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濫用藥丸的後果

  夜溫言看到這一幕就想,她還是太溫和了,跟這幫人廢什麼話呢?誰不服就打一頓,打完也就服了。👮🔥 ❻➈ˢ𝐇ùЖ.𝔠𝐎爪 🎁🐊

  然而她終究不是計蓉,有夜四小姐這個身份壓著,不可能一切都以武力解決。

  何況這天下雖不是她的,卻是權青城的,那個跟前世堂弟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她總不能不替他考慮,總不能不顧他在宮中有多艱難。

  人們到醫館時,李家人也到了。來的是太后娘娘的親哥李致遠,以及被人抬在軟椅上的李家大小姐李嫣然。

  李嫣然一見了夜溫言就道:「夜四小姐,我知你在外城功績卓然,可這裡是內城,四小姐既然已經放棄了內城,現在就也請不要插手吧!」

  夜溫言笑了,「放心,我不插手,內城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一定不多問一句。眼下我只與你們李家說話,說說盜取蓋著帝璽的銀票這罪你們認不認,認了又該怎麼個論法。這是場官司,必須得打。另外——」她伸手入袖,取出一紙畫像來,「這個人也請諸位都認一認。」

  說是畫像,但這畫像實在是太具體了,不但人物畫得清晰,甚至還是彩色的。上頭的人活靈活現,就跟站在面前似的,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誰來。

  於是有人立即就道:「這不是李家醫館的小夥計麼!我認得,他叫安順,同我是老鄉。」

  說話的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僕人,指認完安順的畫像後還說:「前幾日還看到安順來著,後來就見不著他了。醫館換了新的夥計,很陌生,誰都不認識。」

  李致遠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不再大聲說話,但還是嘟囔了句:「安順同我說過,藥丸是有貴人付過銀子的,內城人來取都不要錢。«-(¯`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畫像上是何人,夜溫言便問李嫣然:「安順人呢?」

  李嫣然聽得皺眉,「我哪知人去了哪裡,這幾日家家戶戶都亂,醫館這邊也是因為夥計和掌柜都不在,所以李家才派了新人過來。興許是離開內城去找家人了吧,也興許是受了傷,總之他人已經不在醫館,不知夜四小姐找他做什麼。」

  夜溫言將畫像交給池弘方,開口道:「之所以找他,是因為我買藥丸是同他交接,銀票也交到了他的手上。如果人不在了,那麼李家就有可能將這個罪推到安順身上。至於我付出去的銀票,你們也可以藏起來,讓我此番報案無證可查。不過李嫣然,我既來了,就不會空走一趟,你也不用和我扯安順回老家或是受傷了的話,咱們就讓府尹大人帶著人到裡面查一查,一查銀票,二查安順,人證物證我都要取,今日告你們李家也得告得個明明白白。」

  說完,又看向在場眾人,「池府尹是同我一起回來的,為免你們說他同我是一夥的,對李家栽贓陷害,所以誠邀幾位代表一起進去找。我看看……恩,就你們幾個吧,方才罵我罵得最歡的,想來是李家忠心不二的擁護者。就你們幾個跟進去找,把眼睛睜大,看清楚了!」

  她點了幾個人,再由池弘方帶著,二話不說進了醫館。

  李致遠和李嫣然沒攔,父女二人對視一眼,雖然眼中有憤恨,卻並沒有擔憂。

  因為安順已經被轉移走了,現如今人正關在李府的柴房裡,銀票也被拿回李府收著,就藏在李嫣然的梳妝匣,誰都找不到。

  這間醫館可沒有任何搜找價值,任憑夜溫言叫人把它翻個底朝天也是沒用的。😡💚 ➅➈𝕤𝕙ᵘⓍ.ℂσⓜ 🐊☜

  李家父女氣定神閒,甚至還在跟等在外面的人說:「李家不做虧心事,我們家雖為商戶,但也是太后娘娘的母族,所以我們知道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太后她老人家,故而一直都記著謹言慎行的道理。此番夜四小姐將這樣的罪名扣在李家頭上,李家是一定要討個說法的。」

  李嫣然抹起了眼淚,「除夕夜我舞技不如夜四小姐,傷了腳,原本在家裡好好養傷,可我惦記著百姓,惦記著內城,這才每日忍著疼痛儘可能多的做善事,做好事。可夜四小姐一回來就這般栽贓陷害,實在是太叫人寒心了,我們李家也太委屈了。」

