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雪喬生我氣了?」
常雪喬搖頭,「沒有,怎麼會生你的氣。-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只是你剛剛問我是不是病了,還問無雙給我拿的是什麼藥。」她起身,從桌上拿起兩隻藥包來,還遞到夜景盛鼻子底下讓他聞聞。然後說,「我不是病了,而是有了身孕,無雙給我拿的是保胎的藥。」
夜景盛大喜!
「接你回府的事情必須抓緊辦了,雪喬,還是你好,我夜景盛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著了你。你不知道,要是沒有你,要不是因為心裡頭掛念著你和無雙,這日子簡直都沒法過了。來來來,快坐下,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太操勞。我會把嚴理留在這邊,以後夜裡你們就好好睡覺,白天有人上門嚴理也會打出去。你放心,府里的事我一定儘快辦,必須要把你接回去,這一回誰都不能攔我。」
常雪喬就說:「你不要太為難,二夫人沒有犯七出,休不得,真要鬧起來蕭家也不會答應。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你家族不睦,就一直住在外面也挺好,反正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
「不行,你必須得回到我身邊來。」
「那就做妾,我不在意名分。」
「你不在意,但是無雙必須在意,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必須在意!」夜景盛說得很堅定,「你給我生的孩子,必須得是我一品將軍府的嫡女,將來承我家業,過風風光光的日子。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我要是讓最心愛的女人做妾,那我成什麼了?雪喬,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一定會辦利索,你只管等著我來接你們就是了。」
他說到這裡,輕輕撫上常雪喬的肚子,「這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多少日子了?」
常雪喬說:「兩個月了。👻💥 🐼🐠本來想著正月里告訴你,讓你也高興高興,誰成想遇著地龍翻身,就這麼給耽擱了。好在咱們這院子蓋得結實,沒砸到我。」
夜景盛想想就後怕,這萬一把這娘仨給砸著,他還活是不活?
一夜寧靜,次日,夜景盛是吃過了晌午飯才走的。期間那賭坊的人來鬧事,被嚴理打了出去,對方還叫囂讓嚴理等著,但見嚴理亮出一品將軍府的腰牌,就再也不敢吱聲了。
夜無雙見了這一幕就有些憂心,她問夜景盛:「父親,這腰牌一亮出去,可就人人都知道咱們這小院兒跟一品將軍府有關係了,若有人問起,您怎麼說呢?」
「實話實說!」夜景盛經過這一夜思考,已經下定了決心,「最多五日,我一定要接你和你的母親回到一品將軍府,享你們該享的,過你們真正該過的日子。」
夜無雙一臉期盼,「真的嗎?父親放心,無雙一定友愛兄姐和妹妹,一定會尊敬二夫人,會孝敬老夫人。也一定做最懂事的孩子,絕不給父親添亂。」
夜景盛再度感慨:「要是所有孩子都能像你這樣懂事,為父的日子該過得多舒心。好了,照顧好你母親,嚴理會留下來保護你們,為父這就回內城去。也就這幾日,定來接你們回府。」
夜無雙和常雪喬高高興興地把他送出門,關了門後嚴理就說:「恭喜夫人,恭喜小姐,終於要得償所願了。以後回到將軍府就是新生活,希望夫人小姐能夠適應。🐼♡ ❻9şĤǗX.ⓒόⓂ 🍮♪」
常雪喬還是嘆氣,「其實就住在這裡也挺好,我沒有想著一定要回到將軍府去。與其整日裡應付那些個深宅內院兒的事,還不如守著我的小院子安安穩穩過了這一生。」
嚴理就說:「怎麼可能安穩過一生,就像那開賭坊的公子,這還只是開始,今後隨著無雙小姐一年比一年大,這樣的事指不定天天都得有。至於深宅內院兒那些事,夫人其實也不用太擔心,老爺心裡向著您和小姐,再加上您如今又有了身孕,沒人能把您怎麼樣。」
常雪喬依然擔心,夜無雙卻說:「嚴理大哥說得對,咱們早晚都是要面對這些事的。既然早晚要來,那不如早點來才好,再難也是咬咬牙就過去了。就是不知道父親會怎麼接我們回府,回府之後我們又算什麼?」她想了想,問嚴理,「你說父親會讓我母親做妾嗎?」
