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場的人什麼反應,她管他們去死。
愛怎麼想怎麼想,愛怎麼說怎麼說!
就像他們篤定她因為一些人,而不會現在做出什麼事,只能乖乖待在刑部大牢一樣。她還不是照樣知道,他們就算要弄死她,但在『名正言順』弄死她之前,一樣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事。
那成啊。
來啊,彼此噁心啊!
雖然她現在身份是『犯人』,但也不用鐐銬什麼加身,反而是有專門的馬車。
出了皇宮後,百里緋月很自覺的自己上了刑部自己那輛馬車。
慕侍郎和王尚書默默對望了一眼。
也上了各自的馬車。
然而,馬車路過長安街時,陡然,幾騎絕塵飛奔而來,「讓開,讓開,邊疆急報!!」
「速速躲開!!」
那些飛奔而來的馬匹上,驛兵聲音嘶啞的吼,身下的馬根本沒停,鞭子呼得更厲害。
別說那些普通的猝不及防的百姓,就是刑部的馬車,也是萬分驚險的才讓開。
半晌,那些差點被馬匹衝撞到的驚魂未定的百姓才回過神。
這是……怎麼了?
王尚書和慕侍郎一樣有些吃驚,邊疆急報?
刑部的消息網,之前都沒聽到任何邊疆異動的消息!
兩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些慎重,也沒在耽擱,直接回了刑部。
然而,剛回刑部沒多久,皇宮景帝緊急召見朝臣商議政事的聖旨就到了。
等王尚書二人再度進宮時,朝堂上已經爭吵得熱火朝天。
群臣情緒十之八/九都很激憤。
北邊各國軍隊突然集結異動。
而整個南境,幾十個國家聯合起來,在南邊邊境虎視眈眈,直接大軍壓境!
其中就包括實力相當讓人畏懼的南疆殷氏皇族!
大臣之間互相辯駁之聲充耳不絕。
「簡直豈有此理,竟然說要麼處置凌大將軍,要麼割地賠款,不然他們就揮軍北上。戰!老夫就是流盡最後一滴血,也決不允許南蠻子如此囂張!」
「就是!這些年,邊疆一直都有摩擦,大大小小也打過幾次。自古以來,兩國交戰,哪裡沒有損失的!現在他們一起跳出來,扯個凌大將軍數年前傷了他們多少士兵,殺了他們什麼什麼將軍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由頭,就提出如此侮辱我大景的條約,做出如此讓我大景臣民不容的事。豈能如爾等宵小的願!」
說到這裡已經是激憤不已,「皇上,南邊我大景邊境的兵士數量雖然比不上這次集結的各國士兵總和。但他們這種因為臨時利益聯合在一起的,本質上根本不堪一擊,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罷了!請皇上務必下旨,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烏合之眾一點顏色看看!」
「呵,各位大人說得輕鬆。戰?南境一動,整個北境勢必也不會安分。到時候我大景整個就會陷入戰火圈!現如今,百姓剛過幾年太平日子,在一戰亂,這幾年的努力瞬間會被打回原形!到時候,又是多少家破人亡,多少耕地荒蕪無人耕種!沒有人力和糧草做後盾,那時候我大景豈不危矣!」
「你這樣說,就要夾起尾巴做人?我堂堂大景上朝,卻要對那些宵小之國的無理要求有求必應不成!簡直荒唐!」
「本官並未如此說!各位大人也可以看看,對方這麼大動作,這根本不是鬧著玩的!但既然人家先提要求了,說明就還有談的餘地!」
也看向景帝,「皇上,臣以為,此事可和談解決!」
「戰!」
「和談!」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爭吵在朝堂上起此彼伏,各個政見不同的朝臣之間,爭得面紅耳赤,都不退步。
半晌,景帝冷沉兩個字,「好了。」
這一下,整個辯駁得不可開交的朝堂瞬間安靜下來。
景帝先是看向兵部和戶部的兩位尚書。
「兩位大人的意見呢?」
兵部尚書先站了出來,肅然道,「兵部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士兵的能力和數量都呈現一種非常良好的狀態,未必不可以和對方一戰。但……」
微微皺眉,「若是四方皆動,兵部小將不少,可以率領大軍指揮戰鬥的大將卻不多。」
說到這裡,臉色更是肅然,「若他們真敢來犯,臣願意領兵出征!」
兵部尚書倒是一腔熱血。
但哪有幾個兵部尚書這種後方根基親自去上戰場的。那將士的各種安排調度等等,誰來坐鎮指揮?
