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蘇歲歲哭喊著,她膝行到江雲的面前,不停地磕頭。
「對不起,江夫人,我只是,我只是太想有個家了啊!」
「嗚嗚嗚,我從小被父母拋棄,她們在得知我在樓中能賺到錢後,幾次三番地來找我要錢。」
「嗚嗚嗚嗚.......江夫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就讓我作一個粗使丫頭留在你身邊也好啊。」
江雲後退一步,和蘇歲歲拉開距離,臉上滿是嘲諷。
「瞧你這話說的,難道可憐就有理了嗎?」
「嗯?」
她臉色陰沉。
「快些動手,她,我是見一面也嫌髒。」
「是,夫人。」
白及動手,不顧蘇歲歲的哭喊,直接將她拖拽出莊子,在扔進馬車內之前,還動手將她戴在手上的手鐲,脖子上的項鍊都摘下來拿走了。
「好自為之。」
白及在將蘇歲歲扔進馬車前,警告到。
「嗚嗚嗚......嗚嗚嗚.......」
蘇歲歲手腳都被捆起來了,口中塞著一塊破布,嗚嗚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車距離那個莊子越來越遠。
「趙小姐,路小姐,真是麻煩了。」
江雲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轉過頭和趙牡丹,路綺兩人說道。
「誒?路小姐呢?」
她的眼中滿是詫異。
明明剛才還在自己身邊,嘲諷蘇歲歲來著,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趙牡丹聞言,四處張望一番,無奈地搖了搖頭。
誒~這孩子,罷了,這次就隨她去吧。
「小綺可能是有事先走了,咱們也回去吧,江夫人。」
聽到趙牡丹這樣說,江雲心念一動。
不會是去找蘇歲歲報仇了吧?
她也不想管這件事了。
「好。」
江雲面上露出禮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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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唰,唰。
(高級音效。)
路綺的身形,飛快地穿梭在林間。
她眼神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馬車,等待最佳下手的時機。
而疾馳在林間的馬車,並未發現,他們已經被跟蹤了。
就是現在!
路綺眼神微動。
猛地一個飛撲,直接落到了馬車的車頂上。
「誰啊!」
駕車的車夫聽到後面傳來的動靜,臉上有些驚恐。
他最近可是聽說了,這條路上會時不時會有山匪埋伏,朝廷已經安排了好幾對人馬巡邏,都一無所獲。
誒呀呀,自己不會這麼點背吧。
馬車車夫正要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忽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路綺眼疾手快抓住那馬車車夫手中,即將掉落的韁繩。
她心中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搞出什麼大動作。
「還好。」
路綺小聲嘀咕道,手用力往後一拉,只聽馬匹嘶鳴一聲,穩穩停住。
「呼~」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跳下馬車,牽著馬的韁繩,將其固定在樹上。
隨後,又提醒地將馬車車夫給搬下馬車,讓他倚靠在樹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
蘇歲歲自從聽到外面不斷傳來的動靜,心中就慌得不行。
不會吧,不會自己的仇人,都挑了這一天來找自己報仇吧。
她有些絕望地盯著面前的馬車車簾,祈求即將出現的是山匪或者是強盜。
啊啊啊,自己的計劃在今天上午剛布局好,自己還等著江雲來求自己回去呢。
自己不能就這樣死了啊!
蘇歲歲在心中哀嚎。
呼啦!
馬車車簾被掀開,路綺利落地鑽進馬車車廂中。
「真是別來無恙啊~」
她眼中滿是不屑和嘲弄,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居然是路綺!
