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周成親自上前,拖著玉翹就往外走,那樣子就跟拖著條死狗似的,一點都沒有憐惜。♨♜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玉翹急了,拼命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她只得大聲地喊:「二小姐!二小姐快醒醒!二小姐救救奴婢啊!二小姐,奴婢都是為了您,您可不能見死不救!二小姐您根本就沒暈,奴婢剛才看到您眼睛動了,快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可惜,夜連綿還是趴著不動,鐵了心不理會這玉翹死活。
玉翹明白自己這是被主子放棄了,於是也顧不上求饒,乾脆換成拉主子一起下水。
她大聲叫喊:「你們不能打死我,我只是聽命行事,都是二小姐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是奴才,我哪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啊!主子發了話我要是不照做,那就是死路一條。可是做了之後你們還是要殺了我,哪有這樣的道理?二小姐才是主謀,是她看不慣你們都對五小姐好,是她說收拾不了四小姐,就收拾四小姐身邊的人。她買通車夫把五小姐送到城外殺死,昨晚我們打聽到五小姐沒回來,二小姐高興得一宿都沒怎麼睡,就等著今日慶功了。
這事兒是二小姐做的,我作證!我願意上官府告發二小姐!」
夜溫言聽了這話就點點頭,「好,那就先不要打死,直接送官府去,讓她指認夜連綿。若是認得好,興許能夠將功補過,抵了死罪。但若認得不好,那就主僕二人一起砍了。哦對了,為了活命,我建議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儘可能的多說一些,因為只有那樣才抵得掉你的罪過。都這種時候了,也就別想著主啊仆的,為了活命,能說的都說了吧!」
「我說!我一定全說,多謝四小姐活命之恩,我這就去官府。」
周成看了夜溫言一眼,見夜溫言點頭,立即叫人押著玉翹去了官府。♘♞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地上趴著的夜連綿也裝不下去了,她艱難地把頭抬起,死瞪著被押走的玉翹,大聲咒罵:「該死的奴才,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活嗎?主僕同命,你就算全招了也活不下去!」
夜溫言冷哼,「這就算你承認了吧?夜連綿,買兇殺人,你可有想過後果?」
「後果?」夜連綿大笑,「能有什麼後果?夜溫言,你敢殺了我嗎?你要是殺了我,母親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夜楚憐她算什麼東西?野種生的庶女,她的身份地位連外城那些平民都不如,連府里的奴才都不如,她應該跟著她那個爹一起被處死。我堂堂一品將軍府,豈容他們一家來玷污?我是在替祖父報仇,就是鬧上朝堂,我也沒錯!」
她伸出手去抓夜楚憐,死命地扯住夜楚憐的衣裳,整個人往夜楚憐身上撲,就要撕打。
結果被已經走上前來的夜溫言給拉住了。
夜溫言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抓住她的手腕,讓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夜連綿疼得想叫,卻又不願意在夜溫言面前顯得自己太弱,便只能咬著牙罵道:「賤人!」
夜溫言冷哼,「隨你如何罵,我只問你,可知城外那條大河有多寬多深?可知那河水有多湍急?又可知夜晚的河水有多冷?夜連綿,這些你都不知道,因為你從來沒有掉到那河裡去過。但是我掉下去過,所以我知道掉到河裡有多難受。咱們是姐妹,姐妹之間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受過的苦你也應當感同身受才對。所以你也下去泡一泡吧,泡過之後若還有命活著,咱們再來談談感受,再來談談你買兇殺人該如何給人家償命!」
她站起身,揮揮手,墜兒和計蓉走上前,一邊一個,拎起夜連綿就往外走。🍭💜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夜連綿嚇壞了,拼命掙扎,結果發現計蓉和墜兒一個比一個勁兒大,根本掙不開。
她開始害怕了,城外那條大河雖沒掉下去過,但卻見過,她當然知道那條河人只要掉下去就是致命的。夜楚憐要是沒有四殿下相救,肯定也死了。
現在夜溫言要把她給扔下去,那不就是要把她給殺了嗎?
夜連綿拼命叫喊:「你不能殺我!夜溫言,你這就叫草菅人命,叫動用私刑。哥,姐!你們就看著她把我弄死嗎?我是你們的親妹妹,你們為何見死不救?母親不在府里你們就要動手殺人了,在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天理王法?還有沒有母親?等母親回來你們如何解釋?」
她叫得歡,掙扎得也歡,計蓉和墜兒的腳步就放慢了些,也是想看看大少爺跟大小姐是什麼意思。她們肯定是聽自家主子的,計蓉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大少爺跟大小姐替夜連綿說話,那她就把夜家的人都綁了,全都扔到河裡去!
