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老天爺到底在怕什麼

  封昭蓮一臉的八卦相,「什麼管家?什麼你要找的人?阿言,你找蔣府的管家做什麼?」

  夜溫言沒打算跟她細說,只告訴計蓉:「這幾日把那管家看住了,他在蔣家怎麼折騰不管,只要別讓人跑了就行。🐉🐸 ➅❾ⓈⓗỮ乂.Ć𝐎𝕞 🐼💙我暫時不能把人帶走,咱們還得在蔣府逗留幾日。秀山縣的事既然趕上了就不能坐視不理,要真是讓人把整個秀山縣都給屠了,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計蓉點點頭,「主子放心,人我會一直盯著,現在蔣府問題不大,那管家就是想跑他也不敢跑,畢竟不知道跑出去會不會被人殺掉,所以主要問題還是在府外。秀山縣的縣令不中用,晉州知府也不敢冒然前來,只靠官差查案不知要查到何年何月,基本就是沒指望。」

  計奪說:「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秀山這個小縣,這幾十年仗著蔣家跟夜家的關係擴了地,還自己管自己叫秀山城,但是跟臨安比起來依然太小了。按說這么小個地方,計蓉自己查了許多天,我過來之後也沒日沒夜地查,怎麼也該有些眉目才是。但我們就是什麼都查不著,查不到兇手,也查不到死去的那些人互相之間都有些什麼特殊關係。」

  「對。」計蓉接著道,「就好像憑空出來一個惡魔,見人就殺,殺完了就扔到蔣府門口。起初我們懷疑此事肯定與蔣府有關,對方是在蓄意報復。可後來又覺得不太對勁,因為蔣府人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得罪了什麼人,以至於讓對方報復到這種程度。用這樣的報復手段,那非得是血海深仇才行,但蔣家人又確實不知道何時何地與何人結下了血海深仇。」

  「主子要查這件事嗎?」計奪問她,「如果要查,怕是要在秀山縣耽擱幾日。」

  「查。」夜溫言說,「此事不查怕成大禍,正好最近天氣不好,停留幾日也好。」

  計奪計蓉退了出去,封昭蓮琢磨著就想跟夜溫言說話,但琢磨了半天又不知道該先說哪件事,夜溫言就只看到她不停地張嘴又閉嘴,像個神經病似的。🎈🐠 ❻9𝔰hᵘЖ.ᶜ𝑜m ☯🍫

  「到底要問什麼?」她只好主動一些,「問府內的事還是府外的事?」

  「都想問。」封昭蓮實話實說,「管家,還有外頭殺人惡魔,都想問。」

  夜溫言就告訴她:「管家的事是我們一品將軍府私事,不方便與你說太詳細。但等我們離開秀山縣時,我肯定是要帶著他一起上路的。先送他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該知道的你自然就會知道了。至於府外的事,你也看到了,暗衛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我目前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自己出去轉悠轉悠?」

  封昭蓮瞪大了眼睛,「現在?烏漆嘛黑的還下著大雨,你讓我出去轉悠?你不如說讓我去送死。沒想到你是這種阿言,居然想讓我去送死,我真是太傷心了。」

  封昭蓮一邊說話一邊翻翻滾滾地爬到了外間的炕上,「行了阿言,我要睡覺了,你說得對,有什麼大事都等天亮再說。天亮之前外頭有雲蕭呢,他比我強。」

  夜溫言失笑,「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再瞅瞅外間的炕,雖然也挺大,被褥都有,但一般這種地方都是丫鬟睡的,有的主子不喜歡丫鬟在榻邊守夜,又不敢一個人在屋裡睡,就讓丫鬟睡在外間。可封昭蓮是郡主,她哪來的這種睡外間的自覺性?「你怎麼睡這兒了?」她伸手推推封昭蓮,「裡間的床榻很大,睡兩個人都很寬敞,絕對誰也挨不著誰。」

  封昭蓮搖搖手,「不了,你自己去睡吧,我只要不喝酒,就沒有跟別人擠一張榻的習慣。」

  夜溫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沒有跟別人擠一張榻的習慣?那最初我們認識時,你為何總要跟我一起擠?」

  「那不是為了跟你說說話,講講關於阿珩的事麼。♔✌ 69รħuЖ.Ⓒㄖ𝔪 💢🍮好了阿言,我困了,睡吧!」

  夜溫言感覺這傢伙情緒有些不大對勁,但是人家不說她也不好多問,只好自己去睡裡間。

  封昭蓮聽著她進屋上榻,離自己遠了,這才輕輕嘆了一聲,然後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

  不濕不潮的,啥也沒有,她這多愁善感是哪來的呢?

  封昭蓮自嘲地笑笑,爬起來坐到窗邊,聽著外頭的雨聲,心裡在想雲蕭出去會不會遭人暗算,他的武功也不知道好不好,如果真遇上了那殺人惡魔,能不能打得過人家?