嚴理搖頭,「不可能的。老爺心裡始終就只有一個常夫人,不可能讓常夫人做妾。」
「那父親能跟現在的正室夫人和離?」
嚴理還是搖頭,「也不可能。現在的夫人是寧國侯府老夫人的獨女,如今夜家沒了兩位手握兵權的將軍,想要繼續在內城立足,就必須依仗姻親。夜家需要世襲侯位的蕭家,所以和離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說服二夫人容下一位平妻,應該可以商量。」
「平妻?」夜無雙琢磨了一會兒,問,「什麼是平妻?是與正妻平等的意思嗎?」
嚴理告訴她:「差不多吧!但嚴格意義上來講,正妻的地位還是高於平妻的,畢竟正妻只稱正妻,平妻也只能稱之為平妻。但平妻也是妻,跟妾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且還要看老爺更鍾情於誰,若喜歡平妻,那平妻的地位就會扶搖直上,將來有一天取代正妻也有可能。」
常雪喬聽得直搖頭,「我沒那麼大的心思,他給我什麼名分都無所謂,當然平妻更好,因為這樣我的孩子們就能有個好出身,將來也能嫁個好人家。」她一邊說一邊撫著肚子,兩個月了,再過一兩個月應該就能診出是男是女了吧?但願這能是個男孩兒,她一定要給景盛生下一個健康正常的男孩來,也不枉景盛這麼多年始終對她不離不棄。
夜景盛出了月秀巷,因為沒有嚴理跟著了,所以他得自己趕馬車回家。但他又不會趕,就只能先牽著馬掛著車,打算去車行雇個車夫。
才走到大街上,遠遠就看到三個眼熟的人正迎著他的方向走來。夜景盛嚇了一跳,趕緊躲到馬車後頭,躲的時候還不忘了把車廂外頭掛著的夜府的牌子給摘下來。
走過來的人是夜溫言和墜兒還有計蓉,這場面可是把夜景盛給嚇死了。好在這個時辰外城大街人來人往,她們並沒有注意這輛馬車,只一走一過與他隔著馬車擦了個肩,可還是把他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過後還好一陣後怕,額頭都冒了冷汗。
夜景盛就想啊,怎麼就那麼怕遇著夜溫言呢?按說這是大街上,他也沒招惹她,遇著了就遇著了。但直覺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四侄女一向屬於賊不走空那個類型的,但凡碰上了他,不擠兌幾句那就跟沒碰著一樣。
所以能躲還是躲吧,眼下辦雪喬母女的事情最要緊,別的都不急。
一想到常雪喬又懷了孩子,夜景盛實在是高興。不管這一胎是男是女,都是他的心頭肉,他這輩子就願意讓常雪喬給他生孩子,生出來跟無雙一樣懂事,以後有這樣的子女相伴,還有這樣善解人意的嬌妻,日子過得該有多快活。
夜景盛美滋滋地走了,而夜溫言一行也確實沒有注意到他,主僕三人到外城是要去時家醫館的。馬車在街口就停了下來,交給計奪看著,這會兒墜兒正問計蓉說:「你到小姐身邊來之前,有沒有到臨安來過?」
計蓉想了想,說:「就算來過吧?但其實也是因為主子的事。因為要調我和哥哥來主子身邊,所以計家先送我們進宮去見了帝尊大人,這就算是來過臨安吧?但說起來真正在臨安街上走動,地龍翻身那陣子還是第一次,之後就是去俞家那回了。我們泉州計氏生活得挺閉塞的,沒有要緊的事,一般來說我們都不會離開泉州,甚至都不會離開計家大宅。不像你們,住在臨安城,隨時都可以出來轉轉,看看大街小巷人來人往。」
墜兒就說:「其實也沒有你想得那麼隨意,我們都是做奴才的,哪能說出來轉就出來轉。就算是工休的日子,最好也留在府里,輕易不外出。何況就算想外出,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子,見著東西光看不買多鬧心,一來二去的也就不願意出來了。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可太好了,打從跟了四小姐,總能出來轉轉不說,手上銀子也多了不少,我都捨得給自己買鐲子了。」
她一邊說一邊給計蓉展示自己剛買的玉鐲子,計蓉看了之後就笑,說好看。但其實夜溫言明白,對於計蓉來說,墜兒買的鐲子實在入不了眼。
泉州計氏是師離淵的奴才,且只是師離淵的奴才。數百年傳承,怎麼可能沒錢。所以計蓉見過的用過的東西不說最好,但肯定是能跟將軍府的小姐們不相上下。墜兒一個小丫鬟,用攢下來的碎銀子買個手鐲就高興夠嗆,可是對於計蓉來說,怕是這些東西就跟笑話一樣。
她這樣想著,便開口問計蓉:「對於泉州計氏來說,最能打動你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