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啊?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四小姐怎麼能生活在這樣的人家。
好在夜飛玉和夜清眉誰也沒替夜連綿說話,他們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背過身去,誰也不願多看夜連綿一眼。甚至夜飛玉還說了句:「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別說言兒不見得把你淹死,就算真把你淹死了,連綿,那也是你自找的。是你先動的手,你怨不得別人。」
夜連綿絕望了,嗷嗷叫罵,見一個罵一個,最後都罵到了穆氏頭上。
計蓉和墜兒加快腳步,很快就拖著人到了府門口。
夜溫言一行也跟了出去,周商早已經套好了馬車,就等著她們出來。
夜飛玉跟夜清眉就沒再跟著,只目送夜溫言她們上了馬車,然後才跟她說:「言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及我們,我們也不跟著給你添亂。五妹妹身邊那個丫鬟,你儘量幫著找找,這件事情是咱們大房對不住她,我這個當哥哥的回頭會給她道歉。還有母親那頭,我們也會替你擔著,這件事是我們三人共同的決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
夜溫言一隻手掀著車帘子,聽了這話就跟夜飛玉說:「該道歉的人不是你,是夜連綿她自己,還有從小把她養成這副德行的老夫人。哥哥姐姐留在府里也好,老夫人白天也不用補覺,去跟她聊聊吧,問問她到底是如何把一個孩子養成今日這般性格的。
至於母親那頭,也不用哥姐替我擔著,待她回來我自會一五一十地同她說清楚。我相信母親能理解,也不會再縱容夜連綿無端生是非。
當然,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母親想不開這件事,一定要我負個責任,那我便負責任就是。夜連綿受多重的傷我都能給她治回來,她就是死了,我也會請師離淵出手,讓她能繼續活著。只是這個家,在我處理好我該處理的事情之後,我也不會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言兒……」夜清眉伸手去抓了她一下,可惜沒抓到,車廂帘子也被放了下來。
周商說:「大少爺,大小姐,請往後站站,奴才要趕車走了。」
馬車很快就跑動起來,夜清眉一直看到馬車轉出這條巷子,這才跟夜飛玉說:「哥,你說母親這一次還會幫著連綿嗎?如果她還會繼續幫著,咱們該怎麼辦?」
夜飛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他跟夜清眉說:「言兒和連綿都是我們的妹妹,不該厚此薄彼,所以不能一再的讓言兒對連綿讓步。地龍翻身那日,言兒已經救過連綿一命了,她這條命本來就是偏得的,若還不知道珍惜,那就把命還回去。」
夜清眉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地龍翻身時我沒親眼看到言兒救人,但事後也聽說了,是老夫人用連綿當了肉墊,母親相求,言兒這才出手相救。所以其實連綿在那一日就已經死了,如今多得的性命是言兒送給她的,言兒自然也有權力再取回去。如果這一次她挺不過來,那這筆帳就還是得算到老夫人頭上。」
她轉身往府門裡走,「哥,我去福祿院兒,你要不要跟著?」
夜飛玉自然是跟著的,他也想親自問問老夫人,為什麼當年好好的一個嬰孩,到了她手裡就被養成了這般。那個老太太她到底安的什麼心?這是在故意禍害夜家的血脈?
出城的馬車裡,有被押著的夜連綿,也有還沒怎麼緩過來的夜楚憐。
墜兒一邊抓著夜連綿一邊跟夜楚憐說:「五小姐別太擔心了,隨喜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周成已經派人出城去找,一會兒咱們也一起找找,肯定能找得到。」
夜楚憐知她這話就是個安慰,但也不說破,只點點頭說:「好,我們一起找。」
夜連綿聽了就笑,「找?你想得美。這都一宿了,人早就不知道衝到什麼地方了。興許都沉了底泡發了,撈上來也跟個怪物似的。夜楚憐,那不過是個奴才,你別整的跟死了娘一樣。奴才那種東西賤命一條,你理她死活作甚?我告訴你,她們都沒有心,都跟我那玉翹一樣,大難臨頭會把主子推出去給她當墊背。」
她說完,又看向夜溫言,「孬種!你也就這點本事,趁著母親不在家就要弄死我。但凡母親在家,你什麼都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