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影衛無聲無息出現,但真的不敢看小世子殿下沒戴面具的臉。
只見這位小主子完全不是在凌三小姐面前的樣子。絕美的小臉幾乎面無表情,冷酷無比。「去看著父王和娘親。」
影衛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世子殿下,屬下這點功夫,怕是……」
卻在長孫情一個冷然的眼神過來時,影衛硬著頭皮道,「屬下,盡力……」
影衛下去後,小娃娃又躺了下去。
自言自語道,「父王和娘親關係是好點了嗎?」
頓了頓,翻了個身,嘟囔道,「我才五歲,為什麼一直要操心大人這種事……」
被小世子操心的兩個人此刻在長孫無極的房間。
百里緋月直接找到正靠著床頭半躺在床上的,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匕首直接逼上對方脖子,「六年多前,怎麼回事?」
長孫無極垂眸看了一眼匕首,輕笑了聲,「婧兒,這麼明顯的事,還用問嗎。你睡了本王,還偷生了本王的孩子。」
美眸輕掀,看向她,「怎麼著,現在打算負責了麼?」
百里緋月冷笑,「你一早就知道?!」
男人根本沒在意橫在脖子前的匕首,慵懶地往後靠了些。
「今天他取下面具那一刻,才知道。」
「哈!我信你才……」有個鬼!
還沒說完,一根手指溫柔地放在了她唇上,那攝人魂魄的紫眸沁滿笑意,出口的聲音雖然輕柔得猶如一根羽毛在人心口撓啊撓的,但出口的話卻不是什麼好詞兒,「婧兒,本王對你的企圖沒那麼久遠。本王找你,」如魔似幻的眼神俯瞰,半開玩笑,「是為了清心寡欲……」
百里緋月真想呸他幾聲給他看。
「呵,你終於承認對我有企圖了?」
男人笑望著她,「你不是喜歡聽嗎?」
百里緋月一愣,她喜歡聽個屁!
卻沒料到男人的手指往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輕輕寫:上來
百里緋月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男人眯眼笑,磁性疏魅的聲音仿若在她耳畔,「好玩嗎?」
「你……!」
艹!
王八蛋啊!
所以,小世子長孫情得到的消息就是,『凌三小姐去到王爺的房間後,一直沒出來。』。
是以,等黃昏時候,小世子和百里緋月一起出攝政王府往將軍府的路上。
馬車裡,百里緋月終於忍不出自己開口,「我就在你父王房間躺了會兒,今天控制體內的蠱,還有別的事情太多,實在太累,不知不覺中就……」
小娃娃一臉天真無邪,「娘親,你累了在父王寢殿睡一會兒很正常哇。情兒不是很懂,娘親你為什麼這麼不自在呢?不是睡覺嗎?」
這一刻,百里緋月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他的確和九兒是雙胞胎。
沒有更像了。
哪怕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此刻外面街道上依舊不消停。
只是百里緋月和長孫情坐的是長孫無極那標誌性的黑色馬車!
護送馬車的侍衛也是一個個面無表情,生人勿進的。
這輛馬車,哪怕在如此躁動的街道出現,震懾的效果依舊。
那些惶恐的,鬧事的,自暴自棄的,純路人。
無論是誰,條件反射都讓開道來。
「攝政王的馬車……」
直到馬車遠去了,才有人低喃一句。
又有人突然想起,「不是說……不是說攝政王重傷臥床,幾乎起不來嗎……這馬車……」
「的確有這個說法,等等,這馬車去的方向不是將軍府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陡然驚醒。
對啊,這條街去的方向的確很可能是往將軍府啊!
凌三小姐不是失蹤了嗎?
攝政王府的馬車還往將軍府去的話,不就是他們之前的揣測沒錯嗎?凌三小姐果然沒失蹤?
攝政王當然只可能去找凌三小姐啊!
這裡面就有中午時候從將軍府門口被趕走的人,當下怒火中燒得理智都沒了,「我們跟上去!」
身邊同樣被趕走的人立刻響應,「對,跟上去!」
那人冷笑道,「倒要看看這位凌三小姐,明明在府中,卻拒不為我們解蠱,有什麼話說!」
有沒有中蠱的旁觀者開口,「你們不要腦袋了?沒看見剛剛那是誰的馬車?」
這一說,這裡的人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包括那些中蠱的人,但左右都要死,再一次,心中的不忿占了主導地位。
「不就是攝政王的馬車麼!在九嶷山凌婧殺了上千無辜去向她求醫的人,多半就是攝政王給她壓下來的!那就讓攝政王再當著大家的面,再隻手遮天包庇她一次啊!」
「我們再去當著他的面求醫,凌婧有本事就像對九嶷山那些人一樣殺我們啊!」
「對!我們怕什麼!我們為什麼中蠱?凌婧和那南疆姑娘擂台賽,殺了人,這是南疆的人來報復了!」
這一聲,所有人頓悟過來。
對啊,他們無緣無故為什麼會中蠱?
這下,憤怒簡直滔天!
凌婧還避而不見,不給他們治?
他們都是被她連累的!
「走,去將軍府!」
「對,去將軍府!」
有人振臂一呼,無數人響應。
浩浩蕩蕩再度往將軍府而去。
一直在街道陰暗處某個角落的阿依娜看著眼前的一幕,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捂住又一波慘痛的傷口處,呵,凌婧。
我阿依娜若是不鬥敗你,誓不回南疆!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毒蠱之術的天分比她還好!
這樣的人就不能存在!不該存在!
她不允許!
再說將軍府,凌若藍的院子。
冰月進來後,神色略微異樣地看了凌若藍一眼,「小姐,攝政王的馬車朝我們將軍府來了。」
凌若藍撫琴的手指微頓,眼中亮光飛速即逝。
聲音冰冷至極,「在哪兒了?」
冰月垂頭道,「快要到我們府門口了。」
凌若藍起身,冷笑了聲,「殷玄墨失敗了,這馬車裡,只怕是我那個好三妹妹!」
她第一次如此憤怒,面前的琴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冰月整個身子都一縮,這是小姐最常談的琴。
不,這不是主要的。
而是,小姐失態成這樣子,這還是第一次!