  這個雲蕭並不是前世的雲蕭,這一點她心裡清楚得很,但就像夜溫言明明知道權青城不是她的堂弟依然非常照顧,她也明知雲蕭不是那個雲蕭,卻還是忍不住想給自己找一些慰藉。

  前世的晉州不下雨,但常年都下雪,雲蕭每次出去都是頂著風雪的。她當初對此並不以為然,因為那是雲蕭的職責所在,護衛不去頂風雪,難道要她去?

  但是現在想想,其實有許多事情也不是雲蕭該做的,但那個傢伙就是默默地做了許多,以至於短短一世生命,如今回憶起來,竟是一點時間都沒留給自己,全都給她這個王爺了。

  封昭蓮睡不著,夜溫言睡得也不是很好。她曾試圖令元神出竅,去府外探查情況。可惜花捏碎了一把又一把,催生起來的淺淺靈力,無論如何都支撐不了元神出竅這樣的大術法。

  這場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這一夜淺眠,天剛蒙蒙亮時就醒來,頭有些疼。夜溫言再次以花催靈,想掐個醒神的法訣,卻發現竟是連這樣的法訣都不太好用了,這讓她非常鬱悶。

  合著這是戰鬥也不行,給自己恢復也不行,加BUFF更不行,她的術法難不成就剩下溫個茶熱個水打掃一下房間的作用?真的有必要搞成這樣嗎?她只是去無岸海看看,又不是要撈乾無岸海,老天爺到底是在怕什麼?搞成這樣到底為啥?

  她從榻上坐起來,穿好鞋襪,還給自己換了身新衣裳,就準備叫封昭蓮別睡了快起來,一起到前院兒去看看又扔了幾具屍體。

  結果到了外間一看,封昭蓮早就醒了,但還沒起,就在炕上側躺著。一隻手托著頭,衝著她展了一個眼帶桃花的笑,活脫脫像個遊走於花叢間的浪蕩公子。

  夜溫言又好笑又生氣,伸手把封昭蓮的衣裳團成團朝她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趕緊起來,勾搭我幹什麼,我又不喜歡女的。」

  結果封昭蓮說:「那你可以把我當成男的啊!畢竟我上輩子是男的,你喜歡喜歡我唄!」

  她翻了個白眼,「我喜歡你作甚?你說你哪點能趕得上師離淵?再說,你不是有心上人麼?怎麼著,又不惦記玄天華,改惦記我了?」

  封昭蓮笑笑說:「你要是真喜歡我,我也可以考慮考慮呀!」

  「行了別扯蛋,趕緊起來!」她沒好氣地又扔了一件衣裳過去,「真是打從認識了你,從你嘴裡就沒聽到過幾句正經話。我現在要到前院兒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別啊,一起去!這個項目我喜歡,我也想看看這一晚又有多少屍體被扔到蔣府門口。」封昭蓮趕緊起床穿衣,穿完了就找水洗漱,可現在天才剛蒙蒙亮,還沒亮透呢,蔣府的下人可能還沒起身,自然也不可能有人給她們送水。

  夜溫言手一揮,免費送給她一個清潔的法訣。

  封昭蓮很開心,「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好呢,跟著你,許多費心勞神的事情都能省了,能用一個術法解決的事,那就不叫事,」

  夜溫言拉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昨晚上誰說的要感受生活來著?」

  「昨晚是昨晚,今早是今早。如果今天想的跟昨天想的一樣,那豈不是今天跟昨天就一樣,那樣的人生該有多無趣。」

  夜溫言覺得這傢伙就是個瘋子。

  下了一夜的大雨,今早竟然停了,雖然天還是陰的,但至少這會兒出門不用撐傘,倒是省去很多麻煩。

  蔣府的下人起得也挺早,許是有經驗了,知道這個時辰惡魔不會出來殺人,只會到蔣府門口拋屍,所以府內的作息已經正常起來。有丫鬟往這邊送洗漱的水,沒等敲門呢就看到門已經打開,夜溫言跟封昭蓮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一人穿白裙一人穿紅裙,雖然長相看起來平平常常,但就是這種平常相貌竟讓人覺得十分耐看。

  再瞅瞅邊上那屋,氣質絕佳的白衣男子也走了出來,一舉一動都跟書中仙似的,看得端水盆的丫鬟臉都紅了,一個個低下頭不敢直視。

  封昭蓮看了看那幾盆水,就說:「不用洗了,撤回去吧!」

  丫鬟一愣,「不,不洗了?睡一宿覺都不用洗漱的嗎?」

  「不用。」封昭蓮不想跟蔣家的丫鬟說話,拉了夜溫言就往外走。

  師離淵也擺了擺手,說了句:「不洗了。」然後跟著夜溫言她們往外走。

  剩下蔣府的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