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齊國公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那就好,齊國公如果沒事,就請回吧。」
江雲笑著向對方下達了逐客令。
齊國公聽著江雲的話,也不好繼續待著。
臨走前。
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惠淑人,這世間因果循環。」
「你應當是知道的。」
蘇安安氣得小臉鼓鼓的,不屑地哼了一聲。
【哼,齊國公這是在危險我們嗎?】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式?有什麼資格威脅我們。】
她輕輕拉著拉江雲的衣袖,昂著頭,語氣輕飄飄地說道。
「娘親。」
「齊家哥哥暈倒是不是也是報應?」
江雲輕笑一聲,嘴角幅度輕蔑。
「對啊。」
她颳了下蘇安安的鼻尖。
「所以啊,咱們安安可不能做壞事。」
齊國公腳步頓住,臉色很是難看。
有那麼一剎那,他都想放棄就自己那對兒女了。
畢竟。
他家中有三個兒子,只不過那兩個兒子一個10歲,一個7歲,年齡較小罷了。
「齊國公慢走不送。」
江雲說道。
齊國公一臉氣憤地回到了齊國公府。
馮嫻靜正守在齊思成的病房內,翹首以盼。
見齊國公回來,立馬將手中的帕子方向,站起身,滿眼希冀地看向齊國公。
「老爺,怎麼樣?咱們兒子有救嗎?」
她並不知道齊國公去了鎮國公府,還以為齊國公去街上找大夫了呢。
「滾!」
齊國公將在江雲那邊受的氣,全發泄在了馮嫻靜身上,他大聲地吼著,雙眼好像要噴火。
「這個孽障!全是他自己作孽!」
「我是管不了,你自己去料理吧。」
馮嫻靜被齊國公吼得一愣,見齊國公要轉身離開,一臉慌張地走上前,拉住齊國公的胳膊,哭訴道。
「老爺!」
「求你救救咱們成兒吧,他自小乖順,學習也用功,這好不容易考上舉人,馬上就要參加殿試,為咱們齊家爭光了。」
「老爺!嗚嗚嗚嗚......」
齊國公緊閉雙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臉上滿是無可奈何。
馮嫻靜剛才的話,勉強喚回他對齊思成殘存的父愛。
「罷了,罷了。」
他無力地擺了擺手。
「我已經將廣邀名醫的消息放了出去。」
說完,回自己的書房處理公務去了。
留下馮嫻靜一人守著齊思成。
她從地上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頭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
「你找你去查一下,昨晚,京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和剛才,老爺去了什麼地方。」
馮嫻靜經過一個晚上的冷靜,覺得自己兒子昏迷,這其中好像存著很多疑點。
結合剛才自家老爺那氣憤的模樣,她猜測,自己兒子昏迷應該是被人謀害,而自家老爺,應該是清楚謀害自己兒子的人是誰。
馮嫻靜走到齊思成的床邊,手心疼地撫上齊思成毫無血色的臉。
一臉堅定的說道。
「兒子,娘一定會救你。」
同樣是昏迷,齊思涵和齊思成相比,兩人的待遇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的床前不僅無人照料,屋內兩個丫鬟都沒有。
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甚至連被子都沒有給她蓋上。
一個身穿齊家丫鬟衣裳的人,悄悄潛入齊思涵的房間,將一顆藥丸放進她的口中,僅僅幾個呼吸間。
齊思涵睫手輕顫兩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嘴唇乾裂,聲音有些嘶啞。
「白英姐。」
白英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聲音淡淡的說道。
「齊小姐受苦了,讓齊小姐暈倒之舉,是為了打消齊國公對齊小姐的懷疑。」
齊思涵點了點頭。
「我都知道。」
她看著空蕩蕩的屋內,雖然自己心中清楚,一定會是這個結果,但還是有些傷心。
看來自己真是可有可無啊。
「白英,昨晚有人來我房間照顧我嗎?」
她帶著心底最後一絲期望問道。
白英搖了搖頭。
齊思涵忽然覺得鼻頭一酸,苦澀地笑了笑。
「昨晚我若是真的暈倒,恐怕早就死了。」
她被白英扶著站起身。
「你回去告訴安安,讓她不要掛念我。」
「嗯嗯。」