  一時間,人們紛紛同情起李嫣然來,女子們上前勸慰,男子們又開始對夜溫言進行新一輪的指責與討伐。

  夜溫言卻已經懶得同他們廢話,只尋了個地方靠著,耐心地等池弘方的搜查結果。

  大約過了小半柱香的時辰,進去的人出來了,官差扶著安順,池弘方手裡拿著一張銀票。

  安順十分虛弱,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沒有力氣。要不是有官差架著,幾乎就要倒地不起。

  有人在安順身上聞到了很難聞的氣味,紛紛捂住了鼻子,那個自稱跟安順是老鄉的人走上前來大聲問他:「安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成了這樣,是不是有人虐~待於你?」

  李家父女臉色全變了,誰都不明白明明關在李府柴房的人,為何會被人從醫館帶出來。

  李嫣然看向池弘方手裡揚著的銀票也是心顫,那銀票上面蓋著帝璽,是金粉的印子,十分明顯,一眼就能瞧出。可她明明把銀票都藏好了,為何這會兒又在池弘方手裡?

  夜溫言示意計奪說話,於是計奪走上前,大聲問那些跟著進去搜查的人:「可看清楚了,東西和人都是從何處搜得的?」

  那些人都是李家的擁護者,這會兒是真想昧著良心說話。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這麼多人看著,還有官府的人在,更有刑部的人在,這個謊當真撒不得。

  於是只好實話實說:「銀票是在帳房的匣子裡找到的,人是在後院沒塌的柴房裡找到的。」

  「你胡說!銀票根本沒放在醫館,人也不在!」李嫣然急了,這話衝口而出,說完方知說錯,卻也再來不及。

  「那李小姐就請說說,銀票原本在哪,人又原本在哪?」臨安府尹的威勢壓了下來,人也往前走了幾步,銀票高舉,就舉在李嫣然的眼前,「看清楚,這是不是皇家的銀票?」

  李嫣然額上見汗,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夜溫言看向安順,開口問他:「安順,你告訴大家,大年初一我來到醫館都做了什麼,又同你說過什麼。」

  安順也有些迷茫,他明明就在李府的柴房裡,怎麼這會兒卻又在醫館了呢?

  不過迷茫也只是一時,很快他就找到了理由,那是因為他被關迷糊了,也餓迷糊了,所以李家人把他又轉移到醫館來他也不知道。

  一肚子的委屈和憤怒這會兒全都發泄出來,就見安順哇地一聲就哭了,一邊哭一邊說:「地龍翻身那日,夜四小姐帶著一大群人來到醫館,一來就要了我們所有的藥丸。我看到四小姐往裝藥丸的瓶子裡裝花,據說那是藥引子,裝了藥引的藥丸就可改變功效,能治因地龍翻身而受的傷。四小姐還給了我一千兩銀票用來買下那些藥丸,告訴我如果有人來求藥就給,分文不取。後來四小姐就走了,我就照著她說的去做,給了一些人藥丸,可還沒等給多少,李家就來人了,聽說了這個事就把我關了起來,還把銀票搶走。」

  他說著就看向李致遠和李嫣然,哭得更凶,「你們要關死我,不給我吃不給我喝,屎尿都不管,就把我一個人扔到柴房自生自滅,你們的心怎麼那麼狠啊?我就不是條人命嗎?」

  安順的話引起軒然大波,那些原本擁護李嫣然的人也起了懷疑,紛紛要求李家人給出解釋,更是一再向安順求證他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安順也豁出去了,主子都不讓他活了,他為什麼還要替主子說話?於是苦水外倒,什麼李家搶功績,李家要賺雙份錢,這種話一句一句往外說。說到最後終於所有人都信了,李家一時間從人人擁戴,成了眾矢之的。

  夜溫言只覺這是一出鬧劇,還鬧得十分難看。她無意再繼續逗留下去,多日未回京,她也惦記家裡,惦記夜清眉的傷。

  於是開口對池弘方說:「我案也報了,人證物證也在了,接下來就是臨安府衙門的事,池大人秉公辦案就好。」說完又看向李嫣然,「你占我功績我無所謂,反正內城的人都叫我魔女,一個魔女又能幹出什麼好事來。你一丸多賣我也無所謂,因為坑的不是我,自會有買了藥丸的人與你算帳。但只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就是濫用我調配的藥丸所造成的種種後果,你們李家必須自己擔著。」

  她說完就要走,李嫣然就叫了一聲:「等等!你什麼意思?什麼後果?」

  夜溫言笑了,「我哪知道有什麼後果,那藥丸不是你們家的麼?還說用了珍奇藥材,所以才功效卓著。誰家的東西誰負責,我不背這個鍋。」

  「別走!你把話說清楚!」李嫣然真急了,一向悅耳的聲音也變得刺耳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怕是還有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