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
她就是故意的!她清楚自己不能將陷害她的事情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馮嫻靜氣地咬牙。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面上的笑容。
「可,人多口雜,我可不想江夫人遭人非議。
馮嫻靜故意說得模稜兩可,想要引起周圍圍觀百姓的議論。
蘇安安看著馮嫻靜那故作溫柔的笑臉。
腦袋裡嗡的一下炸開。
【馮夫人剛才那話怎麼覺得有些熟悉?】
她眉頭緊鎖,一副沉思的表情,小臉上寫滿了嚴肅和專注。
重生的時間越來越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改變了書中人物劇情走向的原因,關於這本小說的內容有些淡忘。
不過,剛才馮嫻靜的話,讓蘇安安猛地回想起,這本書中關於齊國公府的事。
【原來!思涵姐姐的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馮嫻靜和齊國公兩人一同籌劃害死的!】
【當年,馮嫻靜和齊國公兩人早就互生情愫,但當時的齊國公府勢微,只是外表風光,內里連下人的月錢都發不出來了。】
【當時齊國公的父親,意外結識一江南富商,那富商家看中齊國公家的地位,而齊國公父親,則看中了那富商家的萬貫家財。】
【兩人互相商議一番,便決定結為親家。】
【馮嫻靜和齊國公兩人明面上分開,實際上,還是暗地交往。】
【就這樣耗了幾年,馮嫻靜意外有孕,為了能讓她順利嫁到齊國公,兩人便給齊思涵的母親,下了慢性毒藥,絲毫沒有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最後中毒身亡。】
【呸!真是不要臉。】
蘇安安在心中罵道,看向馮嫻靜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鄙夷。
【不過,當年思涵姐姐出生時,馮嫻靜原本是想掐死的,但後來為什麼沒有動手啊?】
她心底生疑。
江雲聽著蘇安安的心聲,嘴巴微張,一臉的震驚。
原來當年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自己原來還羨慕過齊國公夫婦的神仙情誼。
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滿滿的都是算計。
「江夫人。」
馮嫻靜不輕不重地喊了聲。
她見江雲在發呆,神情有些不耐煩。
江雲回過神來,神情晦暗不明地看向馮嫻靜。
「馮夫人。」
她忽然湊近,壓低聲音在馮嫻靜的耳邊說道。
「我心中很是好奇。」
「當年齊國公夫人,為何原因去世。」
「嗯?」
江雲尾音輕挑,她身子拉遠,緊緊地盯著馮嫻靜的反應。
馮嫻靜身子顫抖一下,全身緊繃,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江雲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知道那件事的人都.....
誒?不對。
那老婆子。
「馮夫人今日來我鎮國公府,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現在雖然天氣轉涼,但長久地在太陽下站著,也難免會頭暈。」
「更別提我們安安年歲還小。」
江雲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的針鋒相對並不存在。
「暈。」
「娘親。」
蘇安安聽到江雲的話,順便裝出一副頭暈的模樣,無力地靠在江雲的肩頭。
【剛才娘親和馮嫻靜說什麼了啊?】
【為什麼馮嫻靜是那樣的表情。】
江雲剛才聲音壓得很低,只夠她和馮嫻靜兩人聽清。
「哦。」
馮嫻靜神色恢復如常,但微微顫抖的手臂,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齊思涵那死丫頭不知道怎麼搞的,和鎮國公的人,關係很是親近。
幾人江雲知道了,那她會不會也清楚了當年的真相。
或許,就是她告訴江雲她們的!
