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靈失效了

  午膳是去清涼院兒,跟著穆氏、夜清眉還有夜飛玉一起用的。✊💚  ඏ☆

  二姐夜連綿還是沒有回來,穆氏說:「清眉和連綿是雙生姐妹,雖然長得不一樣,但確實是一塊兒生出來的。當時老夫人同你們父親商量,既然生了兩個,不如就抱一個到福祿院兒去,給她解個悶兒。而且孩子從小養在老人跟前福氣大,將來必是個標緻得體的姑娘。你們父親是個孝子,又覺得孫女由祖母來養這也沒什麼,許多家都是這樣的,就這麼把連綿給抱走了。連綿三歲以後,我幾次提出想要把孩子接到身邊教導,老夫人都沒同意,一直到她過了十五及笄,才讓回到東邊跟我們同住。」

  往事提起來都是心酸,夜清眉也跟著嘆氣,「因為連綿的事,母親還跟父親吵過幾次,可惜父親在外帶兵打仗殺伐果斷,回到家裡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忤逆老夫人。祖父倒是向著我們這邊的,可一來他也常年征戰在外,回來的時候甚少,二來這後院兒女人之間的事,他也不好說太多。所以這麼多年了,連綿一直都沒要回來。」

  夜飛玉用公筷給夜溫言夾了盤子裡唯一一塊兒肉,「吃完飯就回去躺著,你這身子可得好好養一段時日才能恢復過來。瞅瞅臉都什麼色兒了,明兒就別往福祿院兒去了。」 ✪✵❋

  穆氏跟著點頭,「對,別去了,我瞧著老夫人也不見得樂意你去,不如就在屋裡歇著。就是咱們這頭吃的實在差,等國喪過去,讓你哥哥到街上買些好的給你吃。」

  夜清眉往她手上握了一下,一臉的疼惜,「要是早知道會有那麼一樁事,那天早上姐就是拼了命,也絕對不會讓她們把你弄上喜轎。言兒,你扎的那一刀疼不疼?」

  夜溫言吃了那塊兒肉,咽下最後一口飯,抬頭揚起一個笑來,「不疼了,我命好,遇了貴人,所以起死回生沒被那一刀給扎死。如今就連刀傷都已經不在了,你們不用替我擔心。」

  穆氏點點頭,「行,你說了娘就信。這幾日的事情我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至於那位貴人,你既不說,娘就不問,飛玉和清眉也不許問。(-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總之只要人回來了就是好事,今後要是有機會,咱們就好好謝謝那位貴人,要是沒機會,那就在心裡頭謝。你們沒了父親,這座一品將軍府也不再是從前的模樣了,今後的日子就得自力更生,包括我在內,咱們都得換一種方式生活。吃吧,吃完了就各自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就打起精神來,可能以後的每一天,都要過得像打仗一樣了。」

  午膳後,夜溫言回了自己屋裡,熙春低眉順眼地進屋來侍候。

  墜兒繪聲繪色地給香冬講今天福祿院兒發生的事,一直說到那崔嬤嬤去侍候夜紅妝時,香冬嘆了氣:「這是擺明了在等三小姐的肚子呢!是兒子還好,如果是女兒,怕是肅王府和太后娘娘都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熙春「呀」了一聲,「那三小姐可怎麼辦?未婚生子這可是大事,孩子父親要是不認,豈不是要她自己養?」

  香冬搖了搖頭,「自己也不能養。肅王府和太后都不認的孩子,夜家怎麼可能會認。老夫人一定會覺得這個孩子很丟臉,連同三小姐都很丟臉,到時候等待著她們母女的,還指不定是多悲慘的命運。」她說完,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這也算是咎由自取,孽都是自己作下的,又能怪得著誰呢!」

  熙春聽得皺眉,「指不定是個兒子呢,那三小姐就能母憑子貴了。」

  墜兒插了一句:「再母憑子貴又能怎麼樣?她男人始終是個壞了身子的太監啊!」

  如今,六殿下成了太監這個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家裡兩位小姐同時出嫁的事更不是什麼秘密,一品將軍府的下人們偶爾都會議論一番。

  熙春聽了墜兒這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悶哼一聲道:「那人家也是王爺!」

  墜兒撇嘴,「這樣的王爺有什麼用。✌😳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見熙春還要說話,香冬趕緊推了她一把,「行了,小姐要休息,咱們出去吧!讓墜兒留下來侍候。」說完又囑咐墜兒,「記得把屋裡燒暖和些,小姐怕冷。」

