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說著,語氣越來越氣憤。
「然後呢。」
江雲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小桃唇角終於扯出一抹壞笑。
「然後,哈哈哈,我讓負責監視那丫鬟的人,將那些乞兒悄悄打暈,然後送去了京郊的莊子了。」
「哈哈哈哈,她沒想到吧,找了那麼多人,一個都沒有成功將消息散播出去。」
「而且。」
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荷包,拿在手中顛了顛,裡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的那些錢,也被我搶來了。」
小桃:「真期待明天他們幾人,見計劃失敗時的表情啊。」
她想想,心中暗爽。
金喬巧臉色並沒有很難看,她早就在心中猜到了,會是這種情況。
但得知自己一直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心底總歸是不好受。
當年,她瞧著那小丫鬟逃荒而來,瘦瘦小小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擔心在府中被那些刁蠻的婆子欺負,特地要到了自己的身邊伺候。
沒想到那丫鬟不感念自己對她的恩情就算了,還幫著她人設計陷害自己。
金喬巧苦笑一聲。
「江妹妹,我有些疲倦,就先回府休息了。」
「嗯嗯,好。」
江雲輕輕點了點頭,眼神擔憂地看向她。
金喬巧努力露出一個笑容,動作輕柔地摸了摸蘇安安的頭。
「安安明天來嬸嬸院中吃早膳好不好。」
「你表嫂今日下午,纏著讓我明早給她們煮麵吃,正好,安安也嘗嘗嬸嬸的手藝。」
蘇安安乖巧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好啊!明日我一定起得早早的。」
「好,一言為定。」
金喬巧說完,就離開了。
等人走後。
江雲輕嘆口氣。
她看著沒心沒肺玩著繡線的蘇安安。
說道。
「安安,等你長大後,若是不願成親,娘也不會逼你的。」
她這些年見了這麼多的事,忽然覺得,自己女兒以後成不成親都無所謂了。
只要健康快樂就行。
遇到了好的郎君,像太子殿下那樣,自然很不錯。
但萬一遇到一個像夏盛那樣人面獸心的人,那該如何是好啊。
「啊?哦,好。」
蘇安安不解,江云為何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
第二日清晨。
在金喬巧暫時住的院中,香味陣陣飄出。
「哇~~~」
蘇安安看著桌面上滿滿當當的一碗麵條,用力地嗅了嗅,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誇讚道。
「哇~聞起來(╯▽╰)好香~~」
金喬巧聽著蘇安安誇讚聲,笑得眉眼彎彎。
「哈哈哈,安安喜歡就好。」
她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粘上的麵粉。
「安安快吃吧。」
「等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蘇安安從桌子上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嘴裡止不住的誇讚。
金喬巧在一旁看著蘇安安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模樣,心中先是被什麼被填滿了,生出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嗚嗚嗚.......」
一旁吃著麵條的夏靜語,突然嗚嗚嗚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小時候不吃飯的時候,娘就會為我做這個面。」
「嗚嗚嗚,好好吃啊......」
一邊正在吃麵的江愛國被夏靜語突然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她立馬放下筷子,輕聲安撫。
「怎麼了,靜語。」
「是不是寶寶又在踢你了。」
「等他生出來,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
(還未出生的孩子:呵呵,爹我真謝謝你哈。)
「我沒事。」
夏靜語哽咽著開口。
「我只是想到了兒時的一些事情罷了。」
「嗚嗚嗚嗚.......」
蘇安安在一旁看著,手中的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餓.....自己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呢?】
她猶豫著,肩膀被金喬巧拍了一下。
「沒事的安安,你吃你的,你表嫂只是懷著孩子,情緒不太穩定罷了。」
「我年輕時候,那是那樣。」
蘇安安笑了笑。
【原來是遺傳啊。】
眾人吃著。
小桃臉色不太好。
小桃腳步匆匆,神色凝重,穿過晨光微露的庭院,直至餐桌旁,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顫。
「金夫人,不好了!我剛從外頭回來,聽說……聽說何意母子三人在獄中……自裁了。」
話畢,她抬眼望向金喬巧,眼中滿是揣測與憂慮,顯然,這背後的黑手,她已有所指。
「金夫人,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的簡單。」
「可能是夏大人。」
「那獄卒同我講是利器。」
金喬巧的目光仿佛凝固在了虛空之中,唇瓣微顫,卻發不出聲。她的眼神從震驚轉為難以置信。
手中的筷子倏然落地,清脆的響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明顯。
她喃喃自語道。
「夏盛……他竟然如此狠心……」
聲音雖輕,卻字字如刀,劃破了晨間的寧靜。
金喬巧本以為,夏盛會想盡辦法將自己的小情人和一雙兒女救出來。
虎毒尚且不食資。
沒想到,在觸及到他的利益時,他會如此的狠心。
夏靜語停止了哭泣,淚眼婆娑地望向小桃,那雙眸中不再是單純的哀傷,而是摻雜了複雜的情緒——震驚、恐懼,以及對人性深淵的重新認識。
她呆坐原地,手中緊握的筷子不知何時已滑落,麵條的熱氣裊裊上升,與她臉上的淚珠交織成一幅令人心碎的畫面。
夏靜語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聲音顫抖著道。
「娘,爹如此狠心,他該不會將何意母子三人的死,推在咱們的身上了吧?」
「如果他沒能在咱們身上討到好,會不會對在學堂讀書的弟弟下手。」
金喬巧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眼中帶著不安。
「不行,咱們得先將你弟弟接回來。」
「我去吧。」
蘇安安稚嫩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