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根本沖她而來的!
百里緋月黑眸冷意更甚。
慕青無意間看到她的眼神。
有剎那,慕青都脊骨一寒!
凌婧這是……怎麼了?
因為這位好友身份牽扯過多,之前又明顯要在將軍府復仇的關係,一直以來,算計她的人何其多。為啥就對一個鳳鸞素不相識的公主的算計這麼大反應?
這種反應怎麼說,冰寒!
極致的冰寒!
她都條件反射差點想跑。
「我靠,凌婧,你怎麼了,嚇死我啊。」
「我先前你別看我站出來那麼囂張,其實心底也嚇得要死。倒不是怕那什麼鳳鸞公主,而是怕上面看上去迷人得要死,又不動聲色,實際上讓我小心肝都駭得時時刻刻在顫抖蜷縮的西月皇帝。現在倒好,轉個眼,你也和西月這位可怕的皇帝差不多。」
百里緋月看向她。
慕青不解的任由她看。
這個好友一片坦誠的臉讓百里緋月的暴戾冷寒瞬間消散不少,頃刻間冷靜下來後,眼中的冷意也逐漸散去。
或許是自己想岔了吧。
她打心眼裡信任的人不多,但能得她信任的都是絕對信得過的。
她怎麼會在剎那想到,有身邊親近的人出賣自己呢?
自己還真是被這鳳鸞公主影響了!
這怎麼行!
收整起這份心思,「看來,你神經不算大條。」
「呸,威脅小命的感覺,我都察覺不到,我也可以去死一死了。」
看著那邊還在玩的九兒和素衣,慕青又眨巴眨巴眼,「可鳳鸞公主這麼做的目的呢,就是為了逼你在西月皇帝面前現身嗎?」
雖然說是凌婧的身份比較敏感,但也不是什麼一定見不得人。
現身後無外乎兩種結果,一種當成座上賓招待。
一種無恥點,把她當成人質。
無論哪一種,性命肯定是暫時無憂的。
「再或者,為了引起西月和大景的爭端嗎?」
「這兩個目的或許都有。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她既然認識素衣,知道素衣是我的丫鬟才救她,那麼,肯定對我的一切很熟悉。」
「但這次對方的目的並沒有如意達到。因為多了一個你。」
還真是!
她擺出身份來護素衣,對方的算盤也落空了。
慕青也不解了。
「也就是,雖然那鳳鸞公主對你很熟悉,卻不知道我們這次來西月?在西月碰上只是個巧合?」
但是,也不對啊!
想不明白!
腦殼都想大了!
總結,「總之吧,鳳鸞公主和菁黎公主都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要防備到起就是了。」
百里緋月眼眸微掩,是啊。
這兩人明顯立場原本是對立的。
後來卻莫名其妙,不約而同一起逼她在西月皇帝面前現身。
她實在無法想像,僅僅是因為她將軍府女兒這個身份,攝政王妃這個身份,她們就彎彎繞繞不惜這麼大的代價逼她現身?
至於嗎?
她和慕青一樣想不明白。
就只能想到,她身上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吸引了對方,且是一個致命的把柄,對她的傷害在西月皇帝面前,肯定是毀滅性的!
挑挑眉,總不至於是她聖教少主這個身份吧?
不良師父是邪門,好東西是多,能力是強。
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根本不屑鳥這些王庭的世外之人而已。
所以,真是日了狗了!
那種她自己都不知道卻被別人知道的,事關她的什麼很重要的事一樣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不爽!
真是十分的不爽!
但這裡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
她們兩個此刻並排站著,也不能讓旁人看出來,她們兩個如膠似漆好得很吧。
是以慕青也沒再繼續問。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直到這場接風宴散去,一行人開始出宮。
素衣自然跟著鳳鸞公主。
鳳鸞公主多半也是故意膈應百里緋月等人,車隊偏偏要和菁黎公主一行人的車隊並駕齊驅走!
菁黎公主車隊後面一輛馬車裡,九兒趴在百里緋月腿膝上睡著了,畢竟是小孩子,在聰明特別身體能承受的活動時間也有限。
比大人容易疲累睏倦很多。
此刻正躺在百里緋月腿膝上睡得正香。
慕青目前亮出來的身份,本來是不該和百里緋月與九兒這對『醫女師徒』一輛馬車的。
慕青就直接找了個讓幫忙也看看身體的由頭一輛馬車。
反正這些是做給外人看的。
現下,慕青瞥了外面相鄰的鳳鸞公主車隊一眼,橫豎看不慣得很,「這鳳鸞公主還真是和誰都要幹上!這是來出使別國的呢,還是生活不如意來逮人就出氣,逮人就結仇的呢。」
百里緋月也瞥了一眼。
總之,這一路是熱鬧了!
再說另一處,西月接壤的某座宅子裡。
要說這個地方,水都很少,這宅子裡居然還有碧波蕩漾的湖!
此刻,湖上盪著一精緻如樓閣的船舫。
船舫裡面,紅白相間的地氈,華美的壁畫,一色檀木桌椅,還有張精緻的木榻。
儘管有這麼精妙的布置,驚鴻般落在船舫上,恭敬走進來的男子還是一眼便望見了窗邊那道身著黑色華袍的身影,還有那張魅魔般俊美的臉,及永遠噙著幾分涼薄又多情笑意的唇角。
不是他一個大男人要盯著另一個大男人看。
實在是,這人可怕得他根本忽視不了!
「敢現身了?」
西漠硬著頭皮恭敬道,「屬下來遲,請尊主責罰。」
男人低沉笑了聲,帶著點慵懶笑意的淺褐色絕美長眸望向外面的碧波。
「你去查那鳳鸞公主了。」
這是肯定句,「屬下私自行動,請尊主責罰!」
「嘖……」男人漫不經心的看著那一傾湖水,「沒意思。」
西漠垂著頭,除了恭敬就是恭敬,在沒多餘半個字。
半天船艙里都很安靜,直到那男人懶洋洋的問,「所以,你查到什麼了。」
西漠眸光微閃,依舊恭敬道,「屬下無能。」
單膝跪下,「請尊主允許,屬下暗中去保護少主。」
男人很親和樣子看了他一眼,嗤了一聲,「本座的寶貝徒兒要是死在西月,本座自然會去給她收屍。滾吧。」
一句話,西漠額上已經是冰涼的冷汗。
所以,這意思,凌婧那個不省心的小師妹是真的有危險麼!
還是那種無法阻擋,足以要了她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