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強壓深邃的眸間的冷冽，心底的醋意卻克制不了，聲音冷漠道：「不是說暗閣閣主什麼都能說，只要錢到位便可麼？」
聞言，凌夜先是捏起桌上盤子內的一粒花生米，抬手一拋，再張嘴，小小的花生米直接落進了他的嘴裡，他忍不住誇了句：「炒熟的啊？吃著還挺香的。Google搜索」
這傢伙，竟敢無視他的話！白翊額間青筋跳躍，卻強行按捺怒意，誰讓他有求與眼前人？
又以同樣的方式來回吃了十幾顆之後，凌夜才漫不經心的說道：「剛剛王爺是不是說什麼？」
瞧著他那雙狡黠的鷹眸，顯然就是故意為之，要逼白翊生氣。
越是知道對方的心思，白翊越是要壓制自己的怒意，雖然做不到滿臉的笑意，卻強行讓自己的語氣儘量平靜一些，平淡的將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再敘述了一遍。
「哦~王爺想知道我和雲芷之間的關係啊！」他笑了笑，「那得看王爺想知道什麼層次的了，每個層次價錢可都不一樣。」
此刻，白翊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逐漸跑偏了。
「多少錢？本王給得起！」
「噗嗤。我怎麼聽傳言說。王爺雖然有錢，卻摳門的不行？」
「哪來的謠傳？」白翊一張臉驟然黑沉，他何時摳門過？
「行，那希望王爺不會討價還價，一共三個價位，第一個價位一百兩，第二個價位一千兩，第三個價位一萬兩。」
站在一旁的夜梟倒吸了口涼氣，王府一個月的開支七七八八也才一萬多兩，王爺不摳門，只是花錢從不大手大腳，這凌夜閣主顯然是之前茶樓的事情，對王爺有些仇視，刻意為難的。
王爺應該不會……
「本王要知道一萬兩的消息！」
「王爺……」聽到這句話的夜梟直接震驚了，這還不知道是什麼消息呢，何況不是要調查別的事情嗎？
「翊王殿下真是爽快，那我也得拿出點誠意來了，我跟雲芷就是好友關係，順便是孩子的乾爹。」
白翊：「……」
他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雲芷是什麼身份，怎麼不但認識京其堂的周亦，還與暗閣的凌夜是好友關係？
「王爺還想知道什麼？價錢都好說。」凌夜又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顆一顆的往嘴裡送。
「寒毒掌！」
原本還一臉調侃笑意往自己嘴裡扔花生米的凌夜聽到他這三個字，臉上的表情微微凝固，忽然就變得正經了起來：「翊王殿下怎麼忽然想起來要查這個？幾年前為何不查呢？」
「這是本王的事！你只管說，開價多少可以給本王調查清楚？」
凌夜又拋起一顆花生米送進嘴裡，臉上恢復了笑意:「此事不久前也有人曾託付我調查過，如今是現成的消息，倒是可以讓王爺占個便宜，只要五百兩銀子。」
「是誰？」白翊鳳眸斂起，會有人跟他一樣，也對此事有了疑心？
「這可不能說！暗閣對各種僱主的身份可都是保密的，至於寒毒掌的結果，翊王殿下還是先將信息的錢給我，我再提供消息吧。」
白翊毫不含糊，直接將臨時就準備好的銀票往桌上一拍，厚厚一踏，至少有一百二十張，隨即沉聲道:「說吧，若情報可靠，多餘的錢，也是你的。」
正好，他可以藉此機會，試探一番，這傳聞中神乎其神的暗閣，究竟有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好！」凌夜將手中的花生米吃乾淨後，輕輕拍了拍手，這才開口道：「寒毒掌乃是西域奇毒，這個王爺理應知道，但寒毒掌比一般的毒物要特殊一些，中了寒毒掌的人，一般要在兩年內的時間裡找到解藥並服用，否則的話，就會備受折磨而死！而唯一能解毒的東西，也只能從西域打探購買。」
兩年內？白翊的心跟著震了一震。
迄今為止，玉霜兒在他的身邊已經待了七年之久，雖然經常身子柔弱，臉色蒼白，卻並未受過太痛苦的折磨，也一直吃著太醫院當初陳太醫開的藥調理著。
陳太醫……
他似乎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五年前，讓他取雲芷血為藥引為玉霜兒治病的，不就是陳太醫麼？
此刻，他內心似乎稍微清明了些許。
抬眸看向夜梟，冷漠道:「你去將當年陳太醫給玉姑娘開的藥方取來。」
以前他不管是在誰的面前都喚玉霜兒為霜兒，可如今，他已經叫不出口了。
「是。」夜梟點點頭，轉身走出書房，心裡有些欣慰，其實他早就感覺玉姑娘有些怪異，奈何她對王爺有救命之恩，他也就從不敢說玉姑娘一個字的不是。
如今，王爺似乎有些開竅了。
這可是好事。
沒多久，夜梟便將已經泛黃的藥方給取來了，在白翊的眼神示意下，遞到了凌夜的面前。
「翊王殿下給我這個做什麼？」夜梟接過手，看了幾眼藥方，便沒什麼興趣了。
「夜閣主應該與京其堂很熟吧？本王想請夜閣主將此藥方送去京其堂，看看此藥方是否有壓制寒毒的效果。」
凌夜鷹眸微眯，其中翻湧起一絲笑意，「可以是可以，但這是另外的價錢了。」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早料到他會這麼說，白翊直接將面前厚厚一疊的百兩銀票推到凌夜的面前：「一萬兩千兩，夠了麼？夜閣主！」
「夠了，夠了！」他笑眯眯的把錢全部收起，然後道：「明日一早，我會給翊王殿下一個消息。」
「好。」白翊沉聲應著。
緊接著夜梟便起身，轉身準備離去，剛走出兩步，卻又轉過身來，還沒等白翊開口問，他直接順手牽羊，把裝著滿滿一碟花生米的盤子直接端起來就要走。
這一幕，夜梟看著及其傻眼。
白翊唇角也跟著狠狠抽搐了一下。
「這個，我拿走了，翊王殿下應該不介意吧？」
「不介意……」
「那就好!」一個閃身，凌夜從書房內消失不見。
「呼。」沉沉的呼了口氣，白翊修長的手指撫上眉心。
「王爺，您可是在為何事憂心？」走上前兩步，夜梟輕聲試探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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