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天河。
他正站在酒樓門口,朝著自己的馬車眺望。
天河看到了江雲,揮了揮手,小跑著過來。
「江夫人,真是好久不見了。」
他喘著粗氣,眼眸亮晶晶的。
江雲眉眼含笑。
「咱們昨天晚上才分別,這還不到一天呢,何來好久不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算算,誒呦,江夫人,咱都快45天沒有見面了。」
天河誇張地伸出手指,成功將江雲逗笑。
「江夫人無事的話,不如來我開的酒樓品嘗一番?」
天河邀請道。
「啊?這就是你說的那間酒樓啊?我本以為還要過些時間才會開張。」
江雲有些驚訝。
因為在太平鎮時,天河就提到過自己在京城的酒樓已經籌備妥當,就準備擇吉日開張。
她還以為至少還需要1.2個月才會開張,沒想到這樣早。
天河清了清嗓,解釋道。
「咳咳,我今天去看,沒想到今天就是個頂好的黃道吉日,所以就今天開張了。」
其實是因為。
在天平鎮的經歷,讓天河覺得自己有機會,所以他趁熱打鐵,將酒樓開張,方便自己和江雲進一步的發展。
天河自認為自己已經和江雲是好友了。
好友之間互相請吃個飯,或者邀請江雲過來嘗試新菜,這一來二去,不就嘿嘿。
「牧雲閣,為什麼是這個名字?」
江雲抱著蘇安安向酒樓走去,她抬頭望向那則牌匾,心中生好奇。
「酒樓中都是西北特色菜品,起名時,我也想著要起一個能體現出西北的名字。」
「當時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西北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中雲彩的情景,故而起名牧雲閣。」
天河和江雲解釋自己的酒樓名字其中的一個含義。
江雲懷中的蘇安安斜著眼看向天河。
【我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她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
【嘖嘖嘖牧雲閣,還搞諧音梗。】
牧雲,慕雲,愛慕江雲。
「我當然一心一意地愛慕你,我雖然現在只是一個舉人,但秋後,我定能榜上有名,成為進士的。」
那人說得十分真切。
蘇安安的視線被吸引,她看過去,好傢夥。
那不是戀愛腦二姐蘇念知偏偏要養活的小白臉嗎?
怎麼有和其他人搞上了。
那女子應該是第一次被人當眾表白,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
害羞地往丫鬟身後躲。
那小白臉滿臉的溫柔,語氣懇切地繼續說著。
「我雖然現在一窮二白,但我有一顆熱烈愛著你的心。」
【這連台詞都沒變,用的還是當時哄騙蘇念知的話術真是沒有新意。】
蘇安安真是瞧不上這種人。
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她沒了興趣。
正要移開視線的時候。
一個身穿洗的有些破舊的錦段一衫,打著肚子的女子突然出現在蘇安安視線中。
那不就是蘇念知嗎!
蘇安安瞬間移不開眼,臉色興奮地等待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我靠!這戀愛腦蘇念知一年不見,竟然打了肚子,瞧那副樣子,已經顯懷,應該已經有三四個月了吧!】
瞳孔地震,她震驚嘴巴張成O形。
蘇念知手顫抖的指著那小白臉,眼中滿是憤怒和傷心。
「你怎能如此待我,我已經什麼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為什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
被小白臉表白的女聲不傻,她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情況,一臉嫌惡的離開,走時,還不忘薅走小白臉身上的玉佩。
小白臉惱羞成怒。
他不顧形象地對蘇念知大吼。
「誰要和你去過那苦日子,咱們既沒有拜堂,也沒有成親,你為什麼總是要阻止我奔赴幸福!」
「看著你就噁心!」
【他這是不準備裝下去了嗎?現在真想來一份瓜子或爆米花啊。】
蘇安安咬著手指,津津有味地看著。
江雲聽到蘇安安亂七八糟的心聲,回頭看去。
原來是看到了蘇家人啊。
她聽小桃說過。
蘇家三兄妹的日子很不好過。
蘇念知很是受傷,語氣帶著些許的顫抖。
「可是,你當時說愛我啊。」
「我愛你個大頭鬼!」
小白臉心中清楚,只要自己在這京城一日,這蘇念知就會賴上自己一日。
他決定過兩天就前往徐州,那裡靠海,有錢人比較多。
因為即將離開京城,他索性也不裝了。
「我當時愛的是你的地位,你的金錢,你的家世。」
「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小白臉用力一推。
蘇念知頹然地跌足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只是呆呆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安安,別看了,咱們去吃飯了。」
江雲輕輕拍了拍蘇安安的後背,準備離開。
跌坐在地上的蘇念知敏銳地捕捉到江雲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看去。
江雲正抱著蘇安安,被人簇擁著前往樓上的包廂。
蘇安安穿得光鮮亮麗。
手腕上的金鐲子,至少可以讓自己和大哥三弟,一年不用為吃穿發愁。
要是自己一直堅定地站在娘這邊,當時爹爹和娘和離的時候,娘是不是就會帶自己離開。
可惜沒有如果。
她苦笑一下,掩去眼底的不甘和嫉妒。
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向外面走去。
蘇安安看著蘇念知轉身時的眼神,心中感到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