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想陰他

  回憶完,白翊彎身在她額間印了一吻,語氣極輕:「你在我身邊,已經受了太多的苦。」

  那些過往種種,給予她的,他至今不敢忘卻分毫。

  將她抱著放回在床榻前,輕輕蓋上被子,白翊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今日,只殺了血香木三百人,對他而言,還遠遠不夠。

  府內,蓮花池旁。

  蓮蓬開的正是時候,雲舒手裡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竹竿棍,最上邊的位置綁了一個鐵鉤子,有些費力的去拍打水池裡的蓮蓬,這兩天難得清閒了些,他想跟舅舅學做蓮子銀耳湯,到時候給娘親一個驚喜,因為聽舅舅說,娘親小的時候,最愛吃舅舅做的飯,他要是學會了一道舅舅的拿手菜,娘親肯定也高興。

  就是他個頭太矮小,手臂又不夠長,根本弄不住蓮花池的蓮蓬,只能用竹竿棍,況且,這蓮花池的水也不淺,他倒是會游泳,就是怕最後弄了一身髒泥,得不到娘親誇獎反而要被罵。

  「勾到了!」費了一番勁,終於勾到了一個,雲舒黝黑的大眼睛頓時變亮。

  便在此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卻將他小小的身板籠罩。

  圓兒挨了鞭子,傷還沒好就又被表嬸嬸叫著幹活,心裡便積攢著怨氣。

  瞅著河邊站了個小傢伙,她心裡起了發泄的念頭,也懶得管是誰,準備將他一腳踹下去,給自己解解氣,反正現在周圍也沒別人。

  剛伸腿,面前的小傢伙卻巧妙的挪動小步子避開了她的腿,緊接著手中的竹竿棍一個迴旋甩。

  「啊!」圓兒被掃落到了蓮花池裡,身上滿是污泥。

  「咦?」明明早就已經察覺出這丫鬟居心不軌,雲舒卻故作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竹竿棍將人掃了進去。

  「你這個臭小子,敢陰我,還不快把竹竿棍遞過來拉我上去!」圓兒瞪著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不記得我了?」雲舒蹲在池子旁,不緊不慢的將竹竿鉤子上的蓮蓬取了下來,放在一旁的地上。

  「府里人那麼多,我記得你作甚?」

  圓兒的確是對面前的雲舒沒什麼印象,她前兩日和三殿下初見時,注意力只在三殿下的身上,也就只看到他懷裡抱著個女娃娃,根本沒注意到跟隨在雲芷身後的兩個男娃娃長什麼樣子,所以,這會兒也就順理成章的將雲舒當做是府中哪個下人的孩子。

  聞言,雲舒當即板起了小臉:「好啊,不記得我,還敢命令我把你拉上去?做夢吧你!死女人。」說著便抬起竹竿棍使勁的敲打圓兒的頭:「你以為本本小公子是傻嗎?要不是躲了一下,就要被你踹進污泥里去了吧?這身衣服還新著呢,要是髒了,娘親定要罰我!」

  這孩子既然自稱小公子?難道是……不,她不可能這麼倒霉吧?只不過是隨便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情緒而已,怎麼就找到了殿下的兒子?

  倒吸了口涼氣,殿下冷漠的眼神,她還至今難忘,顫著嘴唇問道:「你剛剛說你是公子?你是誰的孩子?」

  「來人!」雲舒懶得直接回答她,提高嗓音喊了聲。

  很快兩名黑衣暗衛便出現在他左右。

  小傢伙仰著頭,鄙夷的瞥了眼在蓮花池中的圓兒,不屑道:「你們告訴她,我是誰?」

  兩名暗衛同時抱拳彎身:「殿下嫡長子,小舒公子。」

  「聽到沒!你這個壞女人!之前打扮的跟個老妖婆似的想勾引我爹,今天就想謀害我,今日這事,要是我爹娘知道了,把你打殘丟出府都是輕的!」雲舒負手而立,故作出一副老成的模樣。

  「小舒公子饒命!」圓兒是沒想到,自己真能倒霉到這種地步,也更沒想到小公子會跑來這種蓮花池裡搞蓮蓬,一般這種事,要做的話,不也應該是下人做嗎?

  「求饒太晚了,正好我也需要個人幫忙,你,把這池子裡的蓮蓬全給我摘了送,送岸邊給我,一會要用。」

  正好有人在池子裡幫他摘,也省的他可能會把自己的衣服弄髒。

  「可是,奴婢身上還有傷……」

  「你有沒有受傷管我什麼事情?再說,你怎麼受的傷自己沒點數嗎?趕緊的,別耽誤我時間!不然我讓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妖婆在這泥池子裡泡一整天!」

  圓兒一聽這話,哪裡還得了?趕緊動起身,開始幫雲舒折蓮蓬。

  站在岸邊的雲舒還皺著眉嫌棄:「你的手髒死了,小心點,別碰到蓮蓬上邊,拿著綠杆杆!」

  「是。」慌張的點點頭,圓兒老實的折斷蓮杆,用手捏著最末端的位置,弄得差不多了便送到岸邊,來來回回十幾趟,她後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隱約間還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爬進了衣服里,吸著她的皮膚。

  但云軒還在眼前,她也不敢說什麼,加快了動作將蓮花池裡幾十個蓮蓬都折了下來放在岸邊。

  至此,她脖子上染得淤泥都已經變幹了,抬起手背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她這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小舒公子,奴婢能出來了嗎?」

  「行吧,看你這次表現的這麼好,我就放過你了,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我就讓你整個人在蓮花池裡泡一整天,不,一天一夜!」說完,雲舒胖鼓鼓的小臉還刻意做出了個兇狠的表情。

  圓兒嚇得一哆嗦,連連應是。

  「你們兩個拿著地上的東西,我們走。」

  「是,小舒公子。」

  等三人走後,圓兒才敢從水裡出來。

  衣服上貼了一層厚厚的淤泥,等到泥水慢慢從身上脫落下去,她瞧見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幾個水蛭,下的臉都白了,一路驚叫著朝李嬤嬤那邊跑去,她打小在水邊長大,小時候也被這東西貼過,那時候將水蛭取下來,她是疼的要死,也因此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另一邊,那名老婦人從白府離開後,一路出了東城,鬼鬼祟祟的進了西城的門,然後左右回顧一圈,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別院裡,臉上早已經沒了之前在白府時的慌張,取而代之的是貪婪。

  院子裡,一道淺綠色身影背對她站著,老婦人看不清他的臉,走上前後,恭維的彎下身子行禮:「公子,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您看酬勞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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