能有假?」
「……」得到了準確的答案,雲芷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想讓暗閣荒廢著的。
「不說這些了,剩餘的,今後慢慢調查,先吃點心吧。」說著,凌夜拿起一塊桂花糕遞給雲朵,「小丫頭,吃吧。」
「我才不吃!你個壞人!」雲朵窩回雲芷的懷裡,肉乎乎的小臉又皺在一起,犟著鼻子,葡萄大的眼睛又蒙上一層霧氣。
「我哪裡像壞人?」凌夜不解,雖然他看著比較的冷漠,卻也沒動過什麼歪心思。
「你讓我娘親不高興,你就是壞人!」
雲軒也應和道:「就是,妹妹不吃你買的東西,我們也不吃!壞蛋!」
凌夜:「……」
這三個小蘿蔔頭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
虧他點了那麼多吃的。
「你們三個,對凌夜叔叔要有禮貌點,娘親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以後凌夜叔叔是會經常在的,不要讓他難堪知道嗎?」雲芷放低聲音,對三個小傢伙說道。
「哦。」他們不情願的應了聲,這才開始吃東西。
雲朵拿過凌夜手中那塊桂花糕的時候,還冷哼著瞪了他一眼,然後狠狠的咬了口手裡的點心。
下一秒,甜甜的桂花糕就把她的煩惱全部趕走了,「好甜呀!」想了想,又奶聲奶氣的說著:「就是比起娘親做的,還稍微差了一點。」
茶樓內壓抑的氛圍逐漸散去,變得歡快了起來。
另一邊,翊王府。
夜梟急匆匆的來到白翊的門前,敲了敲門,沉聲道:「王爺,出事了!」
書房內,白翊正翻看兵書,聽到夜梟這話,修長的手指撫上眉心,冷聲問道:「府內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門外的夜梟沉默了一會,才匯報導:「王爺,不是府內,是王妃可能出了事。剛才侍衛來報,不久前帶著王妃和三個孩子出門去的馬車回來了!」
「嘭!」話音剛落,白翊猛然間將書房的門推開,躍了出來,滿臉陰厲:「馬車夫在哪?讓他給本王過來!」
「老……老奴在這。」這會兒,馬車夫也是驚魂未定,剛安置好馬車,還沒來得及找人修,就急忙來了,剛出現就聽到白翊的怒喝聲,心裡頓時有些沒底。
「王妃人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
「被……被救了……就在望春茶樓附近。」
此刻,白翊心急如焚,懶得再多問什麼,沖夜梟道:「備馬!」說完便往府門外沖。
「是。」夜梟有些後知後覺的應了聲,半晌反應不過來,以前可從來見不到王爺因為王妃之事如此緊張過。
該不會,王爺是……
再往下,他不敢去想了。
很快,夜梟便備好兩匹馬,與白翊一人一匹,縱馬消失在王府門口。
白翊的馬速度很快,半柱香的時間,就到瞭望春茶樓附近。
此刻,一些百姓還沒散去,正議論著方才的事情。
有人感嘆道:「剛剛那男人真厲害!」
「是啊是啊!一手抓住了馬的韁繩,竟無法被撼動分毫,很快就讓馬安靜了下來,看剛剛那樣子,還與翊王妃認識。」
「認識倒是沒什麼!不過我比較在意的是,翊王殿下的孩子,竟還有乾爹,也不知他本人是否知道啊!」
將這些話盡收耳中的白翊臉色頓然一沉,勒馬翻身而下,氣場全開。
正津津有味議論的百姓察覺到不對勁,轉頭看去,迎上白翊凌厲的目光,都趕緊彎膝下跪:「草民見過翊王殿下!」
這下可完了啊,他們方才的話,指定被翊王殿下聽了去,怕是要治罪的。
「她如今在哪?」白翊緊咬牙關,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那會……是……去望春茶樓了。」其中一個百姓結結巴巴的回答著。
聞言,白翊沒再說話,渾身煞氣的轉身衝著茶樓邁步而去。
「王爺,您這是……」感覺到白翊身上逼人的氣場,夜梟心裡有些發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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