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瞬間,她沒求救,只緩緩閉上了眼眸,這個高度,她不會死,只會重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客棧內的人都變了臉色,一些青鬼司當即就要動身救人。
那道玄色的身影卻更快,直直從三樓衝下,將落在半空中的雲芷迅速攬入懷裡,隨後緩緩落至地面。
明明他更想她死才對,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救了她。
但他救人,卻令在場所有青鬼衛屏息。
落地的瞬間,雲芷知道自己安全了,卻遲遲不敢睜開眼。
她沒重傷,甚至毫髮無損,但墜落而下的瞬間,能感覺到五臟六腑在身子衝擊下墜時產生的擠壓感和窒息感。
「裝死?」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
她這才緩慢睜開眼,對視上那雙深邃的棕灰色冷眸。
「你是很想死麼,連求救都不會!嗯?」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臉,在她臉頰與耳垂相連的位置頓住,似乎察覺出了什麼端倪,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指腹微捻,毫不客氣的撕下了她的假面。
那力道,扯痛了她細膩的臉頰。
但他絲毫不疼惜。
深吸了口氣,雲芷試圖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白翊大手攏緊,宛如銅牆鐵壁般將她禁錮。
帶著狐狸面具的臉湊近她,溫熱的氣息撒在她的臉頰,唇角揚起戲謔的笑,仿佛在逗弄一隻無力反抗的玩偶:「方才若是就那麼死了,著實有些可惜。」
「三殿下說的,是哪種可惜?我不明白。」她指尖的毒針已經緊握,隨時都能刺出去。
「能一手成立令皇兄垂涎的京其堂和青鬼司,還是個女人。死了,自然可惜,本王想看看,你能有多少的手段,又能在本王手中逃走多少次,什麼時候是你的極限!」
冷漠的語調,戲謔的口吻。
他仿佛將雲芷當成了一隻隨時可以宰割的獵物,只想看著她拼命逃跑,逃到脫力,無法再逃的樣子!
似乎這對他來說,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那王爺,便拭目以待吧!」聲音落下,雲芷迅速揮出手臂,將毒針刺向他的小腹。
但這一次,她的心思像被預判了,剛伸出手,便被白翊狠狠捏住了手腕。
調戲般拉著她的手一點點湊近他的軟腹位置,卻在距離一指寬的位置停下。
令她無法前進一分,也無法後退一毫。
「原來就這點能耐麼?本王稍微有些失望!」
她手腕用力想將毒針刺出去,奈何就是無法再近一分。
「不如你求本王?嗯?本王不喜殺女人,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他挨得很近,與雲芷的臉僅有兩指寬的距離,他想透過那雙明亮的杏眸,看清她的恐懼。
然而,卸去了偽裝的她,卻如那時在皇陵般,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朱唇微抿,忽然湊上前來,吻住了他冰冷的唇畔。
她的吻,略顯青澀,卻格外香甜。
柔軟的舌尖輕輕掃在他的薄唇上,試探著加深了這個吻。
白翊身子猛然一僵,緊握她細腕的手力道逐漸放緩,棕灰色的眸光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強烈的衝擊感侵襲腦海,從味覺和嗅覺上衝擊著他的記憶屏障。
最終,他緊握雲芷的手徹底鬆開,粗重的呼吸格外顯著,寬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後頸,反被動為主動,深沉又猛烈的吻仿佛要將她吞噬入腹。
她的吻,仿佛是他即便忘卻了一切,也能迷失其中的存在。
像是解不開的蠱毒,本已經深陷其中,一道觸碰,就會發作,陷得更深。
深吻之後,雲芷身子後傾,欲結束這個吻。
他追隨而至,似乎不願分離。
「白翊。」唇分開的那一瞬,她輕呼喚他的名,聲音極輕,卻能聽出幾分苦澀。
他閉著的眼眸緩緩睜開,赫然還是一片棕灰色。
皇陵那日,她有片刻之時,令面前之人眸光恢復清明,可今日似乎做不到。
正如凌夜所言,她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
她明知不可能,還非要去嘗試。
現實如一盆冷水,無情的澆滅她的希翼。
「想求饒了?」他抬起手臂,捏起她小巧的下巴,薄唇間仍舊是玩味的笑意。
全然不顧她那隻緊捏毒針的手。
仿佛他是有著絕對的自信,雲芷刺出毒針的瞬間,他能擋住。
「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
「呵!」他譏笑了聲,笑容玩味:「本王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在玩夠之前,你在本王的心裡,會永久占據一定的分量。」
她身子僵硬,再說不出話。
一滴冰涼的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他皺眉不語,最煩看到女人落淚。
直到那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慢慢落在他的手指上。
冰涼冰涼的……
明明只是一滴普通的淚水,他心底卻仿佛騰起了驚天皓浪!
一陣強烈的嗡鳴聲在腦海里突發。
衝擊著他的每一根腦神經。
他鬆開緊捏雲芷下巴的手,眼神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一手捂著頭,另一隻手轉既猛然拍在一旁的桌面上,厚重的實木桌面瞬間四分五裂,木屑四處飛揚。
她的聲音逐漸沙啞,無力的喚了聲:「白翊!」
看著白翊痛苦猙獰的樣子,她的心,在滴血!
到底是什麼,把他變成了這幅模樣?
「滾!」剛靠近一步,白翊猛然伸手將她推開。
那雙棕灰色的眼眸,已經恢復如黑曜石般的黝黑色。
雲芷嬌弱的腰肢碰撞在一旁的桌子上,發出悶響,疼的她直不起腰,一陣低吟。
這時,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矯情。
在喜歡上白翊之前,她明明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可現在,明知道他忘記了自己,明知道靠近會被傷害,卻還想朝他走過去。
都說智者不入愛河,那她現在,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你不能滾遠點麼?!」
「……」她驚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說不出話。
她想看到清醒的白翊,可眼前之人現在是否清醒,她有些分不清楚。
從被他休了的那一刻起,她已經逐漸丟失了分寸,看到現在他備受折磨,她心裡更是方寸大亂。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他愛她,卻只能推開她。
可是對她而言,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兩個人一起面對的,非要一個人去承受?
見她不動,只看著自己,白翊大步踏上前,一如當初在皇陵那般,掐住她的脖子。
黝黑色的眸底僅餘冷意:「雲芷,你真以為本王有多喜歡你麼?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被本王休棄的下堂婦而已!不要仗著本王那段時日對你忽起的感情恃寵而驕!」
原來他清醒後,說出來的話,會更傷她。
白翊將她狠狠甩在一旁的桌子上,似乎全然不顧她疼不疼,只冷嘲她:「很喜歡被欺辱嗎?到了這種份上,還想回到本王身邊!」
他說的每一個字,不單單是在傷害雲芷,更是在凌遲自己!!
雲芷,離他越遠,才會越安全!
他表露出的那些本能保護,只會讓她更想留下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反其道而行。
一次性將她傷透,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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