蘇歲歲懸著的心還是死了。
這下,自己是沒得逃了。
她頗為認命的不再掙扎,身子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馬車車廂內的座椅上。
「哼!蘇歲歲,真是個好名字啊。」
路綺一步步地向蘇歲歲逼近,直接抬手撤下她口中塞著的布條。
眼神陰冷地注視著她。
牽制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對視,那力度,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你這個賤人,你配得上這樣好聽的名字嗎?」
路綺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你為什麼會醫術了?」
她自小和蘇歲歲相識,自從聽蘇安安說,蘇歲歲曾經下毒設計過江雪寧。
她心中就有些懷疑,莫非是她得到了什麼醫術還是結識了什麼高人。
但不管是哪一條,對她們來說都沒有好處。
路綺很了解蘇歲歲。
她是個睚眥必報地。
就這樣放她離開,就怕她那天會帶著不知名的毒藥再次殺回來。
「呸!」
蘇歲歲並沒有要坦白的意思,吐出一口吐沫吐在了路綺的臉上。
大笑起來。
「你想知道啊?跪下來求我啊。」
「賤人!」
路綺憤憤咬牙,惡狠狠地低聲咒罵一句。
她掄圓手臂,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那巴掌,她用力十成十的力氣。
扇的蘇歲歲的臉,猛地偏向一邊,生生的吐出一口血,血中還摻雜著一顆白色的物體。
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你!咳咳咳。」
蘇歲歲咳出口中的鮮血,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怨懟的看著路綺。
她條件反射的想要還手,但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困住,動彈不得。
「在給你一次機會。」
路綺晃了晃扇的有些疼的手,聲音陰冷的說道。
蘇歲歲閉氣眼睛,一個子都不說。
她可不會將自己最後的底牌給交出去。
「你,真是好樣的!」
「其實吧,鈴兒肚子裡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這幾個月本不想殺生,替鈴兒肚子裡的孩子積福。」
「可是,偏偏有人給臉不要!」
路綺嗤笑一聲。
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手中顛了顛。
「你去鈴兒的鋪子中看過嗎?」
她自顧自地說著。
「我可是幫忙看了很久的鋪子呢。」
「你知道嗎?」
「那首飾鋪子斜對面,經常有一個京郊的屠夫,在那裡擺攤賣豬肉。」
路綺語氣很是平淡,像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反倒是蘇歲歲,心中越來越緊張,害怕地不停吞咽口水。
她口中的血還未吐乾淨,腥甜的血水,吞咽進肚子的感覺,可不好受。
路綺拿著手中的匕首,在蘇歲歲的身上比畫了幾下,還眯起一邊的眼睛,用來瞄準。
「那屠夫為了保證攤子上的豬肉是新鮮的,都是早上在攤位上現殺,他的刀,就在那豬的身上,劃啊劃。」
「輕輕鬆鬆就將骨頭上的肉剔了下來。」
「你知道最妙的是什麼嗎?」
她睜圓眼睛,嘴角帶著滲人的笑意。
「那豬骨頭上的肉,都被剔下來了,那豬還沒有死。」
「我學了幾天,也學了個皮毛,不如。咱們試試。」
路綺舉起手中的匕首,作勢要朝著蘇歲歲刺過去。
此時的蘇歲歲,聽著路綺的講述,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的。
「不不不不不不!」
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恐,連連搖著頭。
「我說,我說!」
「真是不湊巧,你現在想說,我還不想聽了。」
路綺咧嘴一笑,拿著手中的匕首,朝著蘇歲歲刺過去。
她瞄準的是蘇歲歲的手臂,頓時,鮮血在她的衣袖上蔓延,疼得蘇歲歲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頓時冒出細密的汗珠,身子都有些發抖。
「醫術!」
「我有一本醫書!現在還在那莊子裡。」
蘇歲歲語速極快地說著,生怕路綺一會兒又捅一刀了。
「哦,那又怎麼樣。」
路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可不打算留禍根。」
她一掌將蘇歲歲劈暈。
不知怎麼的。
她總覺得蘇歲歲不怎麼掙扎就離開了那莊子,裡面肯定還有著事。
就現將蘇歲歲看管起來吧。
路綺跳下馬車,搖了搖那馬車車夫,臉上掛著擔憂。
「喂,醒醒啊!」
「嗯?」
那馬車車夫悠悠轉醒。
「怎麼了?我這是。」
他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後脖頸。
「我是江夫人過來傳消息的,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啊?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路綺面上裝作一副懵懂的模樣。
「不過,好在啊,都還活著。」
她笑了笑,笑容嫵媚。
「江夫人說,先暫時不將她送出京城了,說是要換一個地方看管起來。」
「嗯嗯。」
那馬車車夫在江雲身邊瞧見過路綺,對她的話,並沒有懷疑。
「哦,好,勞煩姑娘帶路。」
他站起身,晃了晃頭,朝著馬車走去。
路綺對於計劃這樣順利,心中有些不可置信。
幸好,他和蘇歲歲都是沒有腦子的。
尤其是蘇歲歲。
她也不想想,那一條街上不是首飾鋪子,就是胭脂水粉鋪子和茶樓。
怎麼可能會有賣豬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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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
因為江雲叮囑過,讓蘇安安她們買完禮物,直接去鎮國公府就行了,所以,她們並沒有回首飾鋪子。
趙鈴兒站在鎮國公府的大門口,心中有些莫名的緊張。
雖然在路上,已經和蘇安安打聽過家中人的性子,心中還是有些沒底。
一旁的趙范像是心有靈犀般的感知到了趙鈴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