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忙洗澡和他自己洗澡是有什麼不一樣嗎？
小白毛不假思索：「姐姐身上香，要是姐姐幫我洗的話，我肯定和姐姐一樣香。Google搜索」
果然……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這個小白毛的想法。
即便是心裡無語，她還是耐心的說了句：「你是男人，身上不需要香……」
她其實還有後半句話：想要身上香的，不是偽娘就是斷袖！
但是想了想，跟這麼一個心智不全的小白毛說，估計他也聽不懂，便沒說出來。
她話音落下，小白毛認真的眼神忽然在她身上徘徊，聲音中多了一絲微不可尋的情緒：「但我……想要和姐姐一樣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眼神純淨無雜質，宛如一潭清泉，雲芷聽到這話會心裡發毛。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揮散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雲芷臉色正了起來：「我不幫你洗，但我能讓你身上和我一樣香，可以嗎？」
她身上所謂的香味，也就是洗澡的時候加了一些花瓣。
「那姐姐會陪著我嗎？」他眨巴了兩下黝黑的眼眸，滿臉期待。
她深吸了口氣，不斷告訴自己要淡定，說話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咬字的力道：「洗澡為什麼要人陪著呢？你不感覺被人看著洗澡怪怪的嗎?」
小白毛順著她的話往下接：「姐姐要看我洗澡？也不是不行。」
「……」怎麼忽然成了她想看？
雲芷臉色黑了下來，她現在竟無言以對，完了！她還說不過一個心智不全的白毛小傻子？!
伸手扶額，她覺得格外頭疼。
心裡一番鬥爭後，她才無奈的說道：「這樣吧，姐姐在你的房間裡設個屏風，你在屏風後洗，姐姐在外邊陪著你，這樣可以了嗎？」
「好！」這次，他倒是沒有繼續彎彎繞繞，答應的很爽快,興許也是知道不能要求的太多。
見他答應了洗澡，雲芷才鬆了口氣，就像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一個小孩子哄住了一樣，緊接著便讓紅兒她們去準備洗澡水和一些花瓣。
一聽說小白毛洗澡要花瓣，幾個丫鬟的臉色很是怪異。
頭一次聽說，男人洗澡要花瓣的，怎麼想都感覺奇怪。
柴房裡，放了個屏風，小白毛在屏風脫下衣服坐在了浴桶里，雲芷坐在距離屏風最遠的地方，背對著屏風，聽著屏風後傳來的陣陣水聲，她暗自嘆氣。
這小白毛一口一個姐姐的，硬是讓她沒辦法去對付。
緊閉的柴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凌夜的聲音：「雲芷！」
將柴房的門打開一條縫，她往外看去，不等凌夜說，便猜到了來意：「事情都處理完了？」
「嗯，屍體都已經處理好了，埋得比較遠，幾乎沒人能找到，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另外我將青鬼衛分散性遍布在前後城門一些，避免之前在堯城的事情再次發生，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雲芷輕輕頷首：「辛苦你了。」這種事，也就凌夜能做得好。
雖然他平時神經大條的，但在處理事情上，卻尤為細緻。
「呦！咱們侍主忽然會說客套話了呢！」簡單的調侃了句後，凌夜忽然又壓低了聲音：「那個張弛，你打算怎麼處理？」
沒人注意到，屏風後的水聲在這一刻忽然停了下來，小白毛屏息仔細聽著兩人的談話聲。
雲芷想了下，才道：「父親之前好歹是朝廷命官，他定不希望會有朝廷的官員死在我手裡，哪怕不是個好官，這樣吧，等到了晚上，你把他處理乾淨，若父親問及，我也只會說是送走了。」
她心裡清楚，誅殺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
父親的顧慮在於關心她。
但，她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後患和威脅。
「好，我原本也不打算放他離開。」頓了頓，凌夜目光往門縫裡瞟了眼，眼裡忽然浮現一層戲謔的笑意：「這小白毛是怎麼回事？找了你半天，黃兒說你在柴房這裡。他不會真的對你有意思吧？」
雲芷壓低聲音，儘量不讓小白毛聽到：「別瞎猜，在我眼裡，他不過是個心智不全的小孩罷了，洗個澡還非要我陪著，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奇葩的想法。」
雖然沒比她小多少，但舉止行為，真跟個心智不全的小孩一樣。
殊不知，小白毛耳力極好，兩人的話，他一字不漏全聽了去。
「你要不，趁這會兒出來？反正他都下水了，肯定得洗完。」
他這麼說，也是為了雲芷清譽。
雖然一宅子都是自己人不會外傳，他也還是會擔心。
「說的也是。」雲芷抬手便要將門推開。
奈何這柴房的木門被她一推就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姐姐，不是說好了要陪我的嗎？」屏風後傳來小白毛委屈的聲音，卻沒人能看到他此刻幽冷的眼神。
她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就像是跟小孩子約好了事情，她卻毀約了的那種尷尬。
「噗嗤。」凌夜不厚道的笑了出來，「算了，這小白毛你可以當兒子養，哈哈哈哈！」
雲芷：「……」
眼看著雲芷臉色越來越黑，他還不怕死的又說了句：「我先去讓他們打掃宅院內的血跡了，你陪著你的白毛兒子吧，哈哈哈！」
隨後縱身一躍，徹底消失在雲芷視線內。
凌夜這傢伙……
前一秒還看似認真的關心她名譽，後一秒說變臉就變臉？
當兒子養？她哪來這麼大的兒子？
也就比她小了兩三歲而已。
雲芷將推開的柴房門又半虛掩上，回眸瞥了眼屏風的位置，無奈道：「你好好洗吧，姐姐不走。洗乾淨了，才能香香的。」
這種話，她甚至都沒對自己的孩子說過。
因為三個小傢伙從小就屬於不太難哄的那種。
可面對這個小白毛，她真是時而無奈時而生氣，時而又哭笑不得。
「姐姐能幫我搓下背嗎？我夠不到~」
最後四個字軟的像是撒嬌。
雲芷整個人麻了：「你手臂那麼長，怎麼會夠不到？」
「姐姐，我洗不乾淨，幫幫我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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