「是我思慮不周了,今天突然到訪,只是抱歉。」
「都怪下人,胡亂說一通,害得我誤會了江夫人。」
馮嫻靜腦袋裡亂得很,只想回府將剛才之事,告訴自家老爺。
「既然是誤會就好,以後馮夫人可要打探清楚後,再行動。」
「咱們可管不了這京城百姓的嘴,萬一要是流出什麼不好處傳言,連累齊國公府就不好了。」
江雲假笑說道。
「多謝江夫人提點,我就不多打擾了。」
馮嫻靜說完,轉身坐上馬車,飛快地回到了齊國公府。
「走了,去吃糕點了。」
江雲目光看向自己懷中的蘇安安,臉上又流露出笑意。
她抬起自己手掌,擋住蘇安安頭頂的陽光。
母女兩個說說笑笑回到了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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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公內。
馮嫻靜一回來,沒有去看兒子,而是徑直去了齊國公的書房、
齊國公正在書房中小睡,被馮嫻靜吵醒,臉上隱含著怒氣。
「怎麼了,冒冒失失的。」
「難道是咱們兒子出什麼意外了嗎?」
「不是。」
馮嫻靜一臉的慌張,視線有些飄忽不定,她注意到小屋中的下人。
輕輕咳嗽兩聲,端起了當家主母的款。
「你們都先下去,我有事情和老爺說。」
「是,夫人。」
很快,屋內就只剩馮嫻靜和齊國公兩人。
「不好了,老爺。」
馮嫻靜在齊國公對面坐下,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聲音略帶顫抖:「老爺,出大事了。」
齊國公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皺起眉頭,看著馮嫻靜的神色,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出什麼事了?難道,成兒他。」
馮嫻靜搖了搖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不是成兒,是江雲。」
「江雲?」齊國公心中鬆了口氣,不是成兒情況進一步糟糕就好,誒?不對?江雲。
他眉頭緊鎖。
「她怎麼了?」
馮嫻靜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決心:「江雲她可能知道了當年的事。」
齊國公下意識地反駁。
「絕對不可能。」
他大手一揮,攬住馮嫻靜。
「靜兒,你且寬心,江雲她絕對不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
齊國公說完。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人。
齊思涵的奶娘,她可是略懂藥理的。
當年。
他將和齊思涵娘有關的人,全部都處置了,卻在最後,輕點屍身的時候,少了她的屍體。
這幾年來,自己一直都在尋找她的下落,但一無所獲。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
馮嫻靜輕輕捶了下齊國公的胸口,一臉嬌嗔道。
「你安心,我不會讓咱們齊家出事的。」
齊國公保證道。
沒有人注意。
齊思夢手中正拿著一把冊子,站在門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父母的談話。
她本是來給自己父親,送新來的幾個大夫的診治記錄的。
走到院中門口,發現只有兩個侍衛守著,院中空無一人。
齊思夢和那侍衛打了招呼,就走了進去。
沒想到聽到了這驚天秘密。
當年的什麼事情。
齊思夢在心中嘀咕。
繼續聽著,臉色驟變。
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當天晚上。
齊思夢帶著大夫去了齊思涵的房間。
齊思涵正在床上瞧著二郎腿看書,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看自己。
她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慌忙將手中的話本子塞到枕頭底下,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
「大夫這邊請,這就是我姐姐,她也昏迷不醒,還請你幫她診治。」
「好。」
大夫摸著齊思涵的脈搏,心中覺得有些奇怪。
這也並無奇怪之處啊?
為什麼會一直昏迷不醒。
齊家姐弟兩個一直昏迷不醒,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那大夫心中想著,連忙起身,敷衍了兩句就離開了。
他可不想沾染什麼不好的東西。
聽著齊思夢臨走時,在屋內對著一眾丫鬟訓斥。
「我們齊家請你們來,是來照料我姐姐的,並不是讓你們吃酒耍樂的!」
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說道。
「你們膽子也忒大了些!我姐姐心善,不願搭理你們,我可不一樣!」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一個個的,不幹活,就亂棍打死!」
等聽到人都走了。
齊思涵才悄悄地睜開眼。
這齊思夢犯什麼病了,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了?
又過了一天。
幾乎京城所以的大夫都來為齊思成診治過了。
但沒有一點起色。
馮嫻靜的眼淚都快流幹了,坐在齊思成的床前,看著齊思成明顯瘦了一大圈的臉。
心痛得簡直無法呼吸。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
齊國公神色複雜,他並不想再去江雲那裡碰壁受氣,但也無法狠下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死亡。
他輕嘆一聲。
「你收拾一番,從庫房中挑選些珍奇異寶,咱們去給江家夏家賠罪。」
齊國公吩咐道。
「你去吉祥樓定桌席面,帶上夫人挑選的珍寶,親自去江家和夏家邀請。」
「是。」
他身邊的心腹小廝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