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清局勢的士兵早就已經不想繼續送死了。記住本站域名
得到命令後,都逃命般從城牆撤離下來。
兵部尚書混跡在士兵內,提著衣擺狼狽的跟著跑。
如果三殿下還活著的話!方才那青年,極有可能是三殿下易容的!
他真是不要命了,敢往槍口上撞!
還有國師,交戰開始後,就沒再看到,估計早就脫身了吧?
竟然也不告訴他一聲,讓他一直撐著,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兵!
城牆上,凌夜掃了眼滿地屍體,心底有著幾分感慨,殺了這麼多人,白翊氣都不喘一下,瞧著還毫不費力,這真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想了想,他抬步走上前去,調侃似的問了句:「繼續追嗎?」
那雙冷漠的鳳眸緩緩轉來,落到了他的身上,眼神如看白痴:「想去你去!」
他只負責解決眼下的問題。
何況,屍體已經拿到手了,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
凌夜被他噎的有些說不出話,心裡卻在琢磨著:等哪天你又神志不清了,爺肯定要好好的捉弄你!!
「三殿下!」
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城內街道上傳來呼喊聲。
白翊頓足,沒轉身,眼角的餘光往身後瞥了眼,卻見到是一些百姓,正朝城門口而來。
這些百姓,在方才的混亂中,都隱藏於街巷間,卻能清楚的看到城牆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他們,能通過那頭醒目的銀髮,將他認出。
「三殿下,能不能回來皇都!」
「求求您留下來!我們這些老百姓需要你吶!」
「三殿下!皇都不能沒有你!」
「皇上對百姓不管不顧,國師隻手遮天,許多為了百姓的好官接連喪命,我們希望您能回來主持大局!」
「懇請三殿下回皇都主持大局!」
其餘百姓紛紛應合:「肯請您回來主持大局!」
他們現在就像是深處水深火熱中的難民,只有那位曾經被他們擁戴著的三殿下,才能將他們從如今的形式中救出。
白翊呼吸聲粗重。
父皇當年臨終前交代,要他扶持皇兄使瓊國走向更好的發展,可時至今日,早已經與當年背道而馳。
即便他如今應合百姓意願回來,也已經物是人非,現在朝堂,在琛梧的掌控下,他現在歸來,什麼也無法改變。
最終,他薄唇緊抿,沒說一個字,踏步準備離去。
「殿下!」百姓叫他要走,急忙又喊了句,但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城牆上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憑空消失。
其中一些不甘心的百姓甚至想踩踏著地上士兵的屍體,追逐上去,凌夜低聲輕嘆,心裡很明白白翊為何一言不發。
便轉過身,面朝那些無助的百姓,提高了聲音:「諸位!翊王府被封,瓊國已經沒有所謂的三殿下了!現在的他,一己之力,護不了你們所有人!」
「能否請三殿下重新組織軍隊!我原因參軍,助他謀反!」
「對!我也願意參軍!只要三殿下一句話,只要能反了如今的朝廷!哪怕是豁出命我也願意!」
皇都百姓對白翊的信服力,讓凌夜有些驚訝。
但他並非當事人,給不出任何答案,只能含糊其辭的說了句:「你們會等到那一天的!」
風去,城牆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血腥和滿地屍體,以及空氣中的壓抑,將這座表面繁榮的皇都,襯托成了血獄。
皇宮。
那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曉得現在皇上思三殿下心切,趁著國師不見蹤影,便急忙進宮,這則消息要是告訴皇上,若是皇上開心,指不定會不會給他一些封賞。
御書房內。
皇帝聽完兵部尚書的敘述,無神的龍眸中閃過微光:「你確定是三王弟嗎?」
「皇上,他劍法出眾,無人能及,一頭銀髮,眼神銳利,除了那張臉不像外,其餘的地方,簡直和三殿下如出一轍!」
「他果然還活著!」皇帝沙啞著聲音,沒有往日的滔天怒意,反而是有一股說不出的疲憊感侵襲而來。
三王弟在的時候,皇都風調雨順,即便有棘手之事,交給他,也能妥善處理。
可自從給三王弟下蠱後,仿佛一切都變了。
他無心朝政,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甚至大腦時常空白,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有些懷念當初了。
三王弟,雲相,鳳上卿,這些都是曾經最會幫他排憂解難之人。
而如今……
他愈發覺得疲憊了,心力交猝,仿佛隨時都會駕崩。
可他膝下皇子尚小……
兵部尚書眼珠一轉,自以為是的討好著:「皇上!要不,微臣帶大量兵力,想辦法將三殿下抓回來,您看如何?」
他現在手中雖然有一些兵,卻連瓊國總兵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抓他?」皇帝揉了揉眉心,龍眸閃過一抹陰鶩,原本疲憊的聲音瞬間變的不怒自威:「你是覺得朕愚蠢嗎?」
「微臣不敢!」
兵部尚書表面上惶恐跪地,心裡卻一點也不慌張,反而冷嘲道:若不愚蠢的話,也不會同意國師的提議,焚燒染了鼠疫的幾座城,讓上萬的百姓就此喪命。
「退下!」皇帝頭疼的揮了揮手,懶得再多看面前人一眼。
「微臣告退!」心思落空,兵部尚書賊眉鼠眼的瞟了下滿目愁容的皇帝,迅速轉身離去。
……
離開皇都後,雲芷將鳳嵐和鳳夫人的屍首帶至偏遠的山林間掩埋。
帶著屍體再返回與鳳舒他們匯合,顯然不太實際,因為到時候,屍身會更加面無全非,對鳳舒而言,是更大的打擊。
黃昏後,山林間的風很涼爽,雲芷抓了一把紙錢,灑落在墳頭,屈膝跪坐在濕潤的土地上,低聲開口:「鳳伯伯,鳳伯母,你們放心,現在鳳兄很安全,你們可以安心的去了!只是很可惜,他沒辦法親自來為你們下葬,但請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白死,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直至天色徹底暗沉下來,凌夜瞥了眼還在墳頭前跪坐的雲芷,無奈的嘆息了聲,隱約間,他似乎還能聽到雲芷再說什麼。
都已經對著墳頭說了一個時辰的話了。
他理解雲芷的難過,但陷入悲慟,對她而言,並非好事。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直言直語,然而現在身邊有個「煞神」在。
他要是欺負雲芷,肯定會被揍,所以有些話,他就不好說,便只能對身邊人道:「就這樣放任她一直跪那裡,不打算去勸勸?」
雲芷的自責和壓力,凌夜心裡一直清楚。
但是白翊能不能領會雲芷當下的心情,他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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