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朕的打算,你若公然與朕對抗,必然承受該承受的後果!翊王乃是朝之重臣,你作為髮妻,回府照顧他是應該的!應該不用朕再說什麼了吧?」
皇帝的聲音里,是毫不掩飾的威脅。記住本站域名
他的決定,雲芷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但這種隱隱的逼迫感,讓雲芷從心眼裡憎惡皇帝,幽幽的杏眸中掠過一抹極冷之意,雲芷斂眸根本不打算應聲。
皇帝越是強硬要求,她越是感覺自己的猜測沒有出錯!
必然是她回到翊王府後,皇帝能從中收益!
但瞧著雲芷不應聲,皇帝卻權當她是默認答應了:「去看看你姑姑罷。」
這話,明里暗裡都在提醒著雲芷。
深宮中的女人,在失寵後,其實都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德妃如今,就是皇帝用來對付她的棋子,但凡她敢違背皇帝分毫,接下來,德妃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雖然她是一個異世的靈魂,和早已經與這具身體融合,她享受著雲相府爹娘的寵愛,又怎麼可能絕情自私的不把「家人」當做家人?
「還有疑問?」見她不動,皇帝目光懶懶的瞥了她一眼。
「雲芷不敢!」她的每個字,都咬的很重。
「哼!若是其他女人,在朕的面前敢如此說話,早已經被朕拉出去斬了!也就你,有這個資本!讓朕不能輕易除掉你!」
他冰冷的譏笑中,透著天子本有的冷血無情。
資本?她所謂的資本,到底是什麼?
皇帝,不可能將白翊當做她的資本!那不是帝王的風範。
心裡猜測繁重,雲芷卻沒接話,只是微微欠身,道了句:「雲芷告退。」便轉身出了御書房的殿門。
殿門外,德妃身旁的太監小順子正侯著,瞧著她出來,立即上前行禮:「翊王妃。」
雲芷瞥了他兩眼,只覺得他瞧著比前兩日的臉色要差很多,再加上藍兒進宮後,一直沒有消息穿出去,雲芷心中愈加感到不安,便低聲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德妃娘娘還等著見您呢。」繞開這個話題,小順子轉身就邁下了長長的階梯。
雲芷眯眼瞧他,只覺得他走路的時候,腿似乎變得不太利索。
這是被用刑了?
她抿著唇,沒再多問,抬步迅速跟了上去。
一炷香後,她出現在雲廖宮外。
才兩日沒來,這裡與之前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之前殿門外站的都是宮女太監,如今卻全是禁衛軍!
此番,等同於囚禁,那跟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
皇帝是故意讓她來看這一幕,從內心深處來警示她!
滿心沉重的邁入殿門。
整個雲廖宮死氣沉沉的。
不過是淺淺幾眼,她便看出,這裡調走了不少的宮女與太監,留下服侍的人很少。
「小姐。」藍兒的聲音將她注意力拉住。
雲芷轉頭看去,藍兒穿著一身宮女的裝扮,手裡端著一個空藥碗,正滿臉激動的朝她走來,眼眶中有淚珠:「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跟在雲芷身後的小順子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雲芷對殿內的其餘宮女多少還是有些警惕,害怕有些是別宮娘娘或者皇帝的眼線,便將藍兒拉到了一旁,低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奴婢在香爐和娘娘側臥的床榻下以及佩戴的香囊中,都發現了異香,娘娘知道奴婢是小姐安排過來的後,信得過奴婢,就都更換了,但是昨個,皇上來了,發覺出娘娘換了他賜的薰香,因此而龍顏大怒,小順子為了保奴婢,出去頂罪,被打了二十大板!皇上還撤了殿內不少負責伺候娘娘的人,好在奴婢留下了,一直親自給娘娘熬藥,這才讓娘娘身體好轉了些。」
頓了頓,藍兒又繼續道:「但是奴婢現在根本出不了殿門,之前還想著怎麼跟小姐您通風報信說說宮裡的情況。」
「沒事。」雲芷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手背,「這些事,我會解決的!」
「可是小姐……皇上根本不至於因為妃子換了薰香而龍顏大怒,又刻意讓你來探望娘娘,這八成就是沖你來的啊!」藍兒也不傻,之前好皇上身邊的人來喚小順子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太對勁。
「我知道!」雲芷輕輕點頭,「放心,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說完,她鬆開藍兒的手,抬步走進內殿。
藍兒輕輕跟在她的身後,貴妃軟塌上,德妃半斜靠著,手中拿著針線,面無表情的弄著刺繡。
身上穿的也格外素淨,青花素綢,頭上也就一個素玉簪子,再無別的裝飾,更不施粉黛,人瞧著有些憔悴。
這就是皇帝想讓她看到的!
這就是冷血的帝王。
而她,儘管知道這是皇帝用來權衡她的手段,卻沒辦法跟他對著幹!
在帝王面前,她雲芷的力量,微不足道!
她現在,沒有顛覆瓊國的能力,也沒辦法承受刺殺皇帝的後果!
在德妃身側站了許久,雲芷才被注意到。
只見她輕輕放下手中的刺繡,臉上擠出一抹笑,聲音聽著有氣無力的:「芷兒來了。過來姑姑身邊坐。」
雲芷輕輕抿唇,沒說話,走上前去坐在了德妃的身邊,目光瞥了眼刺繡盤上的繡花。
梅花樹上,站著一隻斷了翼的麻雀。
她本以為是德妃沒繡完另外一半的翅膀,可仔細一看,繡麻雀的線跡已經收尾了。
證明這就是德妃想繡的,斷翼麻雀。
「姑姑……」她喚了聲,千言萬語卡在喉嚨里,一句也說不出來。
放下手中的刺繡,德妃輕輕拉住她的手:「芷兒啊!你不用管姑姑,後宮的女人,一生無非是三個階段:渴望得到帝王垂青、獲得盛寵、獨守空宮。如今姑姑盛寵的日子早就過了,不管是被打入冷宮,還是獨守空宮,都沒有區別,倒是你,千萬別被姑姑給牽絆了,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放手去做就是,你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說著,她輕輕撫摸雲芷精緻的小臉,「芷兒應該過好日子,如果真想離開翊王,不愛他了,不必顧慮太多,離開便是。」
雲芷輕輕點頭,可是卻沒說話。
想離開便離開?哪有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可以這樣,她當初就不會吃那麼多苦了。
「回去後,別跟你爹提及我的事兒。」德妃忽地又低聲對她道。
雲芷抬頭看她,一雙杏眸中情緒複雜,「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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