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不都是只造一層幻境的?誰知道你這次竟然造這麼多層?」鶴髮老者又開始嫌棄起他來,「如果到時候出事,我看你怎麼辦?」
製造幻境之人認真思索了一番,而後面色凝重道:「死老頭,你也別嚇我了,我是造了多層幻境沒錯,但現在才是第五關,如果他們連多層幻境都過不去的話,那怎麼闖後面的幾關?你以為你是好心放水,其實說不定反而害了他們!」
「何出此言啊?」鶴髮老者咬了咬牙,不滿地質問。記住本站域名
「天狼秘境一關比一關難,普通與精英更是天壤之別,你前面幾關不斷放心,讓他們掉以輕心,到取玄陽聖果的時候那神獸突然發難,恐會全軍覆沒!」
最後一句話,把鶴髮老者給嚇了個激靈,「難道是老夫錯了?」
「下關調回來吧,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況且有些人是遇強則強,你這樣一味放水,只會讓他們懈怠。」
「老夫明白了。」
而此時的獨孤玄,確確實實地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剛到第五關,製造幻境之人便發現他是此行一行人中,心魔戾氣最重的,也是最難消的。所以一時激動,就造了多層幻境,將獨孤玄給困了進去。
果然,獨孤玄被困在了自己的心魔中,許久都沒有出來。
血流成河的古戰場中,紫袍男人持劍不斷拼殺,一邊厲聲嘶吼:「把阿熏還給我!」
「今日帶不回阿熏,本座絕不罷休!」
手中的昭元劍似能體會到主人躁動不安的心靈,在他的手中瘋狂抖動,而後主動飛身出去斬殺了好幾個人。
砰砰!
一圈靈力盪開之後,現場已經沒有活人了。
「獨孤玄!」
遠遠的,一著青衫的男子自半空中/出現他面露怒容:「你還要發瘋到什麼時候?已經生靈塗炭了你看沒看到?」
獨孤玄的眼眸黑滲滲的,幽暗一片,「把阿熏還給我!」
「她已經身隕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青衫男子看著場中那渾身是血,內心已被戾氣占滿的男人,沉吟了片刻後道:「跟我來吧。」
獨孤玄神色微冽,迅速提了昭元劍跟上去。
青衫男子將獨孤玄帶到一處山洞前,停下之後雙手結印解開了洞口的封印,冷聲道:「這裡是冰霖洞,她的屍身便存放在裡面。」
獨孤玄眼中有急迫之色,迅速往裡面走。
「別讓你身上的血,污了她的身子!」青衫男子急聲提便了他一句。
聞言,獨孤玄腳步一頓,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污血,捏了個淨術將身上的血清除乾淨,之後才朝裡面奔去。
冰霖洞,萬年寒冰築成的山洞,再加上洞有靈寶加持,屍體存放在這裡,永不會腐爛。
愈往裡愈冰冷刺骨,可獨孤玄渾然未覺,他心急如焚,很快看到了偌大的冰棺中,穿著白衣的女子安靜地躺在那裡,眉眼如初,若不是已經沒有了呼吸,獨孤玄萬萬都不會認為她已經死了。
他步子停了下來,黑色的眸中戾氣和血氣翻湧,昭元劍在他的手中發出震動,悲鳴。
片刻後,獨孤玄手一揮,冰棺的蓋子便打了開來。
青衫男人在洞外聽到動靜,迅速閃身進來。
「你想幹什麼?若是想保存她的屍首,就別這冰棺!」
獨孤玄面上的表情似麻木一般,冷聲道:「冰棺里太冷。」
話落,他手中/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小刀,獨孤玄扯開衣襟,青衫男子起初有些不解,後來見他將刀面刺向心口時,臉色猛地大變,「你,你該不會是要……」
哧!
刀劃破肉/體的聲音,青衫男子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獨孤玄將刀刺/入了心間,取了精髓的心頭血,凝聚成血珠,捻於指間送到女子的唇邊。
血珠變成紫氣,融入了女子的身體中。
獨孤玄將小刀扔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整理好衣襟,然後上前將冰棺中的女子抱起,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會碰壞她,就連語氣都是極柔的。
「阿熏,我們回家了。」
「心頭血精粹的總共就兩滴,你……」青衫男子震驚過後,又恢復了冷靜,「也罷,你都為了她想屠天下了,更不要說這心頭血,有了你這心頭血,可以保她靈魂不滅了。」
獨孤玄看了青衫男子一眼,「這份恩情,本座記下了。」
而後獨孤玄抱著女子離開。
之後日復一日,他日夜守著她,人還是那個人,就是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他四處尋復活她的辦法,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要有能復活她的法子,他都會去尋來。
然而千年過去了,萬年過去了,女子依舊沒有醒來,獨孤玄就這樣在他的心魔中,日復一日地呆著。
顧潯回到師雲心等人身邊,正思索著要怎麼叫醒他們時,她斗篷內里口袋的小玄鳥突然不安份起來,她拉開斗篷看了一眼,手指將它的腦袋按回去。
「再睡一會,我這裡忙。」
「啾!啾啾!」
小玄鳥睡飽了想出來,不想顧潯竟然還想將它按回去,它一時有些不高興,便卯足了勁兒將毛茸茸的腦袋往上頂,去頂顧潯的手指,一邊探長了脖子叫:「啾!!!」
小玄鳥雖然體形嬌小,可是聲音太有穿透力了,顧潯無奈得很,只能拿了顆丹藥塞它嘴裡。
「別吵,讓我想想辦法。」
小玄鳥很快吃掉了丹藥,吃完了又繼續叫:「啾啾!」
顧潯有種把它扎暈的念頭,然而此時,原先躺在結界裡的趙辛和師雲心發生了變化。
原本二人的表情都有些痛苦,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但是現在卻是眉頭都蹙了蹙,再然後悠悠地轉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兩人眼神都有些迷茫,旁邊的小白也醒了,二人一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們已經到第五關了嗎?」
師雲心看到顧潯站在外頭,便馬上起身詢問道。
顧潯抿了抿紅唇,沒有接話,只是低下頭看著在口袋裡不斷蹦躂掙扎的小玄鳥,眸底的顏色變深了幾分。
這難道是小玄鳥的功勞?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