旁人得嘲笑大景是有多缺人!
戶部尚書也站了出來。
實事求是的說了一番現今大景的財力物力人力情況。
大意也是,大景的能力,現在的繁榮都不是假的。
那是絕對可以和對方一戰的。
但是,若戰線疆域和時間都拉長,持久戰的話絕對就不利於大景了。
畢竟,現在不是一個國家兩個國家異動。
雖然單個拎出來比,那些國家完全是螞蟻撼樹。
可,抱團的話,螞蟻也能噬象!
大景的實力是和西月國並駕齊驅,堪稱四海諸國第一。
也耐不住那麼多人圍攻啊!
又同時表明,若戰,戶部絕對極盡所能!
聽完兵部戶部兩位尚書的話,景帝臉色更沉肅了些。
有人站了出來,「皇上,臣還是認為,這個時候開戰,對內對外,都諸多不利。前叛王長孫無極的余/黨未清,倘若開戰,難保不跳出來作妖是其一。其二,一旦開戰,目前的形勢,只怕四方皆動。此耗損太大,我大景定元氣大傷。」
他這一提到長孫無極。
有大臣心底又難免想,倘若前攝政王還在,或許就根本不會有諸國大軍壓境這事!
前攝政王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當年個頂個都是能單獨帶兵抗敵的大將之才!
當初宮變之後,現今陛下繼位。
邊疆也是異動頻頻,結果,前攝政王非常獨斷的臨時任命一些他們沒見過,也沒聽過名字的人為將,各處派去邊疆,不過三個月,大景軍隊所向披靡。
邊疆一穩下來,那些臨時為將的人,直接離開。
根本就沒回京都來復命,更別說為朝廷所用了。
但是那樣的人才,如何讓人不心痒痒,不忌憚!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那麼畏懼攝政王的一個原因。
手下有這樣一批人,何其可怕!
景帝雖然臉色沒變,但是長孫無極也好,或者長孫無級背後相關,顯然他也想起來了。
那說話的朝臣說完這話就覺得自己說錯話。
揣摩景帝的心思,立刻試圖拉過去。
再度立場無比堅定地道,「皇上,這天下間,沒有幾個老百姓是盼望打仗的。微臣請和!微臣願意前往南境和談!」
「報!」
這朝臣話音剛落,一個飛奔而來的士兵直進來跪下。
也只有軍中急報,是可以不通過層層通傳,直接面聖的。
「皇上,南境數國使者突然出現在城郊外,被我們城外駐軍發現攔下來了,請皇上下旨示意!」
什麼?!
這一下,才是讓大多數朝臣心都陡然劇烈一跳。
才接到南境大軍集結壓境,他們甚至還沒商量出具體的辦法,人家的人居然就走到家門口來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家走到家門口來了,他們才知道!
南疆到京城,這麼多城鎮關卡,都是吃素的嗎!
這一次不請自來,和上次部分使臣不請自來,概念可完全不一樣。
朝臣們臉色各種微妙。
但人已經來了,閉門不見才是讓人笑掉大牙。
景帝一揮袖,冷聲道,「既然來了我大景做客,那就請進來!」
「他們帶了隨從近萬人!」
那士兵又回稟到這個信息。
近萬人!
這就是在太不符合規矩了!
也極度危險。
當然,這更加深了一種無形的憋悶。人家不是幾個人,是近萬人來了家門口才發現!
就在這朝堂上一波未歇一波又起時。
凌雪兒此刻正好去到刑部看百里緋月。
這次凌雪兒請求單獨和百里緋月說幾句話,看守人員也沒什麼,把空間留給了她們。
凌雪兒靠近百里緋月,把籃子裡的各種吃的用的拿出來往裡面遞。
「三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