  熙春現在是怕死了夜溫言,香冬一提醒,立即就意識到自己話多了,趕緊住了口,低著頭跟著香冬一起出去。

  就只剩下墜兒在屋時,小丫頭忍不住道:「小姐以前為何挑了熙春姐做近侍?她心眼不好,奴婢只來這麼兩天就瞅出來了,小姐以前怎的看不明白?」

  夜溫言也不知道原主以前為何就看不明白,只好無奈地搖搖頭,「可能以前我瞎。」

  墜兒這丫頭過於實誠,她家小姐說自己瞎,她還真就跟著點了點頭,還補了句:「確實。」

  聽得夜溫言好一陣苦笑。

  「去幫我摘些花吧!」她對墜兒說,「府里不是有梅園麼,去多折些帶花的梅枝回來。這屋裡太過素靜,總要有些花襯著才能顯出生氣來。」

  墜兒想了想,小聲說:「奴婢偷偷去摘一些,但也不能太多。小姐要是喜歡花,咱們就偷偷的找個小瓶子,在屋裡不顯眼的地方擺一擺得了。畢竟還在大喪中呢,百日內最好都不要碰花的。」

  她拍拍額頭,「我給忘了。罷了,那就不要折花枝,只管摘一大捧花朵回來就行。」

  「花朵?小姐要花朵做什麼?花朵摘回來可放不了多久就會枯掉呀!」才問完,又覺得自己話多了,趕緊自我檢討,「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這麼多話的。大夫人讓奴婢過來侍候的時候就說過,一切都要聽小姐的,不能質疑小姐的任何決定。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摘花,小姐稍等,很快就能回來的。」

  小丫頭一路小跑去摘花了,留下夜溫言一個人在屋裡來來回回翻看自己這雙手。

  沒血色,沒體溫,全身上下都是這個樣子。

  除了能喘氣,會說話,她如今的模樣就跟個活死人沒什麼兩樣。

  可她總不能一直就這樣下去,惹人懷疑是一方面,主要自己也難受。

  冬日裡發冷還可以說是天冷,可到了夏天呢?若還是這樣時不時打個寒顫,她要如何跟身邊的人解釋?會不會到時候人人都覺得她像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想成為那個妖。

  墜兒的花很快就採回來了,用衣裳兜著的,攤開放在桌上,滿滿一大堆。

  她很滿意。

  見墜兒放下花又去收拾屋子,她想起一件事來:「我那件嫁衣呢?有沒有收著?」

  墜兒點頭,「收著了。那天嫁衣換在大夫人屋裡,奴婢回來的時候就一併帶了過來。只是小姐,那衣裳不吉利,咱們還是得想辦法給處理掉。」

  「是得處理。」夜溫言說,「但現在不是時候,再留一留,待過幾日街上解禁了,咱們把那嫁衣上的寶石都扣下,摳完了就可以扔掉了。」

  墜兒不解,「摳寶石幹什麼?」

  她覺得這丫頭有點兒傻,「當然是拿去換錢啊!那可是紅寶石,是從前祖父在世時為我備下的,肯定能換不少銀子。」

  墜兒懂了,「原來小姐打的是這個主意!也對,不能白瞎了那樣好的東西。不過……」她說到這裡,情緒又低落下來,「其實四小姐您以前很有錢的,除了府上每月給的例銀外,老太爺也總會多給小姐一些花用,大老爺更是從來沒少了幾位小姐的。」

  「那銀子呢?」她問墜兒,「銀子到哪去了?出嫁之前我屋裡琳琅滿目,都哪去了?」

  墜兒嘆氣,「搬家的時候都被搶了。不止小姐您屋裡,包括大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還有大少爺屋裡,值錢的都被搶走了。不過具體都拿走了什麼,奴婢也不是太清楚,畢竟以前奴婢是在大夫人屋裡擦灰的,不怎麼往四小姐的天舞軒去。至於給了誰,無外乎就是老夫人或是二夫人唄!不過那天來的基本都是老夫人手下的婆子,想來二夫人也撈不著太多好處。」

  她邊說邊走到衣櫃前,伸手將櫃門打開,「小姐您看,現在柜子里全部都是素服,眼下大喪期間還好說,可百日一過怎麼辦呢?沒有別的衣裳,咱們不能一直穿孝衣素服行走。」

  這些事情夜溫言是知道的,剛回來那天晚上,穆氏就同她說了家中遭遇。但因為當時情況比較亂,穆氏也沒說太多,只說好東西都沒了,連大哥屋裡的文房四寶都遭到了打劫。

  如今想想,那可是一筆大錢財,連抄了五個院子,再加上以前父親的書房,老太太這是發了筆不義之財啊!

  「君子愛財當取之有道,即使無道,也不能搶得一乾二淨斷了人的活路。」她告訴墜兒,「一會兒你到清涼院兒走一趟,就說我說的,讓母親和大姐姐回憶一下自己丟了多少東西。然後一筆一筆都寫下來,他日跟人要帳,咱們也好有個說頭。還有,大哥那頭也告訴一聲,但是夜連綿……她就算了。」

  墜兒點點頭,樂呵呵地去了。

  夜溫言抓起一把梅花,剎那間,充沛的靈力充斥全身,通體暢快。

  以花為引,化引為靈,她要讓這具活死人般的身體徹底復甦。

  手中白光乍現,一瞬間籠罩全身,玄脈夜家獨傳的法訣掐了起來。

  卻不想,在有花的情況下,夜溫言的法訣竟然意外地失效了。

  她心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