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怕她,會嫌棄。

  「芷兒……」他開始變的舉步艱難,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又要再次掠奪他的意識。記住本站域名

  咬牙強撐著,屏息走下階梯,來到那所謂的「人影」前,他伸手剛想觸摸。

  雲芷的影子驟然消失,緊接著又從遠處傳來她的聲音,「白翊!」

  他再次轉頭,循著聲音來源看去,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便裝,面容幾分憔悴,那雙平日裡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卻是一片空洞,就連她聲音都能聽出濃重的哀傷:「你能不能,不要……忘記我!」

  「芷兒……」

  除了低聲呼喚她,別的他竟說不出什麼來了。

  邁腿剛又走出兩步,喉間一陣腥甜湧出,一口黑色的血噴濺在地面上,綻放出黑色的曼珠沙華。

  她那句話,卻不斷地在腦海內四處迴蕩重複著。

  鳳眸,在黝黑和棕灰色之間來回變幻,他的下巴上,出現一些紫紅色的血線,顯得有些怖人。

  狠閉上眼,他劍眉緊皺,將那股身體上的折磨強行壓了回去。

  再睜眼,眸子已經成了棕灰色,臉上的紫紅色血線也逐漸隱去。

  他有條不紊的邁步走向宮外,眼神歸於平靜,但眸底多了一分陰寒。

  御書房內,琛梧現了身。

  皇帝瞥了他一眼,神色焦躁:「你人去哪了?朕不吃藥,身體尤為不適!」

  「啟稟皇上,在下前去探查鐵甲衛一事,因此有所耽擱。」黑袍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毒蛇般的笑容。

  其實,殺雲林風失敗後,他就回來了,且一直在。

  只不過想看看,停下一日三次服藥的皇帝,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今看來,焦躁和暴戾,會被無限放大,逐漸成為一個不會審時度勢的昏君。

  而那位三殿下,服用了他的隕心蠱,在經過一段時間蠱蟲對身體的磨損後,將會徹底失去自我意識,徹底淪為傀儡!

  只不過那時候,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廢人了!

  瓊國最大的支柱一旦倒塌崩裂,接下來,就是崩國!

  皇帝語氣浮躁:「還愣著作甚,把藥給朕!」

  「是。」琛梧走上前,從黑袍中取出一個小黑木盒子,打開呈上去,裡邊只有一顆烏黑髮亮的小藥丸。

  皇帝毫不猶豫的抬手抓起,塞進嘴裡。

  入口瞬間,神清氣爽,所有的焦躁和疲憊仿佛都消失了。

  長吁了口氣,皇帝才沉聲道:「你說,鐵甲兵?是怎麼回事?」

  剛才正好,白翊也曾提及此事。

  「屬下斗膽,先請皇上贖罪,之前本欲解決先丞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群鐵甲兵,將其救走。」

  原本他並不打算說,可如今鐵甲兵已經被白翊說了,皇帝知道雲林風沒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都說出來,事後再讓白翊去對付鐵甲兵,他好坐享其成!

  根據他的線報,這群由先皇所培養的鐵甲兵只認手令,不認主人,令牌在誰的手中,鐵甲兵就聽誰的話。

  這也是他最初來瓊國的目的之一。

  「什麼?」還給臉色原本還算好,一聽到這話,整個扭曲了起來。

  這不是在告訴他,父皇當初秘密培養的鐵甲兵,正在雲林風手中嗎?!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現在才知道!

  但他不知,在鐵甲兵出現之前,雲林風甚至不知道那塊手令的用處。

  琛梧觀察著皇帝不斷變換的神情,心裡已經有了大概。

  「那你能否幫朕,奪得令牌?」皇帝眯起眼,聲音中,充滿了試探。

  雖然他重用眼前的年輕男子,卻不代表是完全信任,尤其是與他利益有衝突的事情,更加忌諱。

  怕就怕,眼前的年輕男子,也知道鐵甲衛的秘密,即便這種概率極低。

  「在下沒有這個能力,況且三殿下比在下更合適去做這件事。」

  琛梧雖然只有二十出頭,心機卻極深,皇帝的那點心思,他其實能看的很透徹,自然也不會去往槍口上撞。

  「好!」皇帝心底疑慮散去了些,揮了揮手,沉聲道:「朕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在下告退。」

  接下來,他只需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

  翊王府。

  白翊回到府中後,便將自己關進房內,手掌間醞釀起內力,一掌拍向自身胸腔的位置。

  剎那間,黑色的血又從口中噴涌而出。

  「咳咳咳……」他摘下臉上的黑狐面具,轉頭往向一旁的銅鏡。

  模糊的鏡面中倒影出他俊美的臉龐。

  但是在左眼瞼下方的位置,卻又一團紫紅色的血線,破壞了他面容整體的美感。

  當初在御書房喝下那碗湯藥後,他的臉上,便多了一層這種東西,他偶爾恢復理智,稍加牴觸,血線便會在臉上蔓延,令他更加痛不欲生,像是千萬根細針狠狠的扎在他的腦子裡。

  當初若非被皇兄以丞相府作為要挾,他斷然不會喝下那碗詭異的湯藥,令自己變成如今這幅受困與人的模樣,雲芷的一切,與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

  堯城。

  雲芷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房間內,兩個醫士早就已經退下,由藍兒照顧著。

  她睫毛輕顫,剛睜開眼,藍兒便一臉驚喜:「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緩緩坐起身,雲芷細眉緊蹙,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坐起身的一瞬間,只覺得頭腦一陣軋疼,稍微緩了緩,她才聲音嘶啞的答了句:「沒事。」

  「你昏迷的時候,可把閣主給嚇死了,他這一下午,隔一段時間就要來問問,小姐有沒有醒。」說完這些,藍兒又急忙走上前去:「小姐,奴婢幫你把脈看看情況吧。」

  「不用了,我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什麼事。」她臉色不見悲切,就連語氣都顯得格外平靜。

  但越是這樣,越是讓藍兒感覺不對勁:「小姐,你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我能受什麼刺激?」整理好衣服,她面無表情的往門外走去。

  「小姐!」藍兒急忙追上去,「您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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