白英點了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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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蘇安安小臉跑得紅撲撲的,一臉喜悅的來到江雪瑜房間。
「姐姐!」
她人還沒到,江雪瑜就聽到她甜甜的喊聲。
她正對著鏡子描眉,見蘇安安進來,連忙用手蹭了蹭臉上畫好的眉毛,想要將它擦掉。
「安安怎麼了?」
她有些慌亂的說道。
「兔兔懷寶寶了!」
蘇安安臉上洋溢著開心和喜悅的笑容,她的笑容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明媚而燦爛。
言語中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她本來想先去告訴自己娘親的,但發現兔兔懷孕的地方,離江雪瑜住的院子比較近,她就先過來了。
蘇安安蹦蹦跳跳地撲到江雪瑜的懷中。
「姐姐。」
「安安最先告訴了你哦~」
「是嗎?」
江雪瑜也被蘇安安的笑容感染,聽著她說最先告訴自己的話,心中感到很是開心。
蘇安安仰著頭,看向江雪瑜這才發現了江雪瑜臉上的不同。
「姐姐。
「你的臉臉?」
她皺著小眉頭,一臉認真地看向江雪瑜。
江雪瑜眼神慌亂,連忙岔開話題。
「安安,你是怎麼知道兔子懷孕的呢?」
「這個嘛。」
蘇安安聽到江雪瑜這樣問,剛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一臉開心的講起了自己發現的經過。
「剛才,我去找兔兔玩。」
「發現她在拔自己身上的毛毛。」
「我覺得很奇怪。」
「就去問了魏婆婆。」
「魏婆婆說,那是兔兔懷寶寶了。」
「想要拔毛做窩呢。」
蘇安安一口氣說完,可把她給累壞了。
「這樣啊,魏婆婆過去看了嗎?」
江雪瑜問道。
「去了去了。」
蘇安安用力點了點頭,笑得眉眼彎彎。
「魏婆婆說。」
「還有不到10天。」
「兔兔就要生寶寶了。」
「那安安就成外婆了!」
蘇安安揚起頭,挺著小胸脯,一臉的驕傲和得意。
「那恭喜安安了。」
江雪瑜笑意盈盈地看著蘇安安,沒忍住捏了捏蘇安安肥嘟嘟的小臉蛋。
自己還是的寶寶呢,就想著當外婆。
「那姐姐的臉臉。」
蘇安安又將話題引到了江雪瑜臉上。
她指了指自己的眉毛,說道。
「好漂亮啊。」
蘇安安說得真心實意。
【哇,自己表姐真厲害啊,那就是古畫中的遠山眉嗎?真的好襯表姐的臉型啊。】
江雪瑜身子一僵,好看嗎?
那眉毛是她在屋中閒著無事,對著鏡子隨便化的。
她側身,細細端詳鏡中自己的臉。
自己臉色在家中這幾日,養得日漸紅潤,搭配上自己化的這眉,竟增添了幾分溫婉恬靜的氣質。
她撫摸著自己的眉毛。
蘇安安再次稱讚。
「姐姐,真厲害。」
她剛進來時,就看到自己表姐好像在對著鏡子化妝。
「真的嗎?」
江雪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就是我隨便畫著玩的。」
蘇安安的誇讚讓她心中湧出一股暖流,她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安安,你真的覺得好看嗎?」
江雪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更多的還是期待和欣喜。
蘇安安用力點了點頭,她的小臉上洋溢著真誠和堅定。
她伸著胳膊,小手輕輕撫摸著江雪瑜的臉頰,眼中充滿了羨慕和誇獎。
「姐姐。」
「你真的好美。」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能融化一切疑慮和不安。
「什麼啊?」
江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原本是去花園尋找蘇安安的,到那裡後,卻沒有看見蘇安安的身影,和魏婆婆問了問。
這才得知,蘇安安去到了江雪瑜的院子。
江雪瑜見江雲走了,就想站起身,問聲好。
江雲擺了擺手。
「雪瑜,怎麼越長得越拘束了。」
她見江雪瑜的眉毛,也驚喜地誇讚。
「雪瑜今天的妝是哪個丫鬟化的啊?尤其是那眉毛,簡直是點睛之筆。」
「是我自己。」
江雪瑜說道,語調中,還有她自己都未察覺出的喜悅。
「真的嗎?我們雪瑜就是厲害。」
江雲誇獎了幾句,就向蘇安安伸出手。
「安安,走了,剛才張太醫派人傳消息說,他一會兒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